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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回忆杀】西荒遭难
“梨王护梨山周全的方法是什么？”箫清绝追问。
其实白卿酒不明白，箫清绝为何会这么关心梨山的存亡，可看他的神情却又不像是说谎或有所图的模样。便正是因为他这分看上去格外真挚的神情，才让她再三生疑。
“法师可知道不久前在少昊国出现红蛇一事？”白卿酒问。
才说了这么一句，箫清绝便明白了，几乎是脱口而出：“可是你的血……”
“本王以血引出红蛇，即便没有军队，亦是有六成胜算。”她说得好生淡漠。
虽是这么说，可她再清楚不过她的血并不能引来红蛇，不过，的确可以借用少昊国被红蛇袭击之事来伪造一番红蛇假象。
在大荒之中，谁都没有见过真正的红蛇，只要将毒蛇引来，在梨山外围撒上一层诱蛇粉，毒蛇便会向外围而去，若有敌国来攻，难免受到毒蛇攻击，正好营造出红蛇出动的假象。
白卿酒不曾打算以假冒的红蛇制胜，只是想借此让来攻的敌国生畏。毕竟靠华胥神氏后裔之血引出来的红蛇可在一夜之间吞噬一个国家，相信不管是哪个地界都不敢冒这个险。
箫清绝又是沉默，她既这么说，他便也不强求。只是不管白卿酒拒绝与否，他都已经决定要亲自领一队军队暗自保护梨山。
“既然如此，我便尊重梨王。”箫清绝的声音再是沉去不少。
白卿酒不做应答。
他本欲转身离开，却又在下一瞬驻足，淡言一句：“梨王，大言山山主，不可信。”
“谢法师提醒。”她接话很快，没问为什么也不多说什么。
箫清绝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蹙眉的眼眉未曾舒缓一瞬，可最终还是止住言语，离开了大言山。
箫清绝离开大言山不久后，白卿酒也回了梨山。
等段轻月回来后，白卿酒留给他的只一封简短书信，写着她回了梨山，除此之外并无他言。
段轻月执着信良久，深邃的眼眸像是吞噬了一切情绪一样，让人丝毫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近卫见他站在窗边良久又是良久，最终还是一问：“山主……是有什么棘手的事吗？”
段轻月好似这才回过神来，将信烧了，浅淡道上一句：“一切都好。”
没过几日，北荒又出事了。
白卿酒在梨山听闻此事后想到的第一人便是段轻月。
臣子们隐约得知近来他们的梨王与段轻月走得很近，且最近段轻月又名声大噪，更是一举夺下了北荒，这让臣子们不得不劝言几句莫要与那大言山山君交集过深。
直到今日北荒杀戮再起的消息传来梨山，臣子们便更加要阻止白卿酒再往大言山而去。
“王，北荒看似以平和相统，而平和不过几天便又徒生血腥之事，可见那大言山山主心中算盘。”
“是啊，自古以来，在大荒中就没有和平相统的前例，要统一一荒便只有以杀戮和血腥告诫，这段轻月起初用了一副和平手段，现在还不照样要开杀戒才能彻底将北荒收入囊中！”
臣子们很是不满，素来不喜战的梨山听闻北荒被血洗这种事情自当是心中愤愤难平。
白卿酒一手扶额，完全理解臣子们的心情。
今日传出北荒被血洗的消息，说是白民国战败后，段轻月才用和平的手段统治了数日，之后便改了主意，要抓出从前效忠过白民国之人，全部杀了以儆效尤。
于是一时之间，本来安定下来的白民国又变得人心惶惶。那些原本效忠过白民国的家族被全部抓出来当众凌迟，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愿放过一个。
不过一夜之间而已，已经有几百具尸体被曝晒于北荒领土中，为的就是告诫北荒子民，如今白民国大势已去，莫要再念旧主。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各荒之主对段轻月便更加不满。可他的手段的确够狠，这么一闹，北荒子民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都不得不臣服于他。
可白卿酒却是不解。
段轻月分明说过在击退白民国后北荒的一众子民便已经自愿臣服于他，乃是一派相安无事的场面，为何他又突然改了心思要杀鸡给猴看了？
这对于他来说不是正好起了反作用么？这么一杀人，先前那些自愿归顺于他的人定然心生不满，反倒是给他添了麻烦才对。
她出神想别的问题，奈何臣子们的声音实在太激动，一下就将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她道上一句：“北荒被血洗，其他荒主可有动作？”
见她并不对段轻月那个话题发表任何言论，好几位臣子还是不满的。
虽她将话题扯开，但臣子们却没有要转移话题的想法，继续道：“臣等听说，段轻月曾在中容国救了王一命，此后山君遇害一事也是他陪同王一道前往北狄国，此事可是真的？”
白卿酒神色沉闷，早就知道这群老臣子会用这似教导般的口气同她说话，她倒也有了个心理准备。
没办法，谁让她一直以来在这群臣子们心中就是一副吊儿郎当游手好闲的模样，不出错还好，若是一出错就会被抓着不放。
比如这次，她跟段轻月的事。
“事情不假。”她只简单回答，多说多错。
臣子们再问：“王可曾想过段轻月为何要救您？他区区一个大言山山主用这种方式来接近堂堂梨王，是不是另有所图？”
“臣君……”白卿酒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多说两句：“本王并非三岁孩童，基本的判断能力还是有的。且，梨山唯一可供外人所图的便是本王的头衔和血，这两点，段轻月都没有意愿要夺。”
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的。
“但凡接近王的人都有所图，王是忘了这一点吗？”一位老臣的话语已经略显激动。
白卿酒谨记山君的教诲，不可与老臣争论，对于眼下这场景，她只揉揉两穴闭眼不答。
老臣却不消停：“王，段轻月手段残忍，在吞并北荒之后或许还有更大的野心指向其余三荒，梨山为三荒中兵力最弱的一番地界，单凭红蛇并不够退敌，到了这时候王还没有什么对策吗？”
“战事一触即发，依臣看，最好的办法是去北狄国借兵力，他们主张和平，一定会……”
“臣君是不是老糊涂了？”听到北狄国三字，白卿酒眸中顿生戾气，忽然开口堵住了臣子之言。
“山君是在何处遇害的，臣君们都忘了？”她起身，“竹斯死了是好事，可北狄国包庇竹斯也是事实。山君中蛊毒身亡，竹斯却这么轻易就死了，臣君们忘了，本王可记得。向北狄国借兵一事无需再提。”
臣君们前前后后说了这么多，只有事关山君时才会让她恼怒。
“可是，王，若是没有兵力……”
“本王自会想到良策守护梨山，臣君们无事可以退下了。”她不欲再多说什么。
只是，这一众老臣们虽听见她说的了却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下一瞬，守卫急忙进殿通禀。
“何事？”白卿酒强压着不悦开口。
守卫答道：“回王，西荒之中突现带血神像，是百年前与西荒神物相驳的神像。”
老臣闻言顿时紧张，“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详之物现于西荒，是大凶之兆啊！”
白卿酒凝眸一瞬，面上神色一沉再沉。
四荒之中各有神物，西荒的神物是北狄国中的一座神灵塑像。相传百年前上古之神压制恶灵时将自己化为了神像，镇守西荒。这神像正是当时那上古之神，长泽的模样。
而今日出现在西荒中与之相驳的带血神像，毫无疑问是狂乌。
当年亦是狂乌多方扰乱长泽镇压恶灵，所以西荒子民奉长泽为神，狂乌为恶。
只是，如今带血狂乌像突现，定是要搅得人心惶惶。
北荒以杀戮统治告终，现在是轮到西荒了么…… 犹解白梨月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