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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凡俗案】青岚障眼(17)

犹解白梨月又西 浮蔺令 4542 2021-04-05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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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凡俗案】青岚障眼(17)

  “我又是为何……要引起朝中官员的注意。”言至于此,榆非晚垂下的手已然紧紧握住,指甲陷入肉中的疼痛他都感觉不到,眼眸渐渐变得猩红,带着一抹即将摒弃人性的意味。

  “很简单。”白卿酒毫无保留的全部揭露:“因你落榜七次。”

  “一切都是由你落榜而衍生的。还记得姜赋离抱着书去茶馆寻你的那次么,姜赋离被推倒,他的第一反应是去捡书,而你,只是装模作样要扶你口中的赋离兄,从始至终你的视线就没往书上移去一瞬,且这些还是姜赋离拿来还你的书。一个落榜多次的书生,难道不应该更加重视这些东西?”白卿酒所言正在一点点挑起榆非晚的记忆。

  “怕是现在你的心思已经不在科举之上,可却仍想着要进朝为官,所以才有这么一出雾鬼杀人事件。”

  太师有点听糊涂了,“这,这怎么说?”

  白卿酒道:“我不知你杀五人帮中第一人时是抱着何种心态,可至少,你是在利用后面这几人的死来为你雾鬼杀人的说法造势。你想借此引起朝中人注意,派官员来调查,然后你便将一切嫁祸给姜赋离,一展破案风采。届时,即便你未曾通过科举,也已经在朝中官员面前留下了深刻印象,若是再圆滑谄媚几句,相信进朝为官之事是必然的。”

  白卿酒说出了她的推断,从榆非晚这丝毫无话反驳的情况来看,她的这些话并没有说错。

  “你一直在等,等事态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等城中县令束手无策只得求助朝廷。”

  “所以,那日县令当众宣布雾鬼杀人是无稽之谈,其实是你在算计我?”榆非晚总算看清楚了这一点。

  白卿酒并不否认:“并非是算计,而是利用了你执意造势雾鬼杀人的心理。若是听到县令不相信鬼怪一事,你该是要担心之前的种种是否为徒劳功。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你一定会在众人面前现出你扮作的鬼怪影子,扰乱人心,给县令一个不得不上报朝堂的理由。”

  “呵……”

  白卿酒音落,榆非晚那处便传出一阵轻笑。似乎嘲讽,又似乎苦涩。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榆非晚看着白卿酒,问得很是绝望。

  她冷静道:“陈启死后才传出的雾鬼之言,可你却在与我们相遇的第一个晚上就说出了这两个字,而在此之前,城郊流传的只有鬼怪一说,你又是如何在陈启的尸体被发现前就肯定那是雾鬼的?只能说明是你的策划,你是为雾鬼造势的第一人。”

  “朝堂的事情,你是如何想到的?”

  “很简单,这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榆非晚诧异瞧她,她便帮他想起来,道:“你说过朝中官员大多贪污腐败,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书生又是通过什么能下这种定论?除非,你受到过不公平待遇,与钱财相关。”

  “如果我坚持不认罪,除了深壑中的那根绳子和树上的痕迹,你又能找到什么证据?”榆非晚虽这么说着,可他的语气已经出卖了他的底气。

  此刻的他,想必已经绝望到无力挣扎了吧。

  白卿酒依旧冷静开口:“若你执意不承认,大可让县令亲自检查看看你身体上是否有被绳索勒青的伤痕。”

  榆非晚微微往后退一步,终于还是慌张了。

  “还有。”她接着说:“杀害陈启的凶器是削尖的竹子不假,但你别忘了,除了姜赋离保留了剩下的竹子之外,你茶馆之中亦是存在一把竹椅。仔细检查竹椅,定能发现断去的一截,而这一截,便是你用来杀害陈启之后重新接回去的,凶器。”

  榆非晚身形不稳,再是往后一退便撞上了不知何时已经包围了整个雅间的衙役。

  他眸中神采渐失,终于还是松口:“人是我杀的……五个都是……”

  县令震惊,似乎还有一分害怕这杀人凶手的意味,当即往太师身边缩了缩。

  闻榆非晚言:“五人帮多次欺侮我,勒索我,更是抓着我落榜七次之事四处宣扬我为废物,渐渐的,我是怀恨了,也起了杀心。”

  太师认真听着,认真做记录。

  “杀第一人,纯属泄愤,而后我便想,既然已经决定将五人帮全部杀完,何不借着他们的死好好为自己利用一番?”榆非晚双目已然无神,“制造多起杀人案,用鬼怪的言论恐吓大家,是不是就能引起那些官员的注意了?”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在科举之际受到过不公正的待遇。钱财原来真的是万能的,只要有钱贿赂官员就能把真正有才能之人挤下去!这世道为何是这般不堪!”说着,榆非晚忽然情绪不稳,无神的眼眸顿时被恨意爬满。

  “既然如此,我还考什么科举!我还费心思钻研什么四书五经!直接想法子引起官员的注意,大肆宣扬自己一番不就是最好的捷径?”

  “为何姜赋离也在你的计划之中?”白卿酒问:“他与你一样,皆为书生,或许也受到过不公正的待遇,你就不怕真的害了他?”

  “怕?我为什么要怕?”此刻的榆非晚竟是显得有一分疯癫,“从一开始那个笨蛋就在我计划之中,晨读?呵,那不过是为让他有嫌疑,为了让我的杀人计划万无一失进行的借口而已!”

  “你,你……你说,你究竟是怎么把人引到深壑中去的!”县令大人终于发话了。

  榆非晚狰狞一笑,“不用引,这都是他们自作自受!他们勒索我,我便想对策还回去!他们让我到特定的地点送钱,免得招人口舌,很可笑吧,以勒索为生的五人帮居然也会在乎他人看法……于是,我就选定了那条小道,借着晨读的名义在小道终点点上一盏青灯,以亮灯处为终点,专挑大雾时辰给他们送钱。”

  “他们不知道那条路上有个深壑,而且不需要我引诱就全跟笨蛋似的掉了进去,这都是天意啊!他们掉了进去,我便用法子折磨他们,吓他们,可即便这么做也抵不上他们对我万分之一的欺辱!”

  “五条人命,还不够抵上?”白卿酒眸光一紧,话语越来越冷。

  “不够!”榆非晚说着似乎有要发狂的迹象,好在衙役及时将其按下。

  “不是我的错,是这个世道的错!”榆非晚大喊:“不给我们留出路,我们自己找活路也错了吗?究竟要怎样我们这些人才能活下去,才能得到我们想要的?我没错,他们死得应该!”

  声音越来越远,榆非晚被拖了下去。

  与此同时,藏身在雅间内的姜赋离颤抖着身子走了出来。

  白卿酒看向姜赋离,“我没想到榆非晚丧心病狂到了这种地步……我原以为,你只是他栽赃的对象。”

  方才那些话,姜赋离听得清清楚楚,不管是栽赃,还是一开始就被他利用。

  “我,我……我想先离,离开……”姜赋离似乎还不能接受前一刻听到的那些话。

  “等等。”太师唤住欲离开的姜赋离,再是同县令耳语,“大人,这人多次行踪诡异,是不是也该留下来观察一段时间?”

  县令上下打量他一番,似乎是觉着这位被利用了的书生甚是可怜,很是干脆道:“不用观察,他也是受害者。”

  县令稍作一顿,又向着姜赋离道:“走吧走吧,你可以走了。”

  “这,这么随便?”面对第二次随便放人走的县令,太师只有这么一句话……尤记得上回县令将棠言放走时,也是这般随便……

  姜赋离颤抖着点头谢过,侧着身子离开雅间。

  只是,这一瞬间白卿酒却不由得将视线转到了他背影上。 犹解白梨月又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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