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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眠闻言,腿一软差点没站稳,愕然道:“这怎么行。”
“为何不行。”长清眼里泛起失落,“是因为我是妖,还是因为我……是个男子?”
“没有为什么。”
沈眠用力挣脱开他的手,道:“我并不喜欢你,也不需要你报什么救命之恩。你若伤好了,直接走就是了,别留在这碍我的眼。”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还端着药碗的长清终是微微垂眸,轻声道:“我在这,很碍你的眼吗?”
沈眠抿了抿嘴,没有说话。或许潜意识里,他清楚他方才的话有多么伤人。
卧房内一瞬间变得很安静。
良久,才听长清的声音传来:“如此,我明白了。”
他将碗中的苦药一饮而尽,蹙起眉头艰涩道:“多谢……沈公子数日来的照拂。”
沈眠望着他,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接过药碗转身离开了。
第二日,待天光大亮,卧房里已没了长清的身影。
沈眠端着药碗站在房门处,盯着空荡荡的床榻,一时竟失了神。
他道长清碍眼,本是为了打消人家以身相许的报恩念头。没曾想长清当了真,一日都没有多留,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
他那般重的伤,不过堪堪养了六七日,连下床行走都是困难。
却因为自己的一句“碍眼”,不敢再留。
念及此,沈眠心中微微酸涩,不禁生出了出去寻人的念头,但这个念头又随即被他打消。且不谈人妖本就殊途,他身为执风门弟子,遇妖不能心慈手软的门规本就该谨记在心,决不能违背。
救下长清,已是坏了规矩。
罢了,沈眠想,就当是一场荒唐梦。
如今人走了,他的梦也该醒了。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不过哪怕是一潭死水,一颗石子投进,也会留下些许波澜。
譬如后来的沈眠不会再给柴房的门窗上锁,又譬如他路过廊下,常常会停住脚步,盯着那几株开得不甚好的茉莉若有所思。再譬如他每每回到卧房,眼前总是会浮现长清温柔的目光,仿佛是在问他——沈眠,现在几时了?
即使知道是幻觉,有时沈眠还是忍不住回答。
宛若被种了毒蛊,发了痴上了瘾。
七日后,一个阴雨绵绵的天气。鬼堕集市的日出日落是幻境,天气亦是,而且是紧跟着外界变化的那种。
这里下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外界下了雨。
此刻沈眠坐在绸缎庄中,心中不免有些焦灼。
廊下的茉莉无遮无拦,怕是要被这雨打坏了。
虽是下午时分,但天空乌云密布,映得四下没一点光亮,昏暗的厉害。
想了想,沈眠还是选择关了店铺,撑着油纸伞就往家里赶。
一路上没遇见什么行人,两边的商铺和摊位也是关的关收的收。街道上空荡荡的,十分安静。眼看大雨临盆,沈眠不禁加快了脚步。
直到路过转角的一个点心铺子,他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缩在屋檐下。
他顿住了脚步。
依旧是一身黑衣,肩上却多了副破烂斗笠,比初见时还要狼狈。
沈眠有些难以置信,忍不住上前两步,轻唤道:“长清?”
那身影闻声颤了颤,终是侧过身来,露出一张苍白瘦削的脸,正是长清。
“你为何会呆在这?”沈眠将伞倾向他。
“我想吃桂花糖糕,”长清试图遮掩道,“结果点心铺子关门了。”
“那你就像傻子似的在这淋雨?”沈眠扶住他的肩,神色有些愠怒,“你知不知道你身上还有伤。点心铺子关门了,不晓得回家吗?”
长清浑身被雨淋得湿透,眉眼间俱是憔悴。听到沈眠这样问,他挤出一丝笑容,低声道:“沈眠,我没有家。”
沈眠闻言沉默一会,生硬地搀起他:“我带你回去。”
“没关系,我在这呆一会……咳咳……就好了……”长清摇摇头,捂住心口开始咳嗽,“沈眠,我……”
话还未说完,他的神色突然变得煞白,竟是直直呕出一大口血。
“长清!”
见状,沈眠波澜不惊的脸上终是裂开一道缝隙,恐惧与不安从中涌出。他伸手抱住陷入昏迷的长清,这才惊觉怀中人的额头滚烫,不知已经发高烧发了多长时间。
***
外面雨声淅淅沥沥,时而伴有电闪雷鸣。卧房内灯火通明,沈眠端着熬好的药坐在床榻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药,小心翼翼地送到长清的嘴边,小声道:“长清,喝药了。”
长清依旧发着高烧,闭眼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
沈眠见状,清楚这样硬喂肯定是喂不进去,但其他好的方法,他也没有。
除了……
种种回忆忽然在他的脑海涌现。有刚入执风门时同门子弟的笑容,拜师礼上师尊亲切的神色,亦有临行下山前掌门殷切的目光……
而回忆的最后一幕,是他跪在执风门规训石碑前,朗声立誓——
“执风门弟子沈眠在此立誓,此次前去,必不忘出身,谨记门规,竭尽所能。若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此刻屋外雷声滚滚,似有威慑之意。
沈眠端着药碗,手指蜷缩,似是犹豫。但望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的长清,他终是下定决心,闭眼将碗中汤药含入口中。
雷声轰隆,他俯身吻住长清,用舌头撬开眼前人的唇齿,将汤药尽数送进。
微苦的汤药激得长清忍不住蹙眉,他缓缓睁眼,随即惊愕地瞪大眼睛。
那张俊俏冷漠的脸近在咫尺,让他如坠梦境;而唇上的温软却又在时时刻刻提醒他,告诉他——
沈眠在吻他。
待他终于将嘴里的汤药吞咽下去,沈眠也睁开了眼。二人目光交接的一瞬间,气氛一下变得暧昧起来。长清见沈眠的眼里流过诸多感情,有惊讶有喜悦,还有一些……不知所措。
“沈眠,”长清凝向他,轻声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眠慌忙移开目光,直起身道:“我……”
该怎么说,他该怎么说?
“又是一次救命之恩,”长清哑声道,“上次你叫我直接走开,我走了,这次呢?”
“长清,你听我说……”
“沈公子,”长清艰难起身,“我虽是妖,但做了二十年人,也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上次你说不让我报恩,我听了,可这次你再说不让我报恩的话,我却不能再听了。”
他伸手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世人皆言,蛟龙心口的鳞片是无价之宝,取来炼法器最好不过。沈公子大恩,长清无以为报,只能用几片心头鳞片还之。”
这一出,沈眠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见长清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柄锋利的匕首,猛然向心口刺去。
“你干什么!”他赶紧握住眼前人的手腕,眉眼染上怒气,“你答应你父母好好活着,然后就这样糟践自己?”
长清眉眼清淡,似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两片心头鳞而已,又死不了。”
“伤重未愈,高烧不退,还要在心口处剜一刀,你以为你命多大?”
“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长清垂下眼眸,自嘲一笑,“再说一遍以身相许,然后再被你拒绝吗?”
他可不想被羞辱第二次。
沈眠将他的匕首取走,面色沉沉。
“这次,我不拒绝了。”
“……什么?”长清以为自己听岔了。
“我的意思是,”沈眠凝着他,“待你伤好了,我们成亲吧。”
***
街坊邻里最近发现,沈老板的绸缎庄多了一位模样俊秀的白衣公子。
比起沈老板的冷硬脾气,这位白衣公子脾气极好,从不与人红脸,说话做事也是温温柔柔的。
不少客人都被他吸引过来。
然而生意好了,沈老板却不大高兴。
后来白衣公子就不在店里呆了,只有临近暮时才会出现。
而每当此刻,沈老板总会立马关了商铺,与这位白衣公子相伴而归。
街道转角处的点心铺子,则成了二人最常去的地方。
据点心铺子的小二说,他们最常买的点心,是一份桂花糖糕。
***
正厅安静的连针落声都听得见。
听完这一切,谢遥久久回不过神。通明灯火中,他再望向那副白衣男子画像,只觉得恍若隔世。
“容我问一句,”他轻声道,“长清,是怎么死的?”
“蛟龙鳞片如此珍贵,”沈眠闭眼,鼻头微酸,“孤影门的人怎会放过他。”
谢遥心中一紧:“孤影门?又是孤影门?”
沈眠点点头:“你的那块寒江调令,就是我从长清的手中发现的。”
原来如此。谢遥忍不住叹了口气:“若是我知道它从这而来,那我宁愿……它永不出现。”
“多说无益,”沈眠摇摇头,负手而立,身影看上去十分孤寂,“长清被发现后,这地方已经不能久留了。我们可能明天就要离开。”
“好。”谢遥叹气道。
待沈眠离开后,谢遥摸了摸三星的脑袋,也准备去休息。却见江顾伫立原地,盯着长清的画像不肯走。
“走吧,别看了。”谢遥道。
“师尊,”江顾侧首望向他,“你觉得沈师兄和长清相遇,是幸还是不幸?”
“我觉得,既幸运又不幸。”
“是吗?”
“那你呢?”谢遥回望他,“你是怎么想的?”
“能遇见心爱的人,”江顾道,“我觉得很幸运。”
谢遥淡然一笑,并未多言。
“师尊……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假如,我是说假如,”江顾深吸一口气,低头道,“假如有个男子如长清一般……向师尊表达了心意,师尊……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倒是把谢遥给问住了。
若是有男子向他表达了心意……
这句话的意思是,有个男人跑到他面前,说喜欢他?
谢遥沉默一会,道:“这个嘛,得看我喜不喜欢他吧。”
“所以,师尊并不厌恶这种感情?”
“无论男女,喜欢都是一样的,”谢遥理所当然道,“没什么厌恶不厌恶的。”
江顾闻言神色微松,正准备说点其他的,却听谢遥又道:“不过我还是有条件的。”
他的心又高高悬起。
谢遥抱着三星走了两步,自顾自道:“首先决不能像南风一样,整日穿粉衣裳晃来晃去,跟个娇滴滴的娘们似的;也不能跟清风一样,天天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更不能和掌门师兄一样,一见到我,就对我板着脸;还有还有,似雪那个性子我也不喜欢,冰山一座,,冷的跟石头一样……”
江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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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了,师尊原来是凭实力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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