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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凡俗案】旧人候惊蛰(5)
今晚众人只稍见了一面,陆母说嫌疑人已经锁定是掌柜,故而查案之事明日再着手也不迟。
嘛,虽是这么个借口,但白卿酒有所猜测,这陆母怕不是要趁着今晚调查他们一行人的身份。毕竟让一群毫不知底的外人来调查陆行之死亡一事太不保险,只有尽快对他们逐个调查一番,陆母才放心。
回客栈后,已经是月上西空的时辰。
本来是该睡觉的时辰,白卿酒偏生被慕画给喊了出去,说是有重要线索告诉她。
事关案子,她自然不找借口托推了。
而,当她去到客栈后院时,月光下站着的人不是慕画,而是段轻月。
段轻月背对她而立,正好处在月华笼下之处,淡色月华将他整个人衬托得很显朦胧,看上去似乎更加让人难以捉摸。
白卿酒一时晃神瞧了他背影良久,一直到夜风起,她微微泛起一个冷噤才回过神来。
原本就是慕画这小丫头搞的鬼,今日便当作她没来吧。
这么想着她便转身欲走,可才有所动作,这阵夜风就吹掉了半块瓦。
瓦落地的声音引起前方段轻月的注意,他侧首向后,正好看见了打算离开的白卿酒。
得,被发现了……
“也是被骗过来的?”段轻月浅浅的声音传出,侧身向后看她的瞬间正好避过了一抹月华,让他身躯一半处在稀微的光亮下,一半处在暗处。
白卿酒嗯上一声,没打算走,但也没打算同他唠嗑。
不过,她不过去,段轻月过来就是了。
往她这处走近好几步,他道:“慕画说,你把我当了‘自己人’,她一时兴奋拉着我说了这件事,既然遇见了你,我便求证一番。”
这人脸皮真厚……还求证呢?在白卿酒看来,他分明就是故意在这里等着的,且他绝对知道慕画要骗她来的事情。
虽心里这么想,但她嘴上答得浅淡:“一时嘴快而已,公子不必太在意。”
“今晚没有星星。”段轻月淡言,虽说的是夜色,但视线却一直锁在她面上。
“嗯。”她依旧漫不经心答上一个字。
没有星星又如何,难道他还期待着她会说明天是雨天这种话吗?即便是她记得,也断然不想再说给他听。
而若是能忘记,她更宁愿不要记得他说过的一切言语。
“时辰晚了,公子若没其他的事,我便先走了。”她迫不及待要离开。
段轻月依旧淡言道:“我要如何做,你才能相信,这次离开大荒,我是为你而来?”
“公子不用让我相信,因为没有意义。”白卿酒说得冷淡:“不管公子是为什么离开大荒来到这里,都与我无关,我不想知道也不在乎。如今公子多次暗地里相助,我感谢公子,但也只是感谢罢了。”
“不是感谢,而是恨。”段轻月接上她的尾音,“你很恨我。”
她沉默一瞬,“我不想再说从前的事,我已经都忘了,都释怀了。”
“你若都忘了释怀了,为何要对我这般冷淡?”段轻月抓住她的视线,道:“过去的一切你都记得很清楚,正是因为你抛不下过去,所以才会恨我,所以才总想避开我,以为只要我不出现,你的生活就会平静下去。可其实,你只是在骗自己。”
“那便让我这么骗下去吧。”白卿酒眸光冷淡,话语冷淡,言语之际还往后退了一步。
她道:“公子如果是说这些,我便不奉陪了。”
音落,她果断撤离与段轻月相汇的视线,转身离开。
转了身白卿酒不由得就加快脚步往房间去,却又是不巧撞上了正在她房前徘徊踌躇的掌柜。
不,应该说掌柜是在等她。
平复一番方才因段轻月几句话而稍微混乱的心绪,她深呼吸之后才放缓了脚步向掌柜而去,开口:“这么晚掌柜有什么事?”
掌柜浑身上下都在说着他很慌张不安的话,见到白卿酒便直接跪下了,将她吓一跳。
“掌柜有什么事好好说,这我可受不起。”她欲扶他起来,但掌柜就是不起来。
他跪着,苦言道:“陆通判的死有头绪了吗?姑娘可千万得救救我啊!”
“事情有些复杂,不过明日我们去了陆府应该能解开很多疑惑,掌柜不要太担心了。”
虽是这么说着,但被诬陷成了杀人凶手,谁会不担心慌张呢。
“可我担心陆家那些人会再逼我去投案。”掌柜害怕至极,“自己没做过的事情怎么能被屈打成招?况且还是杀人这种事情,就更是承认不得了啊!”
掌柜的心情白卿酒都明白,可也知道真相没有找出来之前不管说什么掌柜都会继续害怕不安。
且,白卿酒对他方才的一句话很是在意,他说陆家人在逼他投案?
可她早些时候去陆家时看到的场面却是整个陆家都不悲伤于陆行之的死。这个当家老爷的死活好似并不影响他们的生活,整个陆府的气氛都平和得可怕。
而就是在这么平和的氛围下,陆家人会屡次逼迫掌柜去投案?
若不是另有隐情,便只能说明两方有一方在伪装说谎。
当下这情况,白卿酒也只能说上一句:“掌柜暂且不要多想了,我们明日去陆府就是为了找线索证据,也会为你向陆夫人澄清,毕竟陆家的长公子也相信你是清白的,这样一来为你洗清嫌疑就会容易一些。”
虽听她这么说,可掌柜面上的担忧还是丝毫不减,“谢谢姑娘,谢谢姑娘,还请姑娘一定要帮我得个清白啊!”
白卿酒道:“不过,或许之后会要你去陆府将你与陆行之多年来的秘密交易说出来。”
掌柜犹豫,“可要是说了试毒的事情,不就会让大家觉得我更加有嫌疑因恨杀人了吗?”
“但若是不说,你藏着的秘密会被当成是不可告人的隐情,到头来还是你吃亏。最好的方法是将一切说出来,让他人自行判断。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要是明日能在陆府找到并非你杀人的证据,这一切也就免了。”
掌柜别无他法,只能点头选择相信。
“夜很深了,掌柜去休息吧。”
翌日,是个雨天。
晨时白卿酒推开窗时外头天色阴沉,飘着斜雨,让她不由得想到昨晚段轻月提及的夜空没有星星一事。
晃神一瞬,随即往外边而去。
今天大家都起得很早,尤其是慕画,怕是想着要去陆家找线索破案兴奋得没睡着吧。
一行人离开客栈时掌柜正在二层瞧着大家,紧蹙着眉头,面色也凝重得很,毕竟是将生死交到了他人手中,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在客栈中是一份紧张感,而当众人去到陆府后,那处的平静和谐却也让人不得不多考究一分。
出了这么大的事,整个陆府还丝毫不乱,或者说是丝毫不上心,可想而知陆行之生前在陆府的地位应该不高。
家丁带众人去大堂,陆母已经在那处等着了。
说来也奇怪,陆行之死后陆府既然安宁得这么可怕,但陆母的神情分明又是想尽快找出真凶的。
白卿酒四下打量着陆府,正好陆母一见慕画便要拉她说话,似乎是很喜欢这个长得漂亮,性格活泼又会破案的丫头。
段轻月微一推搡白卿酒便引得她侧首,见是段轻月在她身边,她下意识就往旁边挪了一步。
段轻月开口:“现在不溜走,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这才察觉是她会错了意,佯咳两声掩饰尴尬,趁着陆母不注意立马出了大堂。 犹解白梨月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