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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通天(6)
四次属性评估早已让封墨对虚拟实境技术的厉害之处有所体会，他尝试着挥动手中的特制球拍，虚拟实境中的自己也在一瞬间同步了这个动作。
再做出其他动作，看了看将四周笼罩成一个封闭空间的玻璃罩，心知那是对活动空间范围形成一个视觉上的障碍，玻璃罩即等同于属性评估室的墙壁，而边角处的一座花坛毫无疑问即是方才存放设备的保险柜了。
“请在准备完毕后确认开启评估流程，如无任何手势发生，虚拟实境会在半分钟后中止，倒计时三十秒，二十九秒……”
就在封墨前方的半空，系统投射出半透明的字幕，“确认”与“中止”的字符分处左右两端，在它们中间是倒计时，封墨右手轻轻在“确认”符号上一点，指尖穿透蓝色的半透明字符。当系统捕捉到封墨手指的坐标后，字幕骤然间紧缩成一团，继而变化为“评估流程开启倒计时：六十秒，五十九秒……”
封墨平静地看着倒计时一秒秒减少，双手自然垂在身体两侧，让身体进入待爆发的蓄势状态。
“不知道要用什么形式来测试……”
前四项属性里，给予封墨印象最深的是技巧属性评估。技巧属性评估的虚拟实境是一个网球场，对面的AI人物不断把网球打过来，然后评估者需要把球打向系统标注出来的落点。每经过一个阶段，AI人物的来球都会变得更快更刁钻，系统标注的落点也会更加难以击中。
与评估本身相比，封墨还注意到另一个不容忽视的重点，那便是系统给予的落点，有许多时候需要使用不同的旋转才更容易达到，而旋转方式乃至于旋转程度，都是几乎可以说是常规范围内当前一球的最佳处理方式。
若是在属性评估的运行成本可以降到一个能够承受的地步，让球员时常在虚拟实境里练习，久而久之，在系统引导下，球员应当可以形成本能处理球路的能力，并且还是依托于系统经过复杂计算后的最佳处理方式。如此一来，或许在打球灵气方面有所欠缺，却能更易成长为合格的第二阶层职业选手。
批量制造世界排名在各自性别百余名的职业选手，这大概就是量化网球系统未来可以期待的目标，而到了那时，于现今可称一流的排位阶级亦将泛滥成灾，排位格局恐怕要发生巨大变化。
每当想到这一点，封墨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过量化网球系统的成本削减非是一朝一夕之事，真到了那时，说不定他早都退役安享晚年了。
“我的技巧属性有二十五，在技巧评估里面一共通过了八个阶段，也就是说每个阶段类比三点属性，如果敏捷也是阶段性的测试，虽然情报太少，但也只能对应起来了……至少超过四十，十三个阶段。”
心头暗暗默念，倒计时在封墨目光中归于零，半透明字幕再度发生发生变化。
阶段一，完成度零。请在网球飞过你之前将其击落，越过身位一米距离视为MISS，MISS数量过多会使导致该阶段失败。
击落？
正当封墨心生疑惑之时，玻璃罩内，他正前方的半空中凭空浮现出十多枚网球，而让他嘴角微微抽动的是，那些网球的身上还被做出一对白色的翅膀，白色翅膀扑动中，一枚枚网球在半空起伏着。
“要不要做得这么玄幻，居然还有兴致做这种特效……”
不止这些网球，玻璃罩外的花海同样叫人心旷神怡，未来若真能时常借助量化网球系统来训练的话，想必原本枯燥的训练也能不再那般乏味。
而且还可应用于虚拟实境游戏，让更多人通过虚拟实境游戏来接触网球，扩展网球竞技的市场。
“阶段一，开始。”
这个提示出自女声语音，半空中的字幕转移到封墨的右侧，不再阻碍到视线范围。
封墨握紧球拍，稍微沉下重心。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十余带翅网球的其中一枚，白色双翅突然以极高的频率扇动起来，阵阵蜂鸣声响起，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弯曲的弧线向封墨斜上方飞驰而来。
网球飞翔的速度大约与封墨高一时的一般发球球速相当，而且球路没有超出封墨的守备范围，稍一引拍，封墨毫不费力地击中网球。
在球拍与网球相触之时，网球化作无数微小的正方形洒落，特制球拍模拟出和真实触球感有着微妙差异的振动。
没有大意去看侧面方面的进度字幕，封墨心想着，感觉好像和人打过来的球没有什么不同，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开发者要选择使用带翅网球这么科幻的方式。
他很快知道了答案。
第一枚网球被击中化为数据流后还不过两三秒种，第二枚网球便扇动着翅膀飞来，然后是第三枚，第四枚……到得最后，甚至在封墨的球拍还未与倒数第二枚网球接触的时候，最后的网球就已开始飞动。
虽然阶段一成功度过，但几乎连成一线飞来的最后两枚网球让封墨动作略微变形，这使得封墨心下一沉。
他偏头看向悬浮在半空的字幕，那上面显示着当前的评估进度：阶段三，完成度零，倒计时六十秒。
由此一来，封墨也确实明白了每个阶段就是尽力去击中来球，似乎并没有力量方位又或者旋转方面的要求，与其说是“击中”“击落”倒不如说是“抵挡”，有种把身前区域变作水滴不过的铁幕的感觉。而且因为他阶段一完成的不错，系统直接跳过了阶段二，大概也是为了……节约成本吧。
这么想着，封墨再次面向前方，阶段三的带翅网球已被系统模拟起来，只是那数量看得封墨心神一凛，粗略估计一下似乎也在五十枚左右了。
“这个难度……”
已经有些超乎想象了。
阶段一看起来还很稀疏的带翅网球就让他应付起来会使动作变形，阶段三密度无疑增加很多，哪怕两球之间的间隔不会再次缩短，仅仅维持在阶段一最后两球的程度，也足以让动作的变形积累起来，形成难以违背的动作失形。
况且可以想见的是，难度必然随阶段提升而递增，不可能总是维持在阶段一末尾的程度。
这才是阶段三，那么阶段五，阶段七，乃至……阶段十三呢？
“麻烦了，属性四十……小看了试训生啊。”
才刚苦笑一声，封墨心神凝聚回来，倒计时快要归零，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他至少要做到，把自身的天赋发挥到极致，不留遗憾。
……
“金边助教，那是洛克助教！”
“太……虽然早就听说洛克助教很看好弗兰克，有意把弗兰克引荐给菲利普主教练，但就连一次属性评估都亲身赶到，这重视的程度……”
说话之人嘴里露出明显的苦涩，却引起旁人的赞同与默契。
封墨刚刚进入阶段三的这一刻，室外聚拢在走廊里的试训生尽皆将目光投向一角，那里站立着一位双手抱胸的金边助教，头发呈现出灰金色，看起来比乔治助教和汤姆助教苍老许多。
“看起来弗兰克已经铁定晋升天梯班了……等等，你们说，如果弗兰克恰好在克里斯托弗主教练下来的时候达到属性评估的最高峰，展现出来强悍的敏捷天赋，会不会让两大主教练同争一弟子的场面再现？”
这个猜测立时引起试训生们的关注，对于天梯班尤为向往的他们，情绪被话题点燃，纷纷发表各自的看法。
站立在旁一言不发的洛克助教瞥了一眼兴奋起来的试训生人情，两个甚至更在其上的复数位主教练争夺同一个弟子，这样的场面在TopSpin的历史记载里虽然稀少，但并不缺乏。
比如最近的，就是两年前来自遥远东方的赵，经过半年试训生课程后夺得排位赛第一，被两位主教练同时看中，不过最终谁也没有成功将赵收为弟子，直到一年之期到来其主动申请结业为止，赵都仅仅是在天梯班挂名，从未接受过单独辅导――自然，天梯班的其余权限是对赵呈开放状态的。
“该死的歧视。”
低声咒骂一句，洛克助教压下心头积压已久的怒火，抬头看向弗兰克所在评估室门前的电子屏。
“弗兰克·莱杰，敏捷十二，六分十五秒。”
“不错，还不到七分钟就到阶段三了。听菲利普说克里斯托弗他还想再收下希斯之后的最后一名弟子，弗兰克天赋比起赵当然不如，但恰好碰到这个时间的话，说不定可以让克里斯托弗动心。”
心里估算出弗兰克真有那么一丝丝可能性引发主教练争收，洛克果断拿起手机，拨通菲利普主教练的私人号码，将这件事详细叙说了一遍。
现在这个时间，TopSpin的十六位主教练，有九位皆在俱乐部内，菲利普主教练正是其中之一，他听完洛克助教的解释，当即答复会立刻赶过来，以免被克里斯托弗抢走他有一些看好的学生。 王牌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