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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7章呆滞

　　牟充仪愣了愣，顿时尴尬无比。

　　木充华对着她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秦素伊却只是淡然道：“都是有孩子的人了，却自己的心性都跟小孩子一样，不嫌丢人么？噢，本宫竟忘了，牟充仪你入宫这么多年，还没有孩子呵……”

　　女子的脸色顿时憋得跟青茄子似的。

　　柳昭仪耐着性子，低声道：“娘娘指教得是，妾一定铭记于心。”

　　她本以为自从得知自己无法再孕以后，秦素伊会一蹶不振，却不想竟比以前还要凌厉张扬！

　　也是了，哪怕妃嫔们再如何打心底里看不起这徒有虚名的王后，可她始终是王后，绝不是她们这些妃妾能够在明面上挑衅的。

　　柳云杳纵然内心千万不甘，却也只得佯装乖顺地俯首。

　　秦素伊睇了她一眼，却看到她手上那枚粲然的戒指，略一皱眉。上几次却没见她戴呢。

　　察觉到秦素伊的目光，柳氏陪笑道：“这珠子好看是好看，只是太过奢华，总叫妾感觉折煞得紧。不过今日是个好日子么，拿出来沾沾喜气了。”

　　木充华听了这话，亦是若有所思地低头去看自己手上那颗夜明珠，虽是轻轻摩挲着，却也未能遮掩它的光辉。

　　柳昭仪扬眉道：“王后娘娘您看，木充华手上那也有一颗，还是您亲自赐下的呢！”

　　秦素伊轻轻颔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朝着柳氏道：“将元曜给本宫抱过来瞧瞧。”

　　“是。”她递了一个眼色，身后的宫女便将元曜抱到秦素伊身边。

　　秦素伊仔细地打量着男孩的模样，那遗传自宁绯宛的五官已经是愈见显露，恐怕过不了多久后宫中便会流言四起，也不知柳昭仪会如何自处。

　　木充华忙不迭道：“王后娘娘，也抱一抱泽曜吧。”

　　泽曜眨了眨眼，一副好奇的模样。而截然相反的是，元曜的眼睛大而无神，就像是两个空洞一般，让人感觉脊背发凉。

　　秦素伊并未搭理她，一只手悄悄摸索着，小孩的衣襟之下显露出一块长命锁的形状。秦素伊就知道，那药的效力比她想象中还要好。

　　一开始，元曜的聪明伶俐便是人人皆知的，后来的却渐渐被泽曜抢去了风头。而如今看着元曜这呆滞的模样，柳昭仪竟然还没有一丝怀疑……

　　秦素伊淡淡叹了声，这小王子也着实可怜。可以猜到，柳氏根本不曾真心以母亲的身份待他。

　　“娘娘……”木充华高高抱着泽曜的手都有些发酸了。

　　“噢，也好，让本宫抱抱泽曜。”她顺手接过泽曜的同时，也将元曜送到木氏的怀里，“你看元曜多可爱，以后他们两兄弟会和睦相处的，你们这些大人，也别再闹些笑话出来了。”

　　“是。”妃嫔们拖着长声回应。

　　看着木充华那只戴着夜明珠戒指的芊手象征性地在元曜的脸上轻柔爱抚，柳昭仪将双眸低垂，藏下一丝狡黠地笑意。

　　而秦素伊则将泽曜抱在怀里，与那双通透晶莹的双眸对视，却让她心中有些不愉快——大概，本质里她还是不喜欢小孩子的，只因疏桐在她心里已完全是她自己生出来的孩子，因此才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到时候身后由月瑟抱着的疏桐，看见自己母后抱了别的孩子，便开始哇哇哭闹起来，引得秦素伊哭笑不得，只得将泽曜交给木充华，小心地哄着她，“桐儿不哭，母后在这里，母后最爱桐儿了，桐儿别哭了……”

　　因着凌浩枫的缺席，妃嫔们似乎都兴致缺缺，很快等到宴会结束，众人纷纷离席。

　　“王后娘娘。”

　　秦素伊刚刚走出莲悦殿，却听到身后的呼唤，暮然回首，是柳云杳盈然伫立在那里，双眸含笑地望着她。

　　不知怎的，早已安静下来的疏桐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对着柳云杳的靠近露出了抗拒的神色。

　　她只当是视若无睹，仍朝着秦素伊走来。

　　秦素伊一边安抚着小公主，一边温和笑道：“昭仪，有事？”

　　“没什么，”她盈盈屈膝，“娘娘……和小公主的母女情深，只是好叫人感动。”

　　她话音刚落，疏桐竟直截大哭了起来。疏桐素来懂事，今日却再次在人前哭泣……秦素伊不敢多想，秀眉微蹙，淡然望她，“你与元曜不也是么？”

　　柳云杳嘴角噙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您又不是不知道的。”

　　“你到底何意呢，昭仪？”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清丽女子。

　　“妾只是有些感慨，顺便，提醒您一声——好好珍惜同小公主在一起的日子吧。”

　　韶瑾从外头进来，脚下趔趄，险些跌倒在地。秦素伊看着她的神色不同寻常，心中更是不详的气息阵阵压来，顿时感觉气息也急促了起来，“到底是何事如此慌乱？”

　　“娘娘，元曜王子突发高热，好像、好像是快不行了……”

　　“什么？！”

　　韶瑾将头低下，“大王方才还在和大臣议事，这会儿应该已经往云意殿去了。”

　　月瑟瞧见秦素伊步伐有些不稳，遂上前扶她，“咱们也去么？”

　　“去。”她一手扶住月瑟，一手按在桌上，尚未察觉自己已是冷汗津津。

　　听到这个消息，她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别人害了元曜，而是这一切都是柳云杳自己的计谋！

　　“绛月……不是因为长命锁的缘故吧？”趁着宫人们去准备仪驾，她低声问道。

　　身后一个声音亦是低沉着回答：“殿下，臣准备的药不会致使人高热，更不会危害人的性命。您也不必担心，就算有人发现了长命锁上的异样，也不会知道是您安排的。”

　　秦素伊仔细想想，只得颔首，“也罢。”

　　很快驾辇载着秦素伊一行人到了云意殿，到时凌浩枫的王辇已经停在了殿外，而殿中似乎隐隐约约传来女子哭嚎的声音。

　　她脚下似乎有一瞬的迟疑，很快便走了进去。

　　秦素伊刚刚走进殿中，便看到几个太医跪在地上，柳云杳瘫软在床边，拉着其中一个太医的手，不住地恳求着：“太医、太医，这不可能！元曜他一直都很健康，怎么会突然就不好了！您医术这样高超，一定能救好他的，对不对！”

　　凌浩枫坐在一边，看起来心疼不已，却也是一筹莫展，只得用手按揉自己的太阳穴。

　　“大王。”她低声唤道。

　　凌浩枫看到来人正是秦素伊，似乎眉眼略微舒展，“是王后来了啊……” 娘娘有毒：王爷，别怂快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