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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凡俗案】旧人候惊蛰(21)
竹西应下了白卿酒口中的这个“大忙”,但应下之后他就后悔了。
事实上,他与白卿酒联手做过许多事,但就是这一次的事情让他觉得最摸不着头脑,最莫名其妙,也最难堪……
白卿酒说,让他去引诱陆莫由……
咳咳,听到这话时,竹西差点从客栈二层跳下去。
当然了,这话题在这间屋子里是不方便说的,要是慕画突然醒过来听到了这回事,她必然要插上一脚。
于是,两人决定到白卿酒房中仔细商量这事。
从竹西房中溜到白卿酒房中的动作正好被开门的楚亦看见了,他嘟囔一句:“这两家伙又在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而楚亦这句嘟囔又恰好被房内的段轻月给听见了,然后他便淡淡开口:“好奇的话,你去看看。”
“啊?荒主,咱们不是从来不做偷偷摸摸的事吗?”说白了就是楚亦不想去偷听。
段轻月神色微有一变,这会活像是做错了事情被抓包的神情,明显在听了楚亦的话之后变得有些不自在。
他不言。
这下楚亦脑子倒是转得快,眯笑眯笑着往他家荒主身边凑近一分,抱着不要命的心态开口:“荒主,不会是您太好奇,太想知道他们两人在计划什么事吧?”
此言一出,楚亦立刻得了段轻月一个冷得死人的眼神。
楚亦立马住嘴,恭敬垂首。
只见段轻月从头到尾没否认一句,端起一杯茶装模作样道:“我怎么觉得你想坐坐荒主这个位置?不若我将其让出个十天半月来给你?你意下如何?”
楚亦立马慌了,前一瞬的小调皮说不见就不见,立刻正色道:“楚亦不敢,楚亦知错。”
“白卿酒是我们计划中的一部分,如今她有另一番计划,你不去监视?”段轻月冷言,但神情分明是刻意示威,假得很。
奈何楚亦就是没看出来,虽觉他家荒主就是随便寻了个借口让他去偷听,但迫于这两荒之主的威严,他还是乖乖认怂。
楚亦恭敬答上一句:“是,楚亦这就去。”
然后楚亦爬上白卿酒房间的屋顶去偷听,段轻月目的达到。
白卿酒房内。
竹西一咽口水,再确认一遍:“小友没开玩笑?”
“小友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白卿酒托着下巴瞧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但也不像很认真的样子……
“这……好似有点离谱了吧,这要这么试探陆公子吗?万一不是的话……”竹西担忧。
白卿酒忽悠他,“不是的话咱们就排除了一个错误想法,也就是离真相更进一步,小友不觉得这很值得吗?”
“值得……吗?”竹西一张别捏脸,浑身上下都大写着“抗拒”二字。
白卿酒道:“并非让小友去诱惑陆莫由,而是试探,试探小友知道应该怎么做吗?”
竹西瞧着她,然后猛地摇头。
白卿酒扶额,虽晓得这件事情的确很为难竹西,但放眼望去,这一群人中除了竹西有这个潜质之外,还有谁?
咳咳,当然不是说竹西长了一副断袖脸,最主要的还是她觉得来说服竹西的成功率最大,所以就来了。
嗯,就这么简单。
“不知道也没关系。”白卿酒笑着拍竹西的肩,“我教你。”
翌日一大早,竹西怀着一颗任人宰割的心,跟着白卿酒出去了。
往画舫而去。
到了画舫,丝毫不出意料的是陆莫由在这里。
陆府发生那么大的事他都没回去么?还是说就是如白卿酒所想的那样,陆莫由不过是借着跟陆母争吵的由头彻底脱离陆家了?
嘛,眼下这都不是重点。
站在画舫外边,竹西很是犹豫的瞧上白卿酒一眼,然后她很是坚定的向他一点头。于是竹西叹气一声,进去了。白卿酒跟在他身后。
一进画舫,陆莫由和期景便看了过来。
竹西道:“好巧,原来陆公子也在这里。”
才说了这么一句话,他胃里便开始难受了。
为何?因为竹西是按照白卿酒说的那样,稍微捏着点声音开口的。
陆莫由似乎并没觉得有什么异样,他只有礼接上一句:“近日我怕是都会留在这里了,还不知公子是?”
说起来,陆莫由的确没跟竹西说过话,两人也就是在最初见过一面而已。陆莫由今日这么问,怕是已经完全对他没印象了吧。
竹西道:“小生竹西,是一名进京赶考的考生。”
“原来是这样。”听得出陆莫由隐隐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本来这两人之间就没什么话说,但在白卿酒的拜托下,竹西还是得没话找话,“听说昨晚陆府出事了,陆公子没回去看看吗?”
“家事就不劳竹公子操心了。”陆莫由依旧说得有礼,但明显就是不想再继续同他说下去的神情。
竹西也察觉出来了,但还是要继续对话。
他往期景那边靠去,果然,陆莫由微微伸手一挡。
似乎是觉得这一动作太过突兀,陆莫由马上付上一句说辞:“期景在作画,还是不要打搅为好。”
“这样的话,那好吧,小生……知道了。”言语之际,竹西的视线一直在陆莫由面上游转,撤回来的手还隐隐在陆莫由手臂上轻抚了一抚,奈何陆莫由丝毫反应都没有,且看上去还是一副十分厌恶的模样。
从头到尾,陆莫由就没有正眼看竹西一眼。
白卿酒一直在旁边瞧着,忽然一蹙眉,乃是因为又看见了期景摸下巴的动作。
为何动作会这么生硬呢……好似全然不是在摸自己的下巴一样。白卿酒始终在意这一点。
“白姑娘,今日前来,是有什么事吗?”注意到白卿酒这不知收敛的视线,期景这才出言一问。
音落的瞬间,期景已经站起身来,将最新的一副画作交给陆莫由。
随即陆莫由十分有默契的将画挂起来。
竹西见状又去靠近一分,然后陆莫由主动开口:“画作上的颜料还未干,莫要染上竹公子的衣服。”
言语之中夹杂着一丝厌恶感。
好吧,竹西这回听得很清楚了,道:“是小生失礼了,陆公子见谅。”
陆莫由并没有再同他说话的意思。
白卿酒将这一幕收入眼底,隐隐做出了些判断后才回答期景先前的问题,她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有位友人近来心情不太好,我便想着若是能来这里托期景公子作画一幅赠予他,友人应该会开心一分,不知期景公子可有时间?”
“不知白姑娘想在画卷上画些什么?”期景应承下来,“我也好寻着姑娘的想法去作画。”
“不若,就整个颜城吧。”白卿酒面上带着浅淡的笑意,“我们是外城人,总会离开的,我便想着若是能将整座颜城画在画卷上带走,也是个不错的点子,公子可方便?”
期景微有一愣,却依旧很快应声:“好,那便请白姑娘三日后来取,我定当竭力作画。”
“期景公子的才能我很放心。”说着,她掏出银两来,“这是订金,望公子一定收下。”
她这么说,期景也就不推脱了。
只是,在期景微拢衣袖接银两时,白卿酒忽然注意到他的手腕太过瘦弱,即便身形再瘦,可这手腕也不像是一个男子该有的。
期景似乎也立刻注意到了这一点,收了银两后,他立刻垂了手,掩盖下去。
白卿酒与竹西离开画舫后,竹西才问:“小友,为何偏偏是画颜城?”
白卿酒眸中含笑,“先前我与箫清绝暗访过画舫内的另一番天地,里头有一幅画,画的正是整个颜城。”
“这又如何?”
“那幅画下署的是尧琴的名字。”白卿酒道:“想看出尧琴与期景两人的作画手法究竟相似到了什么程度,让他们画同一个东西,难道不是最容易的比对方法?” 犹解白梨月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