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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上门筹码
此刻,千代乔夷手中握着的是匕首。
白卿酒神色冷漠,视线往匕首那处上扬了一分,并不是很意外。
“卿酒,我……”千代乔夷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来挽回这已经被识破的局面,然却是说不下去。
白卿酒能从她眼神中看出那抹虚假的歉意,是伪装,是对她的恨。
想必千代乔夷前一会说的那些抱歉之言都是幌子罢了,只不过是想让白卿酒放松警惕一分,只是为了寻时机将这把匕首扎进她身体里罢了。
千代乔夷此来,还是为了段轻月。白卿酒已经看明白了这一点。
白卿酒大力别过千代乔夷受伤的手腕,她一吃疼便松了松手,匕首落在地上发出一阵响亮的声音。
接下来却是有死一般的一瞬沉寂。
匕首落了,白卿酒才松开她的手,千代乔夷立马后退一步,受伤的手更加渗血,不过这些白卿酒都不甚在乎。
此刻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自称是她的友人,同她说着抱歉的话语,可转身的一瞬间却要取她性命。如此,她还要留情面?
“女帝想杀我,应该寻个更好的时机。”白卿酒淡淡开口。
千代乔夷蹙眉,眸中虽有慌张,但却丝毫没有害怕之意,她道:“卿酒,你同我说实话,荒主是不是你杀的?”
“你既已经带着匕首要杀我,再问这句话,有意义吗?”
白卿酒不知道千代乔夷想听到一个怎样的回答,但她今日所为已经说明在她心中关于段轻月死活的事情有了定论。
千代乔夷微微一颤,“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应该是我问女帝为何段轻月一出事你便想到了我。”白卿酒接上她的尾音,话语之中仿佛不带一丝情感,“女帝口口声声说将我视作珍贵的友人,如今却又是将我列为了杀人凶手的第一人选,岂不是前后矛盾?”
千代乔夷苦笑一声,“不是第一人选,而是我确定了……荒主是你杀的。”
白卿酒洗耳恭听。
她道:“荒主心思深,本事大,放眼世间又有几个人能在顷刻间伤到他?只有你,卿酒……只有你能让荒主心甘情愿的受伤,心甘情愿不要性命。只有当荒主在你身边时才不会带着那般重的防备心,你说,谁能伤到他,谁能杀他?”
白卿酒面上一派平静,可心中却因千代乔夷的每个字都要难受一番。
为何而难受她不愿去想清楚,只是每当有人出现在她面前跟她说起段轻月的事时,她便要心绪不宁。
更何况,她亲眼见他心口中箭,坠下断崖。
沉默了一瞬,白卿酒极为冷静开口:“女帝怕是还不了解段轻月。他不会为了任何人死。此刻他消失不见,此刻他生死未卜,或许只是他营造出的一重假象罢了。对他来说,权势才是最重要的。他欲登顶四荒之首,又如何会甘愿死在我这颗棋子手下?”
这番说辞,白卿酒已经在心中对她自己说过无数回了。
她总总告诉自己,只要将这些话说出来她便可以相信了。相信一切都是段轻月新的阴谋,相信他还没死的事实……可,如今她说了出来,为何还是心头难受得很,连自己都没办法说服自己么?
“卿酒,你还不明白吗?荒主为了你什么都可以付出,他从大荒跋涉去凡俗是为了寻你,回了西荒却寻借口拖延与我的婚期是为了等你,辅君定下一月后举行婚典的那一刻,我很清楚我从他眼中看到的是什么。他为难了。”
即便是将段轻月的心意看得一清二楚,但千代乔夷还是为他说话。
“你说的不错,在荒主心中大业与权势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可能让他为难犹豫的人只有你,你难道就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
“比起为段轻月说好话,女帝更应该想想自己此刻的处境。”白卿酒冷漠着话语,转了话锋。
不是不想再听下去,而是在她心里也有柔软的地方,若是一直被人刺激,她怕终有一刻她也会受不了。
佯装坚强了这么多年,此刻也一定要撑下去啊。
“卿酒这话是什么意思?”千代乔夷终于提防一分了。
这位单纯的南荒女帝啊,因为想要为段轻月讨回公道而来,却没想过若是她计划失败,会有怎样的后果。
白卿酒轻蔑一笑,道:“女帝既是来杀我的,难道就没有想过计划失败会有怎样的后果?”
“你要杀我?”
“那倒不至于。”白卿酒道:“我虽不擅大荒争斗之事,但也知道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该得罪。今时今日我若在西荒领地杀了你这个南荒女帝,届时受罪遭殃的不止是我,还有这一荒子民。不过……”
“不过什么?”千代乔夷看出来白卿酒是有所图的。
白卿酒也不含糊,直接道:“不过仔细想想,我应该替西荒子民谢过女帝。”
千代乔夷眼眉一紧。
“谢女帝主动送上门来,我们还正愁没有法子逼迫农正大将军退兵。”
此言一出,千代乔夷才明白白卿酒的算盘是什么。
自然,她被白卿酒带走软禁在北狄国宫殿之中。
挑着将千代乔夷被软禁的过程说了说,箫清绝似乎不甚赞成用南荒女帝当筹码来要挟农正退兵一事。
虽箫清绝什么都没说,但白卿酒已经从他的神情中看了出来。
也对,正直如他,这种卑鄙的事情他的确是从未沾手。
嘛,反正这一次对策她也已经想好了,也根本不用箫清绝来做这等卑鄙之事。
两人面前是一幅地形图,虽两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图上,但注意力却丝毫没有集中,都在各自想事情而已。
最终还是白卿酒先开口:“散出消息吧,说南荒女帝在梨王白卿酒手上。若农正执意不肯退兵,届时给西荒陪葬的第一人便是他南荒唯一的女帝。”
音落,箫清绝迟迟没有动身,也不曾回话。
白卿酒晓得他会这样。
“箫清绝,你是不是觉得现在我这么做很卑鄙?”
“属下不敢。”他的声音轻轻浅浅。
白卿酒一笑,“你知道我现在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他转了视线瞧她,闻她道:“后悔没有早一点行卑鄙之事,后悔七十年前的自己太过坦诚。坦诚的后果是什么,你我都很清楚。”
箫清绝还是不言,对他来说用一个女人做威胁来赢得一场胜利,实在是太过不该。
“没事,你若不愿意,我便亲自去一趟。”说着白卿酒向外迈步,“放心,绑了南荒女帝的事是我白卿酒一人所为,不会与北狄国扯上丝毫关系。”
她再多迈了一步,箫清绝便上前欲留她。
然,便正是这一瞬,清女进来了。
屋内氛围不太对劲,清女一下察觉到。
但她来乃是有事情禀报,也顾不得屋内氛围如何了,只道:“清女此来,是向法师请罪。”
两人皆不甚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清女垂首一分,话语格外浅淡:“清女擅自做主,已经将南荒女帝被软禁于西荒的消息散去了南荒,眼下南荒之中已然因为此事争执不休,有内斗的迹象。”
清女音落,白卿酒满意一笑。
果然还是女人跟女人能想到一块去。
事已至此,箫清绝再多说什么都不能让事情倒回去重新发生一遍,且他也知道这屋子内的所有人都是为了西荒的安宁着想罢了。
箫清绝看向白卿酒,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最终,他还是明确说上一句:“梨王的计划是什么?” 犹解白梨月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