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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0章不肯妥协

　　秦素伊心中沉重，面上只得苦涩笑道：“只要凌浩枫心里一日留着柳云杳的名字，那本宫一日便觉得不舒坦。”

　　明琛似充耳不闻一般，径直走到俊晟的面前，看着他的满身伤痕，不禁沉默着蹙眉。过了片刻，才沉声质问：“想清楚了吗？”

　　俊晟极其艰难地抬起眼眸，注视眼前这个风华不凡的男子，然而面对他与生俱来的皇者之气，却丝毫没有犹疑和怯弱。

　　看着他的目光，明琛已经知道他的心意，“你若不肯低头，那你永远也不可能回到秦素伊身边。”

　　“那样也好……只要活着，臣就无法克制对殿下的感情，若陛下无法容忍的话，那就赐臣一死，让臣永绝心中之痛。”他的语气已是虚弱到了极致，眼神中却是无比的坚毅，“但对于殿下来说，这一定是伴随余生的痛苦。”

　　“你！就因为你借着她对你的迷恋，对你的依赖，你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朕让你陪伴守护她，甚至并未插手你们之间滋生感情，而你却枉费了朕的信任，竟敢去刺杀赵王！”

　　俊晟听着他的指责，只是低头不语，没有一丝辩解的欲望。

　　“你真以为，她有那样爱你？你不过是一个暗卫，值得她对你眷恋一生吗？”

　　明琛字字戳心，比鞭挞更加让他痛楚。

　　“朕问你，你到底是因为和另外的人有了利益拉扯，还是以为杀了赵王，你和秦素伊就能够被成全？！”

　　狱中，死一般的寂静。

　　明琛感觉自己就像是和一具尸体说话一般，然而这“尸体”的眼睛仍然睁着，虽然没有直视他，但却充满了倔强。

　　他不禁冷笑，“很好，既然如此，你一日不肯妥协，那朕也不会让步，你就待在这里，永远也别想出去！”

　　他拂袖，转身离去，心中又恨又怒，更多的则是悲哀！

　　狱吏再次走上前来，手中的鞭子在空中抽得噼啪作响，“俊晟大人，这是何苦哇！”

　　“且慢。”正当鞭子就要落下之时，狱吏身后响起个清冷的女声，一直死气沉沉的俊晟也不禁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狱吏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绛月大人。”

　　“你先退下，我有话对俊晟讲。”

　　“这……”他面上露出为难之色，却看到面具背后露出的那双明亮坚毅的眸中，下意识地低了头，“是，还请大人尽快。”

　　待到狱吏退到牢房之外，绛月才叹了口气，不忍去看俊晟身上蜿蜒可怖的伤痕。

　　俊晟漠然地面对她的眼神，“你不该来的。”

　　绛月何尝不知道？如今俊晟被囚，她若不留在秦素伊身边，无疑是充满了风险。可是她今日仍是执意前来，只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你为什么不把实情告诉陛下？”

　　“没有必要。”

　　“哪怕陛下误解，你也要一个人担下所有的罪责？陛下向来说到做到，你也许真的不能再回到殿下身边了……她还在良京等着你啊！”

　　俊晟感觉心中骤然一紧，疼痛袭来，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我若告诉陛下，刺杀赵王乃是殿下授意，那陛下必然会得知郡王与赵王之间恩怨，他的立场将是如何的艰难？此事本不需要将陛下牵扯进来。”

　　“你啊……”绛月苦涩地摇头。

　　“将陛下牵扯进来，对殿下也只会有弊无利。”他说话间牵动着身上的伤口，已是勉强支撑着。

　　他虽然已是奄奄一息，眼中却没有一丝动摇。一时间绛月也不禁动容，“我明白了。”

　　“保护好殿下。”

　　绛月没有再开口，而是朝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似一阵漆黑的风吹过，那道神秘的身影顿时消失不见。

　　于此同时，赵国王宫之中。

　　秦素伊坐在殿后的院中，不知为何，心中总感觉沉甸甸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压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娘娘在想什么？”春梅为她递上一把剪刀。

　　秦素伊并不言语，低下头剪着盆栽多余的枝蔓，半晌，才幽幽开口：“节外生枝，总是令人生厌。”

　　春梅宽慰似的笑笑，“娘娘现下好生养胎才是最要紧的事情，切记不要让自己心烦意乱了。对了，娘娘您还记得容素吗，是不是该叫绛月大人去瞧瞧了？”

　　秦素伊修好了枝叶，站起身来，面色忧虑，“如今俊晟不在，只有她一人可用……那只不过是个宫女罢了。不值得。本宫有更重要的事情交代她去做——本宫的孩子，必须万无一失。”

　　春梅不解，只得无言搀扶着她，缓缓走到殿内。

　　“娘娘。”月瑟已经候在那里，对着她福身一拜。

　　秦素伊闻着屋内的檀香，才感觉心神安宁了些，“怎么了，外头有什么动静？”

　　她躬身禀报：“娘娘，木美人生了，是个小王子。”

　　秦素伊的目光一滞，一对娥眉紧紧蹙起，“节外生枝，这还正是节外生枝。如此一来，需要尽快剪掉才行。”

　　未几，她又问道：“木美人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木美人一切顺利，听说大王和柳昭仪也都过去了。”月瑟如实回应着。

　　秦素伊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本宫的敌人就是她的盟友，柳云杳，你还真是坐不住啊。”

　　若是宁婕妤在宫里，或许柳昭仪现在还不敢这样嚣张大胆吧？

　　然则世事无常，秦素伊也只能一句轻叹作罢。

　　后脚宫人来报，柳昭仪前来拜访。

　　月瑟忧心忡忡，“娘娘，咱们该提防些。”

　　秦素伊颔首，“本宫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今日量她也不敢做出些出格之事来。”

　　宫女将柳氏领进殿内，秦素伊细细一打量，便瞧见她果然姿容丰盈了许多，再也看不出昔日病弱堪怜之状。

　　“参见王后娘娘。”她敷衍地弯着膝盖，便径直来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秦素伊，“呀，娘娘您……应该快要到日子了吧？”

　　到日子……这话说得极为微妙。她像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用心似的。

　　秦素伊不由得勾起嘴角，“劳烦昭仪挂心，左右是要让你不痛快了。太医说还有月余。”

　　柳云杳心里有些酸溜溜的，仍然笑道：“妾刚从木妹妹那边过来，小王子生得白胖可爱，可把大王乐坏了。娘娘您可也要生个王子，别生了小公主，让大王失望了。” 娘娘有毒：王爷，别怂快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