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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6章不得不低头

　　“瞧瞧你们的样子，就知道定是对本宫思念异常，是吗？”

　　柳昭仪连忙道：“娘娘，这些妃子口出狂言，您不知道，她们刚才……”

　　“本宫有问你话吗？”秦素伊嘴角微扬，冷意翩飞。

　　柳氏面色一愣。

　　木充华却登时跪下了，极少有地露出了谦卑之色，“娘娘，此时因妾而起，您若要责罚，责罚妾一人便是了，但妾仍不得不说——柳昭仪要当众掌掴妾的泽曜，妾护子心切，这才反抗！”

　　“你们说了些什么本宫早就听得清清楚楚了。”

　　妃嫔们连声劝道：“娘娘息怒啊……”她们早该想到柳昭仪和王后之间的关系有多么恶劣，如今只要对着王后卖乖，自然就能从柳昭仪的爪下脱身。

　　柳昭仪将牙咬得更紧，她又如何不知道，如今人心都向着王后那一边……“是妾失言了。”

　　秦素伊面色温和，话语却嘲讽至极：“自己的言行尚且不能好好约束，还是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妾只是看到这些妃嫔如此目无纲纪，想为娘娘分忧啊，若是传了出去，别人还要误会娘娘是否无心管理后宫……”

　　“你是在指责本宫吗？”

　　眼看着二人之间似乎有电光火石迸射喷发，周遭的妃嫔宫眷个个屏息凝神，早已是心惊肉跳。

　　柳云杳感觉凉风吹在自己的脸颊上，疼痛更是清晰铭刻。自从入宫以来，她还不曾如此被人羞辱过。

　　而且，眼前这个女子，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王后罢了！

　　可是即便是有名无实，却就是叫她不得不低头！

　　她一手捂住肿胀的脸颊，一手将元曜揽紧，仍是用不甘的眼神倔强地望着秦素伊，“妾不敢。”

　　秦素伊居高临下，看着她眼中的熊熊怒火，压低了声音，戏谑地笑着：“柳云杳啊，柳云杳，从你进入这后宫争斗的那一刻，就失去了你所能倚仗的筹码——如今的你，和后宫中的胭脂俗粉们一般无二。”

　　她亦是声音低沉，“你又懂得什么？”

　　秦素伊抬起头，朗声道：“这世界上最大的差距，不是天上和地下，而是‘后’和‘妃’，你们懂吗？”

　　“是！”女子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唯独柳云杳讥讽道：“娘娘似乎很看重这件事呢。”

　　“是啊，就像你很在意王储的事情一样，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昭仪是个小心眼儿，每日都把宫人们嘴碎时的闲话放在心上。”

　　“你！”她未想秦素伊说话竟如此直截，叫她一时间感到颜面有些挂不住，人群间已有妃嫔按耐不住地偷笑起来。

　　一个生不出王子的王后，凭什么还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柳云杳虽是咬牙切齿，却仍是硬是憋下了这口气，强忍了心头的愤怒，冷冷笑着：“是，今日之事，王后娘娘的一言一行，妾都会牢记在心，永生不忘！”

　　秦素伊又如何听不明白，她说得已经分明：旧仇未报，新仇又添！

　　然而她也不曾怕了她！

　　“至于什么王储之事……柳昭仪还是别太花心思了，好好照顾好小王子，一切都会由大王来决断。而本宫……”秦素伊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对各位王嗣自然会一视同仁。”

　　片刻沉默的过后，柳昭仪欣然颔首，“是，请娘娘容许妾先告退了。”

　　她轻轻点头，看着柳昭仪紧绷的面颊，心中生出一股快意。

　　柳氏转身离去，而在这期间，元曜在她的怀里，始终没有任何反应。秦素伊看在眼里，嘴角已是噙着一抹微笑。

　　她回过身去，朝着木充华伸出手，“你该抱累了吧？”

　　木充华轻轻一笑，将小王子送到她的怀中。今日之事让她更加确信，王后在拉拢自己……因为自己的这个孩子，就是对抗柳昭仪最好的武器！

　　一想到她曾经还被王后责罚，如今轮到王后好言好语地对待她，木充华整个人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轻飘飘的。

　　泽曜也不怕生，好奇地打量着秦素伊，口中还喊着类似“娘娘”的词句，秦素伊不禁莞尔笑道：“本宫方才看元曜目光呆滞，似乎有些晚熟之象，倒是这泽曜王子，看起确实要机灵许多。”

　　“您可别再夸了，柳昭仪现在可恨妾了。”她叹了口气，朝着秦素伊投去希冀的目光。

　　“你且放心。”

　　“若泽曜能得到您的支持，那妾自然便能放心了。”

　　秦素伊微微扬起嘴角，“来日方长，这宫里从来没有什么‘高枕无忧’之事。除非……他真是本宫名下的孩子。”

　　木充华愣了一愣，果然望而生畏，“您的意思是……”

　　“哈哈哈，本宫开玩笑的，看把你给吓得……总之，作为母亲，本宫知道你最大的愿意就是他能够平安长大，不是么？再过几日就是他的满岁礼了，你可要好好操办一下。”

　　木充华长舒了一口气，“是……”

　　而柳云杳带着一腔怒气回到云意殿之中，很快心中已经起了盘算。

　　她仍是怒气冲冲地望向身边的下人，“殷美人那边还没有动静吗？”

　　再过些日子，正逢泽曜满周岁，以木充华如今的招摇，定然会大肆操办一番。而那时候，就是她下手的最好机会……

　　本来，她可以再忍久一点。可是如今，她不希望看到那母子俩再横行后宫，哪怕仅仅只是一天！

　　素袖急急忙忙走进殿内，将手中的盒子送到她的面前，“娘娘，殷美人那边已经事成！”

　　“哼……”她冷哼一声，素手打开那盒子，那枚戒指静静地躺在里面，夜明珠璀璨绚丽的光芒一瞬间有些晃眼。

　　柳云杳缓缓将它戴在自己纤细的指间，仔细端详了一番，“木充华，你应该很喜欢这东西吧，价值连城，还是王后娘娘赐下的……你可知道，她的嘉许，她的维护，却是在一点一点地把你推向深渊呐！”

　　牟充仪变本加厉，“要说的话，只能说充华你运气不好。”

　　“好了，牟充仪，你还是别说了，没看见充华她脸色这么差吗？孩子满周岁这样的好日子，你何必呢？”柳昭仪笑着开口，眼神中却充满着轻蔑，字字句句都针对着木充华。

　　秦素伊轻轻拍着怀中酣然欲睡的疏桐。今日宋安平并未前来，也无人与她交谈，早已是闷得慌。听着妃嫔们的话语，不禁笑意寒凉，轻启双唇：“大王不来，就得听着你们这些人嘴尖牙碎地酸个不停，怪不得充华会脸色不好，心头是真的没点数么？” 娘娘有毒：王爷，别怂快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