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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止决定要离开陈斯了。她这辈子是不可能像寻常女子一样结婚生子的。
抛开墨煜不谈,她这辈子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抛弃木莲、兰溪、丰韵他们三个的。他们是她黑暗世界里的全部温情,是真正的生死之交,哪怕他们做了再对不起自己的事,她也愿意宁可忍受。
所以这世间,怎么可能有一个男人在接受她的同时也接受木莲他们三个呢!更何况她不爱陈斯,岂能因为和他在一起好玩就葬送他的幸福。
这天傍晚胭止将怀里的五千两银票偷偷放在陈斯的棉被下,要知道明给的话,肯定收不了。不过走之前还是跟他说一声吧,免得他明日担心。
陈斯这时出诊回来,身后跟着一个老大爷,是一起过来拿药的。陈斯看到胭止迎出来,心里大为高兴,这行为真像一个妻子!
他开心的对她介绍道:“姑娘,这是咱们医馆的老主顾了,葛大爷。”
胭止闻言朝老人点头缓缓一笑,若牡丹花开,当真是春色无边。
那个葛大爷夸赞道:“小陈好福气啊,你这媳妇当真和天仙一般模样。”
陈斯忙红着脸憨笑,并拿眼偷偷瞧了胭止一眼,见她好像没生气才放心下来。
那葛大爷一个劲儿的瞅着胭止,陈斯心里奇怪,葛大爷这么大年纪还惦记着女色吗,一时心里有些不高兴,提醒性的咳了几声。
此时老人突然一声惊呼,指着胭止颤声道:“小陈啊,你这媳妇要不得呀!你爹就是她杀的!”
胭止心里一跳,一张俏脸一下子就苍白了。难以置信的看着葛大爷,难道那次掳人的时候被他看见了?
陈斯亦是白了脸,严肃道:“葛大爷,你怎可这般胡言乱语。姑娘只是个柔弱女子,怎么可能杀得了我爹呢?”
“哎呀!我真不骗你,这姑娘模子出色我记得清楚,那天晚上你爹上山采药被她掳走了,这姑娘会功夫,我在种地时瞧的真切。我跟你爹是老朋友了,怎会轻易将故人拿来开玩笑。”
是啊,若是别人说陈斯铁定不信,可葛大爷怎会无缘无故骗他呢。陈斯整个人摇摇欲坠的看向胭止,颤声道:“姑娘,是真的吗?”
胭止心脏一缩,该死,本来可以好好和他道别,全身而退的!这个该死的糟老头子!
“你为什么不说话?”陈斯眼眶泛红的,抱着最后希翼的问道。
胭止微微抬头:“我要是说不是我做的你信吗?”
“信!我信!”陈斯闻言立刻死紧死紧的将胭止抱住:“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姑娘,姑娘……”
他哭了,他终究还是在自欺欺人的,何必呢?
胭止推开陈斯,一掌对准葛大爷的心脏,声音冰冷:“你真是活够了!”
老人仰面躺倒,四肢僵硬,心脏处一层冰屑。这跟爹死时的状况一模一样!
“是你杀的,对不对?”
胭止心里也不好受,一脸愧疚的点头:“对不起!”
陈斯只觉得这声对不起一下子把他十八层地狱:“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爹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夫,从不与人争什么!还有你现在又毫不在乎杀了葛大爷,难道人命在你眼里就是这么的无足轻重吗!”
胭止闻言不禁讥笑:“连我自己的命都从来如草芥一般,你又怎可苛求我将其他的人看得珍之重之。人命,可不就是无足轻重吗?”
陈斯看着她不敢置信的摇头,目光沉痛涣散:“你竟是这样的人!我当真是看错你了。”他指着大门,声嘶力竭的喝斥:“你走,走的远远的,永远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这就受不了,要是知道自己本来就是个杀人无数的邪魔外道还不得疯了。胭止心里毫不在意的调侃着,只是鼻子终究还是酸了,禁不住低头迈步飞快离去,只望眼中泪千万别落下!
可她才迈开一步就被人从背后紧紧抱住:“你别走,别走。我舍不得,好舍不得姑娘。姑娘真是这世上最坏的人,最坏最坏的……”
“姑娘,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喜欢到整个心都疼了,姑娘,咱们重新来过吧,你以后永远陪着我好不好……”
胭止想起木塔也曾似他这般全心全意的说着喜爱自己,但最后还不是准备和玉荷私奔。
胭止闭上眼:“对不起小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其实我对你而言,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和我相处的越久你就会发现自己与我有多么格格不入。小斯,你现在只是见识太少了!”
陈斯心碎欲绝的缓缓松了手,声音轻的仿佛要频临灭绝:“你不愿信我……”
胭止皱眉,胸口堵得厉害,一个字也吐不出,慌忙抬脚走了!
对不起,若有缘再见,他日再说吧……
胭止永远想不到,今日这一走给自己的未来埋了多大的隐患,几乎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胭脂醉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