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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凡俗案】老翁井（14）
白卿酒回去后直接往段轻月那边去，不巧被千代乔夷瞥见了。
千代乔夷一下顿住脚步，视线往白卿酒行去的方向看去，站在原地久久没有挪动一步。
“女帝？”还是楚亦从外头回来，见到发呆良久的桥带乔夷才出言唤上一句。
千代乔夷身躯一颤，回身向后，“是楚亦啊。”
她掩饰不了眸中这抹失望的神色。
“女帝怎么了？”楚亦瞧出来，顺便问上一句。
千代乔夷摇摇头，想尽量掩饰这抹神色，但却是什么都掩饰不了。沉默一瞬之后她还是开口问：“荒主和卿酒之间的事情，楚亦清楚吗？”
楚亦不晓得她是问七十年前还是现在，不过，不管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都不知道。而即便是知道，也不会随便说起。
楚亦只道：“荒主的事情，从不让外人知晓。”
“就算是你也不能知道吗？”千代乔夷的眼眸中透露着一抹期待之意。段轻月身边只有楚亦能跟，她理所应当以为楚亦什么都知道。
可这么一说，楚亦也有几分失落，如实回答：“嗯，我也不知道。”
对于段轻月，楚亦亦是知之甚少。
从以前开始就是他仰慕段轻月的美名而去西荒臣服于他，将自己好的不好的全部剖析在段轻月面前，最终得到这么一个可以跟随他的机会。
而至于段轻月的事情……他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他也好奇七十年前他家荒主跟白卿酒之间发生过什么，但也知道不能逾越他家荒主的底线。跟在段轻月身边良久，他终于摸清了段轻月的两条底线。
一是野心不能让，二是白卿酒不能放。
听楚亦这么说，千代乔夷明显更加失望了，“这样的话，便算了吧。我先回屋了。”
“女帝留步。”楚亦出言，唤住要走的千代乔夷。
“楚亦有什么事吗？”
“女帝为何想知道荒主与白姑娘之间的事？”楚亦问：“且，是屡次。”
千代乔夷微有慌张，“我只是太在乎荒主了，想了解了解他……”
音落，楚亦那处有一瞬沉默，沉默之后再是恭敬开口：“楚亦知道了，也望女帝不要怪罪楚亦今日之言。”
千代乔夷连连摆手，“不会怪罪你的，我知道你是在保护荒主，我们一样，都将荒主当成仰慕之人，都不会伤害他。”
“那便谢过女帝。”楚亦行上一礼，待千代乔夷离开之后才迈步。
等他去到段轻月门外之际，门上映出两个人影，他便晓得应该是白卿酒来了。
屋内。
白卿酒一进屋，段轻月便转去了视线，淡淡道上一句：“来得这般快，看来你很着急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白卿酒直接道：“古书我借来了，公子看什么时候有时间看一看，或许公子能看出些我不曾看出的线索来。”
要是换做往里日她才不会对段轻月说这种话，这不是摆明了说她不如他么……但眼下她的确需要帮忙。
段轻月见她这副隐隐不情不愿的样子，唇角微微一弯，向她走近一分再开口：“即便你不说，我也会帮你。”
“哦。”她冷淡应上一句，直接将书搁下就想走。
“你留下，与我一同看。”段轻月出声，及时将她唤住。
白卿酒就知道每次来见他都不会太轻松，虽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段轻月真的为难她时，她还是压不住内心的火气。
面上倒是平静得很，她道：“这书我看过了，我若在这里，怕是会打扰到公子。”
“你在这里，我才能安心看书。”段轻月接上她的尾音，眸光紧紧锁住她的视线，根本就容不得她反驳一二。
白卿酒不言，他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视线一直没撤走，像是要将她看穿了一样……
最终，还是那个标准结局，白卿酒妥协了。
她道：“好，希望公子能看出来点什么。”
她乃是咬牙道出此言，在段轻月身旁坐下。他在认真看书，她便极其无聊。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着段轻月看这本书看得十分慢，似乎是在故意拖时间一样……但，难道说他拖时间是为了多跟她相处一下？白卿酒微微一颤，一有这个想法便马上告诉自己绝对不可能，这家伙就是以她的痛苦为快乐罢了。
信不得，信不得。
白卿酒不由得环视四下一周，即便张大哥家中每间屋子都是一样的，她也要来回看好几遍。
没办法，此刻太无聊了，又不想跟段轻月说话……又盯着他翻页的动作看了会，最后选择一动不动耐心等下去。
终于在半个时辰后，段轻月合上古书。
白卿酒心想，这家伙终于看完了啊。而才这么想，他便又将书给翻开了。
这会，她就是把段轻月这一系列的行为看成是在拖延时间，惹不住道上一句：“以公子的聪慧来说，需要看这么久么？”
明明听出她话语中的另一层抱怨意味，但他偏生选择无视，只按照自己的理解来，道：“你何时也会承认我聪明了？不是应该只有算计和阴谋么？”
段轻月倒是会反击……
白卿酒抬杠：“没错，我说的聪明就是算计与阴谋，若是公子肯挪用算计与阴谋中的一点聪明到今日的看书上来，想必早就将书看完了吧。”
段轻月不同她说下去，视线已经定格在一页书上。
而这一页书，正画着先前白卿酒盯着看了良久，也不甚理解是何意的图像。
奇怪的长形物体在云层之上，像是穿过了一层又一层厚重的云，有高耸的屋舍，有他们看不明白的竖线，似乎落到了镜子上又折了出去。而书中的这面镜子恰好又是文泽祖上的那块两面都可用的古镜。
见段轻月在认真看图，她也就不再说下去了。
不出一会，段轻月开口：“这些线……”
欲言又止，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想好怎么解释这书上的图像。
“公子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这些线会自换方向。”白卿酒道：“可是，为什么？这又是些什么线？”
“或许不只是大荒中的神人有飞行之能。”段轻月再补上一句。
闻言，白卿酒忽然想将文泽告诉她的那个故事说给段轻月听听。她潜意识中认为段轻月会相信这个奇怪的祖上故事。
“公子相信这世间还有平行世界么？”白卿酒还是问了出来。
段轻月瞧着她，认真一分：“我相信。你想告诉我什么？”
心思再一次被段轻月看破，他既然这么问，她便直说了：“文泽先前同我说过一个故事，是他祖上的故事。”
“你若愿意说，我便听着。”段轻月道。
白卿酒开口：“文泽的老祖父母来自于一个平行世界，文泽说，他的老祖父母是在盗墓之后偶然得到了一块方形编钟才来到我们这个世界……”
这话说出来连白卿酒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段轻月听得异常认真，没有不相信的样子。
她接着说：“书中的内容大抵是他老祖父那个世界中的东西，所以我们不曾见过。”
“另一个平行世界……”段轻月浅浅开口：“这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即便真的存在另一个平行世界，也不无可能。”
她没想到段轻月这么快就相信了这一切，本还想问问他有没有在南荒见过书中的东西，但眼下看来，不必问了。
“长形物体穿梭于云层间，也就是天上。”段轻月凝眸去看古书，再是道：“也就是说，这些线条是从天上落下的……”
“是光？”白卿酒被点醒，忽然开口。 犹解白梨月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