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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1章试探关系

　　“只要是从本宫肚子里出来的，无论是王子还是公主，都是上天赐给赵国的珍宝。当然了，若是能生个小世子最好了，早些让赵国有继承人，也能让大王和母后早些放心，昭仪，你说是不是？”

　　秦素伊含笑抿着唇，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是啊，妾在这儿先祝您心愿得偿了。”

　　秦素伊对她眼中的嫉恨视而不见。

　　柳云杳估计如何都不会想到，为什么当初这个孩子遭受了药物的摧残却依然安然无恙吧？

　　“说起来如今木充华立下大功一件，大王还让她迁了住所，如今宫里可更要热闹了。”

　　莲悦殿地处奕华宫近处，宽敞富丽，历朝历代都是最受宠的女子所居之处，而木氏入宫后只算略得宠爱，却远不如宋氏，如今却母凭子贵，一跃而上，想来已是引得无数人的嫉恨。而她又曾结怨于秦素伊，现下要想站稳脚跟，只剩下柳昭仪可以投靠。

　　而秦素伊现在无疑是要试探二人的关系了。

　　柳云杳眉眼轻轻一挑，“嘉仪夫人行事端谨，不偏不倚，娘娘安心养胎便是，宫里必然不会出现什么差池。”

　　她又何尝不知道秦素伊的用意？回答亦是滴水不漏。

　　秦素伊轻轻颔首，“夫人那边本宫自然是信得过，只是后宫之事全由她一人决断，难免也会有忙乱之时，昭仪你也可助他一臂之力。”

　　“是，妾谨遵王后娘娘教诲。”

　　目送着她转身离开，秦素伊才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月瑟扶着她回到榻前坐下，疑虑道：“娘娘，您看这柳昭仪今日是为了何事而来呢？”

　　二人谈话好似寒暄一般，竟叫人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抵是互相试探，却又都徒劳无功罢了。”秦素伊端起案上杯盏，轻饮一口，眉头悄然蹙起。

　　柳昭仪虽然恃宠而骄，但也是个城府极深之人。她知道自己的宠爱被宋安平分走，勉强与秦素伊分庭抗礼，断然不能再做出之前闯入寝殿强行灌药这样的事情来了。

　　她膝下虽有一子让她能够在后宫中安生，但到底不是自己亲自所出，心中难免仍有忧虑。如今木充华受到如此嘉奖，未必不是她从旁提议才让凌浩枫做出决定。

　　很快，绛月归来。寂静深夜，秦素伊禀退他人，独留她在近处。

　　虽然女子戴着诡异的面具，却掩藏不住那深邃眼眸背后的浓浓悲意。

　　“你回了皇城？”秦素伊敏锐地察觉。

　　“是，”绛月知道瞒不住，更不敢相瞒，“臣回宫看过俊晟了，他的状况一切都好，还让臣转告殿下，不必为他担心。”

　　“好……么？”秦素伊又想起之前心中莫名的隐痛，面前挤出丝笑意。

　　绛月一时间竟有些心虚，幸好即时稳住了心神，“还有您之前吩咐臣的事情，也已经妥当，是个乡野的妇人，臣验过了，多半是个女胎，产期与娘娘相近。以前也是教养极好的富户人家，后来家境变故才穷困潦倒，夫妻二人都十分老实，想来不会有什么差错。”

　　“那就好。记得多予她些银两，让她好生待赵国的世子。”

　　绛月似是轻笑，“这事还是莫要告知她比较好。”

　　秦素伊玩味地看着她，“你也知道本宫是说笑的。如今少了俊晟这一份力，着实是辛苦了你。”

　　绛月低首称是，转眼便消失不见。

　　清冷月色自窗前撒落，令人心中生出一种寒意。秦素伊细微轻叹一声，不由自主地抚着腹中的生命，“抱歉……母后也是不愿与你分离，可是母后无能，不敢保证你万无一失地在这深宫存活下去。”

　　木氏入宫刚刚一年，凭借着膝下的小王子，从一介美人一跃为七嫔之一，可谓是人人艳羡。而她也似乎没有因为之前受到王后责罚而痛改前非，而是依附在柳昭仪的麾下，还未出月子，已经是行事嚣张了起来。

　　秦素伊虽然在宫中养胎，却也从宫人们口中有所听闻。

　　是日，小王子的满月酒，按照以往的惯例，在莲悦殿中也举行了一场家宴。

　　今天这一趟，她是不得不去了。

　　绛月将一颗药丸递到她的手中，“殿下请服下此药。”

　　春梅惊疑道：“娘娘您要做什么？”

　　秦素伊接过药丸，不住地安抚着自己的小腹，“可怜的孩子，母后本不想如此……”虽然已经接近临盆，但仍是要靠药物催产，会不会对孩子产生影响、影响有多大，一切都要看天意了……再加上之前它就曾遭遇过药物的摧残，可以说是受了不少苦。

　　秦素伊感觉自己的心中隐隐作痛，却已经没时间留给她多虑了。咬了咬牙，将药丸送入口中。

　　“快些，本宫还要去莲悦殿。”她冷淡地开口。

　　春梅抿着嘴唇，“是。”

　　收拾得妥当了，秦素伊一行人便很快赶往了莲悦殿。殿中已是热闹非凡，妃嫔们欢聚一堂，你一句我一句地谈笑着。柳昭仪坐在凌浩枫的旁边，和木充华一起沐浴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

　　听到“王后娘娘驾到”的声音，在场的人无不震惊。

　　看着秦素伊一身红衣，艳丽华美不可方物，丝毫没有孕妇的懒怠拖沓之感。

　　凌浩枫凝神了片刻，才露出些埋怨：“王后不该来的。不为王嗣考虑考虑么？”

　　柳昭仪有些尴尬地行了礼，听秦素伊对众人道了免礼，愣在那里，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秦素伊却是微微一笑，“昭仪坐罢。”便兀自来到凌浩枫下首的位置坐下，“大王不必担心，昨日太医才来诊脉，说王嗣一切健康，还有个几日才临盆的。而且稳婆已经在宫中待命，断然不会有什么意外。”

　　谨献夫人亦是笑道：“木充华的小王子降生乃是大喜之事，王后娘娘来层层喜气，对小世子也是极大的好处呢。”

　　秦素伊与她相视一笑。

　　凌浩枫脸色这才缓和了些，“也好，若有何不适立即告诉孤。”

　　听到谨献夫人那声“世子”，木充华一直春风得意的脸上明显多了一丝不自在。

　　她和柳昭仪亦是交换了一个眼神，才甜声道：“妾之前怀着小王子的时候时常没有胃口，叫人难受。不知道今天准备的这些饭菜合不合娘娘口味，要不要叫小厨房的人另外做几道小菜？” 娘娘有毒：王爷，别怂快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