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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章秦暮雪之死

　　不是别的，是被气的。

　　当时她是怎么和她说的，她叫她不要想着杀君衍，说她斗不过他，她倒是不再对君衍下杀手，这下好了，直接偷边防图。

　　她知不知道边防图若是被盗后果会有多么严重！若是边关被攻破，又有多少百姓要无辜受累。

　　秦暮雪，怎么可以这样！

　　“把元妃带往书房。”君衍淡漠道，“先不要惊动其他人，带走。”

　　御书房之内，秦暮雪狼狈的被推倒在地，谢寻为了防她逃跑，站在了她的身后，白心瞳也安静的站着。

　　“东西拿出来。”

　　有人去搜她的身。

　　白心瞳皱起了眉，“让奴婢取吧。”

　　君衍做了个手势，其他人纷纷后退，她上前，秦暮雪还想藏起，却被白心瞳找到，一把抽了出来，秦暮雪看向她想要说点什么，却因为被她狠狠地一瞪而闭上了嘴。

　　白心瞳将手中的图纸递给了君衍。

　　一旁的谢寻上前道，“元妃娘娘您为何要盗取边防图？”

　　秦暮雪死死的抿着唇，低下头，一言不发。

　　“元妃娘娘，这里都是陛下的人，是可以信得过的人，如果有什么冤屈或者苦衷，都是可以说的。”

　　白心瞳希望她不要太过倔强了，这番话，基本上已经是明示了。

　　秦暮雪看着白心瞳，看见她眼中的殷切，目光微闪，她双拳紧握，白心瞳看见她的双肩在抖，这是不是说明她的心理防线在被攻破。

　　如果她就此放弃，或许君衍还能网开一面。

　　秦暮雪微微垂下头，半晌以后才缓缓道，“臣妾，说……”

　　她的手缓缓也在轻颤，“臣妾说，但是，此事事关机密，臣妾只告诉陛下。”

　　“臣妾只愿意告诉陛下。”

　　白心瞳想，只要她愿意说就行了。

　　君衍冷然地抬眼，平静地走到了她的面前，秦暮雪站起身来，在他身边说道，“其实……”

　　张口的刹那，她手中的匕首轻转，尖刃猛刺向他，白心瞳就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她觉得她真的疯了！

　　君衍早有防备地拦下了她，只是还是被划伤了肩。

　　所有人都围到了他的身边，白心瞳看着秦暮雪充斥恨意的眼睛，她不知道她对君衍为什么有这样的恨意，只是绝对不能再放任她了。

　　白心瞳一把拉住了她，“住手！”

　　秦暮雪只想要眼前那个男人死，她死死地盯着他，已经顾不得身后的人是谁，她一把把白心瞳推开，白心瞳没有想到她会连她也不放过，被她这么一推，撞向了一旁的书桌，一头磕了上去。

　　君衍上前去看她，秦暮雪趁着这个时候，几乎是拼尽了全力朝君衍刺去。

　　只是只是片刻，君衍已经抽出了谢寻的佩剑，几乎是那一瞬间，一瞬贯穿了秦暮雪的胸口。

　　白心瞳缓缓地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见秦暮雪的胸口血流不止，她下意识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她的眼眶红了，近乎祈求地道，“不要……别，不要杀她……”

　　可眼前的男人已经面无表情地抽出了剑，淡淡道，“已经晚了。”

　　他那一剑已经刺穿了她的心脏……

　　君衍的话，白心瞳没能听清，只是看着眼前的女子。

　　白心瞳看着她缓缓倒下，脑中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

　　分明前几天，她还在她的面前笑着叫她别怕，说她会带她从牢里出去，可今天，秦暮雪就近在她的眼前，而白心瞳却根本就不了她。

　　这个女人她可真是疯了……真的是疯了！

　　“白芷瑶……”

　　“芷瑶姑娘！”

　　只是她的头真的好晕……眼前也有些花。

　　白心瞳醒来的时候，她在自己那个屋子里，面前负手而立一个男人，他的拳在微微颤抖。

　　是司徒穆，白心瞳抿着唇，她也希望方才发生的那一切都不过是她的一场梦。

　　可是疼痛的感觉告诉她，那不是……

　　“对不起……”她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秦暮雪，对不起……”

　　司徒穆很早就听到了那个传言，他们说秦暮雪去盗了边防图，却被陛下捉住。

　　“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他漠然道，语气冰冷。

　　是的，他知道她已经尽力了，她拼命地去拦暮雪，哭着求那个男人不要杀暮雪，都没有用。

　　“太后让我叫你过去。”司徒穆说完之后，转身离去。

　　白心瞳见他背影苍凉，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白心瞳起身，穿戴好后，去了太后的坤宁宫。

　　太后看她的时候，眼中都是疲惫的红血丝。

　　“太后娘娘。”

　　一下子折损了两枚这样重要的棋子让太后十分疲惫，一会儿就似老了很多。

　　“芷瑶，哀家听说了元妃的事情，呵，皇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即便是自己后宫的妃子也毫不容情。”

　　她只是听闻守在外头的眼线传回来的三言两语，她看向白心瞳道，“芷瑶，你将当时的详情详细的告诉哀家。”

　　白心瞳捡了些无关紧要的说了，看向太后那沧桑的面容，却生不出任何幸灾乐祸的心情，她也很疲惫。

　　或许此时此刻，她整个人看起来也很沧桑吧。

　　毕竟是前段时间还与她通宵弹琴的人，转眼就已经不在了人世，出了心酸还有什么呢。

　　但是杀秦暮雪甚至都不是君衍的错，或许他一开始也根本没有想过杀她，是秦暮雪后来再动了手，若她是君衍，她可能也会这么做。

　　只可惜，她把秦暮雪当做了好朋友……和他的立场并不相同。

　　“芷瑶……”太后揉了揉自己隐痛的太阳穴对她道，“你最近把司徒穆给盯紧了。”

　　白心瞳抿唇道，“司徒大人，应该很难过。”

　　太后颔首，“哀家至今不知他与秦暮雪是何关系，或许是曾经的情人，这两个人藏得非常好，哀家便是一点问题也找不出来，只是，司徒很看重元妃，你要把他盯死了，绝不可以让他做出什么傻事来。”

　　白心瞳这才想到，从方才司徒穆的那个样子看起来是平静的过了头。

　　事出反常必有妖……

　　“若他真要做什么，奴婢真的能拦得住吗？”

　　太后看见眼前的姑娘眼睛红了一圈。

　　芷瑶是变了不少，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她似乎变得更有情义了，这对她而言却是也是有好处的。

　　“你尽力去拦他，自然是能拦得住的，芷瑶，司徒那小子对你虽不必对元妃好，但你难道感觉不到，他对你也有两分不同么？”

　　太后勾唇冷笑，“他是一个凉薄之人，凉薄之人并非无情，而是将为数不多的感情全给了在意的少数人，如果是你，司徒想做什么傻事，或许如今只有你能拦得住。”

　　从她知道司徒在宫外不眠不休地找秋菊时，太后就想到了。

　　这男男女女之间的感情最是难以琢磨了，谁能想到一开始对芷瑶多有不屑地司徒，如今也能对她生出些难以言说的心意了。

　　她从前救下芷瑶，就是为了有一日有如此的效果，因为她有一张美到极致的脸，若是性子好些，很容易便能讨人喜欢，可过去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岔子，她白生了张这样的脸，处处叫人厌恶，凡事都叫人叫不上，好在如今看起来，还算是达到了她过去要的标准。

　　从坤宁宫离开之后，白心瞳去了御书房。

　　君衍看着她进来，道，“过来，研墨。”

　　白心瞳点了点头，可一直以来却非常安静。

　　君衍太了解她了，这个女人话多得很，一张嘴像闲不住似的，一旦不说话，只能说明她有心事。

　　“白芷瑶，你怪朕杀她？”

　　几乎没有留一丝的余地，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口。

　　他讨厌两个人有任何的嫌隙，如果有问题还是早早地说清楚吧。

　　“没有……怎么可能，我只是，我只是……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

　　一个好端端地人，突然间就这么没了的，真的很难以一下接受。

　　“她把你推伤，你不怪她，反而怪朕杀了她？”

　　“我没有怪您，陛下，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那么做……”

　　她没有资格怪君衍，他并非没有理由的杀了秦暮雪，而这个理由，没有一点儿问题。

　　君衍见她眼睛红了，皱了皱眉，“她对你而言有那么重要么？”

　　君衍朝她伸出了双手，白心瞳微愣，伸手抱住了他，安静地待了一会儿，还是缓缓地松了手。

　　“你不需要把她当做太重要的人，谁都不需要，你有朕不就够了么？”

　　白心瞳忽觉疲惫。

　　她真的受够了……

　　她突然发现，以后这样的事情是不是会有很多，她和君衍真的经得起这样的消耗下去吗？

　　她可以理解，但果然还是很难以接受。

　　就好像前几日在牢房里的那几日，她可以理解，他将她送进牢中是有自己的想法与打算，但果然还是很累。

　　一次两次之后就已经让她心力交瘁，若是久了……白心瞳真的不敢保证自己还能在皇宫里面留着陪他一生。

　　这一生太长了……

　　如果可以，白心瞳真的很想离开这儿，出去散两天的心，但……这不可能。

　　不过她现在还没有想到，很快，她就有了那个机会。 穿书后给暴君送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