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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瑞生开门一看,门外真是他们赶着车回来了。不过他却发现少了一个人,许麒不知为何没在人群中。
“师父,你们回来了!”于瑞生说着就赶紧出门向师父行礼。马顺和郭煦也都围拢过来,乔二郎也站在那里。
“许……”于瑞生看着他们还是忍不住问道:“许麒怎么没和你们一块回来?”
“他说要走,还说昨天就跟你说了要回去,要不是因为在客栈耽误了,昨天他就走了!”郭煦把牵着马缰绳说道:“刚才在路口他非要走,我们说他也不听,只好由他去了。他让我给你说一声,免得你生气!”
“哦”于瑞生也没再说什么,他知道许麒肯定是回去心切,昨天要不是自己非要拉他和刘掌柜一块去客栈,他昨天就应该回去了,说起来倒是自己耽误了他一天。
“他昨天是跟我说要走,只是遗憾今天没能送送他!”于瑞生说道。
“他估计是怕跟你说了你再不让他走,所以他才半路辞别。”郭煦说着把缰绳交给乔二郎,自己迈步就往院子里走去。
于瑞生赶紧先把两位师父让进了屋,随后又出去把马车调整好位置,这才和马顺他们一道把刘掌柜尸身抬了回来。
“屋里都收拾好了,直接停放在正房!”于瑞生说着在前面领着往刚才收拾出来的正屋走去。
玉兰和王三娘她们也赶紧让开了路,众人合力把门板抬了进去。张氏正在屋里等着,她也帮着把尸身安排好。停放好尸体,张氏因为家里无人照看,有都是女人不好抛头露面,所以又央求地保乔二郎帮忙去通知亲朋好友以便准备丧葬之事。马顺对这五里亭地面也算熟悉,而且和乔占生又是好友,他也一块去了。
玉兰和她娘则请王三娘一块准备孝服,三人到后院不提。
再说于瑞生他们,等乔二郎和马顺出了门,屋里也收拾停当了,点上香火,众人都行礼拜过之后,他们就来到了客房准备商量一下操办丧事事宜。
不过于瑞生的心里却一直在在想着另外的事,他随着众人到了屋里,又迈步往外看了看然后进来,进来后他把门吧嗒一下关上了。
郭煦觉得奇怪就问他道:“兄弟,这大白天的你关什么门呀?”
两位师父也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没头老鬼把帽子往上扒了扒说道:“徒儿是不是有什么事?”
“禀告师父”于瑞生往跟前走了两步,声音也压的很低说道:“您知道我在衙门里遇见谁了吗?”
“谁呀?”郭煦嘴最快,一见于瑞生这么神秘他精神陡增,睁大了眼睛问道。
“三矢帮的人!”于瑞生语气中充满了惊叹。
“什么?”郭煦一听也觉得惊讶。不过两位师父倒是显得很镇定,钱方仁抚着胡须听着。
“我和乔地保送完钱从后衙出来的时候遇到了两个人,衣服和本地打扮很是不同,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两个人,虽然面目不曾认得,可是他们走过去的时候我回头一看,你们猜我看到什么了?”于瑞生述说着当时的情形。
“什么?”郭煦紧紧追问。
“三矢帮的标志,就在衣服领子那儿!和之前见过的一样,我印象深刻,所以能一下就分辨出来!我想这肯定就是三矢帮的人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在县衙后堂出现。本来想当时就告诉你们的,不过因为乔地保在怕多有不便,所以我一直没敢说。”
“这么说来那三矢帮必定和衙门里有些关系了!”钱方仁捻着胡子沉吟道:“想不到这知县不光贪财还勾结这些人,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得不防了!”
“师父说的是!”于瑞生说道:“徒儿也是如此想的,说不定这刘掌柜之死和那县令也脱不了干系,他是借这机会诈取钱财。只是这样一来,刘掌柜的冤屈要靠官府来破案恐怕就难了!”
“这个狗官!”郭煦嘴里开始骂上了,他拍了拍手说道:“想不到吴本英这狗东西这么黑,还有那个师爷赵坏水也不是好东西!”郭煦嘴里骂骂咧咧说了半天。
于瑞生看到郭煦在他两个师父跟前如此不雅,没等他再说下去就抢在他前头说道:“郭二哥骂的有理!只是现在说这些也是无济于事,不过还好尸体我们给运回来了,这也算是万幸了吧!”
钱方仁说道:“这三矢帮从销声匿迹到重出江湖,连我对其也知之甚少,不曾想竟然和官府也有来往!”
“我们怕什么,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这县里镇里村里,想必他们也兴不起什么大风浪!”郭煦虽然心里有些担忧,嘴上却是很不容易服输的。
“怕是不必怕的,只是大家小心点就是了!那三矢帮的暗器也很是了得,不得不防!”于瑞生点了点头说道。
正说话的工夫,张氏忽然四敲响了房门,众人都立刻安静了下来。原来是后面他们三个做好了饭食,过来叫他们吃饭的。说起来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们还滴水未进,每个人几乎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随着张氏来到厢房,郭煦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到了饭桌前。钱方仁他们简单谦让了一番也坐了下来,张氏安排好后就转身出去了。
等他们吃完饭的时候,马顺他们也回来了,听到大门响动张氏也出来查看。乔二郎把情况跟她说了一下,又和于瑞生他们把丧事的操办大概说了一下。等这一切都说完了,乔二郎就告辞要走。张氏要他留下来吃饭,可是他却非要回去,最后没办法只好让他喝了盏茶才走。
等乔二郎走了之后,张氏安排马顺吃了饭,把碗筷收拾着往后面去了。
等收拾完了,于瑞生又过去后面把她叫了过来,几个人又坐下来开始商量丧事和遗体盛殓出殡的事,等一切安排妥当后,大家都开始按照计划各自准备去了。
于瑞生和郭煦去看寿材,马顺准备招待吊丧的人一应物事,钱方仁他们两个坐镇全局,玉兰和她娘就在灵堂接待亲朋。
郭煦是个坐不住的人,所以他才自告奋勇和于瑞生一起出来。好在离刘家不远就有一家寿材铺,也算是五里亭的街上,只是地方偏僻了些。郭煦以前来这五里亭曾经见过,知道这个地方,所以也不用打听,于瑞生跟着郭煦就直奔店里而来。不过还没到店里就远远看见店铺关着门,只有门口写着“梁记寿材”的招牌在风中晃动着。
“这可真是的!”郭煦一看这样又发起牢骚来,他盘算着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先过去看看再说!”于瑞生说着径直朝店里走过去。果不其然,店门禁闭,门上上着锁。
“去别的地方吧!”于瑞生说道。可是当他们刚要走的时候,他忽然听见店里有些动静,像是什么东西被碰倒了掉在地上的声音。
“店里有人吗?”于瑞生朝里喊道。喊了两声却没有回应,他隔着门缝往里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
“快开门!”郭煦也朝店里喊道,他伸出拳头往门上狠狠地砸了两下,不过依然没有动静。
“算了,我们走吧!”于瑞生见此情景也只好作罢,郭煦生气地在门上踢了两脚。
转过一个街角,于瑞生向路人询问其他寿材铺的位置。经过这么一打听才知道,这五里亭总共就两家买寿材的,一家就是刚才的梁记寿材,另一家叫李记寿材,两家离得有些距离。打听好路径之后,于瑞生和郭煦又马不停蹄赶奔李记寿材店而去。
原来这个寿材店就在离“贞孝永享”的牌坊不远,过往行人一般都会被牌坊吸引,很少会有人注意到旁边的店铺,也只有本地人才会熟悉位置。
走了一阵等转过一个弯就上了正路,不过这里却正好是个风口,凛冽的寒风吹得路边的树枝直响。于瑞生和郭煦也顾不得这些,各自把衣服紧了紧就又冒着冷风赶奔李记寿材铺。
可是到了地方他俩就又傻眼了,和刚才一样,店铺门还是关着的。在门口的地上停放着一口棺材,不过却十分的小,只有三尺来长,棺身油着黑漆,两头却是金色的。“李记寿材”的牌匾看样子有些年头了,寿字那一点已经松脱开来,在风中叮当作响。
“这可如何是好?”于瑞生看着关闭的大门一时也没了主意。郭煦这次也没了脾气,他低着头不说话。
于瑞生环顾四周后对郭煦说道:“二哥,这事有些蹊跷!”
“怎么?”郭煦听他这么一说,也抬头看着店铺思考着。
“为何这两家店都是关着门的,难道真是巧合?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会不会也和三矢帮有关?”于瑞生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疑。
“可能吧”郭煦说道,他想了半天忽然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说道:“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于瑞生问道。
“晚上再告诉你!”郭煦看着他,嘴角微凹。 东山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