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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章要她死！

　　“陛下能不能多少陪奴婢吃点？奴婢一个人吃，压力太大了，食不下咽……”

　　安常派人送来膳食以后，君衍让她坐下，他则自己去另一边批奏折。

　　君衍皱眉，不满地看了她一眼，“你话怎么那么多，给你吃了还有意见。”

　　白心瞳实在是看不下去他这样折磨自己，关键是他还从不认为这是折磨，只是他已经习惯罢了，但只要她还是他贴身丫鬟一天，这些事情她就得好好管管。

　　她状似无奈道，“那好吧，若陛下执意如此，奴婢也不吃了，一会让安常将这些撤下。”

　　只是她确实已经大半天没吃什么了，肚子在咕噜噜地叫，君衍看她真的就站起来了，脸色不怎么好。

　　他站起身来将她推到了桌前坐下，他则坐在她的对面。

　　“多大年纪的人了，吃个东西还要人陪。”

　　安常过了小半时辰的时间后进来，将东西撤了下去，他有些狐疑地看了白心瞳一眼，见她一点异常也没有地低着头，下一刻对上陛下漠然的目光，他才连忙不敢多耽搁，把东西撤了下去。

　　从前都是他在陛下的身边更长些的……现在居然变成了芷瑶姑娘，安常的心中有一丝的冒着酸水儿。

　　算了，安常在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要这个白芷瑶好好忠于陛下就好。

　　安常走后，气氛就沉默了下来，白心瞳总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要说什么便说。”君衍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

　　白心瞳就道，“陛下想要如何处置康嫔娘娘，陛下您应该特别生气吧？”

　　君衍挑眉，“朕为何要生气？”

　　他这个样子，确实看不出一点生气的迹象。

　　白心瞳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那是您的孩子啊，您不生气吗？而且还撞见了那么不堪的一幕，康嫔又是您的妃子。”

　　她就是纯粹的不解，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平静，寻常男子在那种时候都能气的发疯，何况他还是皇帝，居然如此平静，白心瞳真不知道是该怎么说了。

　　君衍淡淡道，“首先，那个孩子是她自己作没的，其次，那不是朕的孩子。”

　　白心瞳的心中冒出了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一个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可能性，“陛下何以如此肯定，莫非……”

　　君衍看着她的眼睛，好整以暇道，“朕从未碰过她，她怎么可能怀着朕的孩子？”

　　看着他深邃的目光，白心瞳的心微微一跳。

　　“莫非在你看来，朕就是个随意就认太后摆布的傀儡君王么？”他说，“康嫔用了下作的手段，最终却报应在了自己的身上。”

　　白心瞳疑惑，“下作的手段？”

　　君衍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冷意，“她下了药，只是最终喝下那杯茶的是她自己。”

　　白心瞳震惊地张开了嘴，“莫非那日所谓的侍寝……”

　　“什么侍寝？是旁的人，不是朕，那药是有些厉害，只怕还加了致幻之物，不过……她自讨苦吃罢了。”

　　白心瞳发现这个男人对自己不太在意的人是真的狠，平日里他不在乎，但只要犯到他这儿了，就别想他手下留情。

　　等等……

　　她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那，那陛下您先前为何从来没告诉过奴婢这事儿……”

　　君衍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朕为何要告诉你？”

　　白心瞳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看你闹小性子的模样，还挺有意思，朕便不想告诉你了。”

　　白心瞳，“……”算了，她跟他计较什么，二十好几的男人了，幼稚起来居然这么幼稚，他喜欢逗她玩就随他去好了。

　　“不过陛下真是好气量，康嫔是您的妃子，发生了这种事情，您居然一点也不生气。”

　　好气量？君衍觉得这个女人这话并没有什么好意思。

　　白心瞳突然很好奇一个问题，“陛下，那若是有一日奴婢嫁给了别人，坏了别人的孩子，陛下您也会如现在这般不在意吗？”

　　白心瞳不过是随口一问，却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再明显不过的冷了冷。

　　她感觉到了，这男人生气了。

　　就因为她这么一说他就已经生气了，那种事情要是发生了会怎么样？

　　她都不敢想。

　　感觉到他心情很不好，已经开始不想理她了，白心瞳连忙抱住了他的手臂道，“不会的不会的，看奴婢在说什么呢，您也知道我这口没遮拦惯了，陛下千万别放在心上。”

　　她就不应该胡言乱语！把他惹火了，还不是要自己哄？

　　想到自己居然用了哄这个字，白心瞳一时有些无言，二十好几的男人啊……

　　但与此同时，她的心里又有着丝丝的甜，他没有让杨明月侍寝，没有要成为别人孩子的爹，这让她心中的担子一下轻了许多。

　　她在想，会不会老天爷让她穿书一场，就是为了遇见他呢？

　　君衍冷冷地哼了一声，却任由她双手抱着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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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心瞳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对不起杨明月的事情，她已经仁至义尽，最后却变成这样，那是她自己的问题……

　　白心瞳还听说，自从他们走了以后，杨明月就有些不正常了。

　　她开始会自言自语地说着一些胡话，会在自己宫里乱发脾气，有的时候又会蜷缩在一团哭泣。

　　虽说是自作孽不可活，但一个人混到了这种地步还是挺惨的。

　　更雪上加霜的是，第二日，他的父亲便被几个大臣联名上奏贪污而被判入狱了。

　　那联名上奏之人，第一个便是秦暮雪的父亲。

　　想想也知道了，这估计是太后的手笔，杨明月这步棋子已经废了，废的毫无体面，又让太后从那样大的期望到一无所获，这一切足够惹怒她，而杨明月自己已经变成那副模样，没法让她更糟了，于是她施加到了杨家身上。

　　杨明月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成了这副模样就不会再糟糕下去了，她已经完的彻彻底底，却没有想到，她居然还连累了家人。

　　她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作为一个女子，没办法入朝为官，便要好好地为人妻，不光耀门楣，也不能替家族抹黑，却没有想到这样一来，她将自家人害的彻彻底底。

　　她还记得那个鎏惜，太后身边的一个贱婢，方才到她面前通传消息时，那幸灾乐祸的模样！

　　她说因为她惹怒了太后，杨家贪污之事才会流出……是秦家的人亲自奏报……

　　再加上，她前一日还吃着山珍海味，这一日拖着刚小产了的病弱身躯，只有馊了的饭菜可以吃……

　　这前后的落差折磨的她快要疯掉。

　　不仅如此，直到她死后，她也不会有脸面去见父亲母亲……

　　秦家！杨明月自然而然地将这一切怪在了秦家的身上。

　　秦家的人，她如今唯一能接触到的一个就是秦暮雪！

　　她推开了门口守着自己自己的护卫，不要命地跑了出去。

　　有人假意阻拦了她一番，却没有谁真正去拦，因为刚才鎏惜姑娘留过话了——如果她要出去找死，那便随她去。

　　“娘娘，您怎么又要见司徒大人，您不是说您对他没有心悦吗？还是在御花园，这万一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就见一面罢了，小晴，你想太多了，不会的。”

　　小晴不满地嘟囔道，“司徒大人有什么好的，不就是皮相生的稍稍不错了些么？”

　　秦暮雪垂眸，没有回答她，只是唇边还有着淡淡的微笑。

　　她看着眼前的荷花池，如今还是春天，这荷花池还很空，要等夏天里开满了荷花，才有一种素雅的美。

　　只是没等她看两眼，突然之间有个身影从不远处朝她猛扑过来。

　　是杨明月，像一个疯子一样。

　　小晴被她吓了一跳，“康嫔！你这是做什么？”

　　秦暮雪不过一推，康嫔就猛地摔在了一边。

　　她没有想到这个元妃力气这么大，她此刻只记得自己的家人是被秦家人害的，根本忘记思考这个力度不该是养在深闺的女子会有的。

　　她刚小产，身体还虚得很，她知道自己或许活不了多久了，但即便如此，她也要杀了秦暮雪。

　　被秦暮雪推开以后，她带着滔天地恨意再朝她扑了过去，“贱人！”

　　她这根本就是不要命的姿势。

　　秦暮雪皱着眉连连后退了几步，杨明月就趁着这一瞬，猛地甩开了一旁阻拦她的小晴，把杨明月推进了荷花池中。

　　“娘娘！”

　　秦暮雪在水中挣扎了一会，却因为不会凫水，往下沉去。

　　杨明月看着她这样笑了起来，疯狂地大笑。

　　此时，白心瞳正要跟随君衍去金銮殿，路过便看到了小晴在一旁大喊救命的样子。

　　君衍微微皱眉，“发生了什么？”

　　有一道影子极快地掠了过去，跳入了水中。

　　白心瞳正迷茫地看着这一切，半晌后看见司徒穆带着一个女子上了岸，那女子一动不动地，俨然是，秦暮雪！

　　她下意识道，“陛下……”

　　君衍淡淡道，“去看看。”

　　白心瞳连忙跑了过去。

　　看着小晴在原地焦急地哭泣，和司徒穆一脸严肃的神情，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穿书后给暴君送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