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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大局为重
密室中一下安静了下来，此刻只有白卿酒和竹西在。
虽说这两人此刻相处的气氛也不如从前，但总比竹西跟方才离开的那两人相处起来要好。
石墙边上火盆里的光不是摇曳一会，看来这密室还不算完全密闭，还是有风能穿透入内。
沉默了一会之后白卿酒就明说了：“小友，离开吧。慕庭不会加害于你，但你能离开的机会也就只有这一次了。”
“小生来苍梧渊并非为了逞英雄，但却也想完成小生觉得应该要做到的事情。”竹西坚持。
其实慕画不跟他走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他原以为，慕画会很想离开这个没有丝毫人情味的地方，至少他来了，她就一定会跟着走。
却是不想眼下是遮掩情况。
白卿酒道：“慕画不离开，应该有她自己的打算。这一回不管是小友还是我都没办法再说动那个看似玩世不恭的丫头了，其实她什么都明白，她知道大荒面临什么状态，知道苍梧渊正在一步步落入谁人之手，所以她才不离开，这是我作为女人的直觉，也只想告诉小友，莫要多想。”
竹西垂下的手微微一颤，他的确是多想了。
白卿酒知道竹西对慕画并非如他表现的这般冷漠，在凡俗之际同行了那么久，即便竹西是再有目的再有计划的接近了他们所有人，但慕画太过坦率真诚，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再加上慕画还那么粘着竹西，若说竹西丝毫没有动感情才是怪事。
“小生并未多想。”竹西画蛇添足说上一句。
白卿酒似有若无一笑，原来所有人在说到有关自己钟意之人的时候都会变得不那么聪明，都会想多做一句无谓的辩白解释啊。
白卿酒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只接着道：“我会留在苍梧渊，小友不必太过担心慕画的安危。箫清绝应该一直在苍梧渊边界那处，若是小友愿意，等出了苍梧渊，我希望小友能与箫清绝一道先走远点，这周遭，怎么看都不是最安全的地方。”
“小友打算如何做？”竹西问：“小生知晓小友聪明，但这里是慕庭的地方，小生来大荒也有段时日了，听说慕庭素来手段阴毒，希望小友能照看好自己。”
因为听说慕庭手段阴毒，所以竹西才会想要尽快将慕画带离这个地方啊。
白卿酒一笑：“小友说错了，这里不是慕庭的地方，是慕画的领地。且，我相信慕画已经做好了准备正式打理苍梧渊的一切，虽会是场恶战，但小友不必太担心，慕画很聪明。”
她音落之后，竹西那处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在一长段思考的时间后，竹西终于开口了：“好，小生先离开。”
“嗯，我送小友出去。”
竹西是个顾大局的人，他最终的决定是这样，白卿酒早先料到了。其实听到竹西这么说的时候白卿酒还有一分窃喜，这就说明其实她的竹西小友也没有改变太多吧，至少还是会顾及大家的。
白卿酒将竹西送出了苍梧渊边境，回身走了没多远便见到了慕画。
嘛，并不意外。
白卿酒加快了步伐上前两步，慕画正在一株大树下等着她。
“放心，我亲眼见他走了很远，直到我视线被截断后才转身。”白卿酒看出慕画那抹不安的心思。
慕画果真立刻问：“表嫂，你与他达成什么协议了还是怎么的？这一次他怎么会这么好心真的放那个呆子离开？”
看来慕画对她父君还是很了解的，知道她父君不会好心放人走，除非是他有能得到的东西。
白卿酒也没打算隐瞒什么，直接道：“的确是做了个交易，不过，我并不吃亏。”
“你怎么能与他那种人做交易？”慕画立刻着急了，“表嫂，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是说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可怕，要我来给你普及一下他的过往‘辉煌史’吗？”
慕画这丫头聪明是聪明，就是脾气太急躁，太沉不住气。
白卿酒神色浅浅，话语平淡得很：“放心好了，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知道的。”
“可是他的手段……”慕画皱眉：“你是不知道，早些年他都能将表哥控制在手里……你以为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后半句话慕画的声音逐渐变小，又想让白卿酒知道这重事实，又觉得段轻月应该不会想让白卿酒知道，所以慕画的语气格外别扭。
“段轻月被相君控制……”白卿酒果然在意这一点：“什么，意思？”
慕画道：“表嫂觉得表哥做了很多坏事是不是，但我跟你说过很多次，当年表哥虽然对人很冷淡不假，不懂什么事感情不假，对人也总是算计更是不假，但他绝不是随便就动手杀人的人。他的算计不会涉及人命，更不会……”
说到这里慕画抬了抬眼眸去看白卿酒，顿了一会才接着说：“更不会让一个界域遭受那般不人道的惩戒。”
慕画说的，是梨山受到神灵帝江的诅咒全部石化的事情。
白卿酒原本平静的神色终于有了起伏，“这些说辞，是谁教你的？”
慕画一惊：“表嫂不相信是不是？”
“当初是我执意拿了我最珍视的东西去为他担保，说起来，也的确不是他的过错……”白卿酒的声音忽然沉下一分。
就在慕画打算开口说些什么之际，白卿酒再是开口，直接转了话题：“既然知道相君是个可怕之人，为何今日你不跟着小友一起离开？你生他的气？”
“对啊，当然生气了……”慕画直白道：“我本没期待他会来，可他来了居然说那种好似要跟我划清一切界限的话……表嫂你是不在场，那个呆子说的话当真是要将我给气死！”
“而且，我留下来也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慕画接着道：“再怎么说我也是苍梧渊的女相，如今谁都能看出来大荒局势不稳，苍梧渊日后会怎样，又有多少人想打苍梧渊的主意，或者是我那令人痛恨至极的父君是不是又要闹出点什么事情来才罢休……这些，我都要亲自确认，现在是轮到我保护这个界域的时候了，而不是所有人再来保护我这个女相。”
慕画留下的理由是为了苍梧渊，是白卿酒想到的事。
一同在凡俗经历过事，慕画也早就不是那个天真无虑的女相了。见到慕画眼下有这么宽的思量，白卿酒真不知道应该感到开心还是担心。
“可有什么对策了？”白卿酒问。
慕画道：“他的手段我望之不及，眼下能做的便是顺着他的意思来，我想知道在这场联姻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其实，我本想说我会想法子将你安然送出去的。”白卿酒的话语听上去还是很轻松的；“但现在看来，这重打算应该要作废了。不过，你应该知道诺然先前与南荒女帝有婚约的事吧？”
“嗯。”慕画点头：“不管是论势力还是兵力，南荒都远远胜过了苍梧渊，可那个东荒诺然却辗转到了我这里来，这不就更让人好奇他们两人到底在合谋什么吗？”
“我见过诺然一次，他是个极有心机谋略之人。”白卿酒提醒一句。
慕画却笑言：“能有我表哥有心机谋略吗？”
白卿酒一愣，闻她继续道：“放心好了，我在表哥身边待了这么多年，虽说没学到什么实际的东西，但也是留心过的。在表哥身边看多了他的盘算，我起码也能学到一点。”
白卿酒一笑。
慕画道：“那个诺然究竟有多厉害，竟是能说服我父君与他合谋，我倒是迫不及待想见见他了。” 犹解白梨月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