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礼成已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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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礼成已毕
他自己看不到光,也不让别人看到。
中这是私心,更是人性,强者决定一切,弱者匍匐在地,苦苦挣扎,将仇恨积攒,绝地反杀。
是狼,一双幽黑的眼睛,望着那站在高处的让,锋利的爪牙思量着如何把人给撕碎。
将肉嚼烂。
“父皇还有其他事吗?”慕楚然连表面的样子都懒得再装。
慕容复手指捏拳,咳嗽的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这位儿子刚刚说了什么。他是不耐烦了?又或者连最后这一点点真心都不愿意给了?
是因为太子之位坐稳了,所以才这般猖狂。
“跪下!”他将玉玺狠狠一拍,桌子上的东西抖了抖。
慕楚然抬头,手指捏住自己的衣角,“回禀父皇,儿臣已经跪着了,从一开始就跪着。”
话说的阴阳怪气,似是在指责慕容复一般。
当皇帝当了那么多年,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给他气受的还是他的儿子。
慕容复那颗放在慕楚然身上的心渐渐变了味。
慕楚然却是认为自己早就和这个父亲断了关系,他眉毛上挑,英俊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点慕容复的影子。
倒像是别人的孩子。
慕容复被自己这个想法惊了一跳,连忙打消这个念头,他那么多个孩子,只有慕楚然争气,像是个正儿八经的,若连这唯一一个正儿八经的人,都不是他的孩子,该有多可怕?
这样的结果慕容复不敢想。
他也不愿把这千里江山交到别人手里,这天临姓慕,寸寸土亦然。
“你可知错?”他花白的胡子发颤,一双眼浑浊不堪,像是容纳了这皇宫里的所有污垢。
无一处是干净的,他是罪恶的源头,却也是这天下人的妄念,恶滋生了皇位,让无数人不要命的往前。
“儿臣知错。”慕楚然用余光瞥见那玉玺,唇抿成了一条线。
现在连他的父皇,也要用这太子之位来威胁他了吗?
华云裳日日夜夜在他耳边念道,蓝倩儿是为了什么嫁给他大家都心知肚明。
现在慕容复要剥夺他最后的东西,可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是他们给他套上枷锁,说这是成为太子的责任,可也是他们取下这个枷锁,却还在他的肩上累积各种各样的东西。
他不是斐连珏,不能像他一样冲在前线,让百姓们爱戴,娶自己所爱之人,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无论他做什么,都有各种各样的眼睛盯着他。
没有人管他愿不愿意,这位置是他们推他上去的。
他接受这个事实接受了十余年。
现在也是他们要拉他下去,许是从一出生,他就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一缕发丝从他额间滑落。
落在他消瘦刚毅的脸庞旁边。
睫毛轻颤,在眼底透下一片阴影。慕容复突然有点后悔了,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说什么也不能挽回他刚刚到举动。
他很少给慕楚然发脾气,毕竟这个儿子一直都很优秀。
优秀到他已经忘了,人不会十全十美这个道理,他应该知足,可欲念在作祟,越优秀越没有安全感,越有安全感越恨他不争气。
慕容复手指扶过桌面,身子往后仰了仰,龙袍里的身躯软成一滩,凭生一股颓废之感。
这皇帝当的不是滋味,龙椅坐着也不安稳,曾经杀过的人在梦里会来找他,和他争吵纠葛不清。
他不断给自己洗脑,却又伤害了周围一个又一个人。
“不,你没错。”他唇瓣轻张,说的这句话让一旁太监都觉得没头没脑,更何况是慕楚然。
太监担忧的看了一眼慕楚然,眼中的讽刺让他虎躯一震。
现在太子只怕认定皇帝是在耍他了。
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说让他认错,却又说她没错,这不是耍人,是什么?
圣意难以揣摩,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揣摩,主子说什么,你就去做什么,为奴一辈子,倒也安稳,人生追求的东西不同,乐趣也便不同。
想要为君者,断断不会为奴。
若为奴,自然不能成君。
太子爷这路还很长,他能不能走下去,得看时间如何对待他了。
他是看着慕容复一路走过来的。
当上这太监总管,手里沾的人命可不必慕容复少。
不过这朱红宫墙里,活一遭,便只有一遭。
他为这总管位置奋斗了一辈子,就算慕容复现在对他多有不满,也不会随意将他踢了去,人是念旧情的。
但念旧情的人往往不自知。
“全听父皇的。”慕楚然已经扣破了自己的衣服料子,一双桃花眼冰凉,身上气势与斐连珏有些相像。
“罢了,朕说这么多,也是为你好,你到底还是朕的儿子,朕总归不会害你,那两个姑娘都是好姑娘,明日娶了之后,要好好对待人家。”他终究还是在慕楚然和权力之间选择了权力。
被放弃的慕楚然明白这个道理。
但他不甘心。
磕头告退的时候慢吞吞,像是在给慕容复最后一次机会。
每一步都是将两人的父子关系给斩断,一下下磕在他心里。
慕容复无动于衷。
他终于消失在了御书房。
风和日丽的天汇集了乌云,压的人喘不过气,雨下的很大,似是要将土地给贯穿。
泥点溅在青石板上,慕楚然的太监给他举着伞,一边安慰着自家主子一边抱怨老天爷喜怒无常。
这是最后一次秋雨。
明儿便是立冬,他人生的冬天,也就此开始。
慕楚然手指捏住自己腰间的玉佩,雪白的羊脂玉透来丝丝暖意。
这玉佩他戴了十七年。
“赏你了。”慕楚然将玉佩扔给太监,自己大步走像雨里。
雨水冲刷着他刚毅面孔,往日恩仇皆被洗去。
从明日开始,他慕楚然,只为天临这城池而活,为天下百姓而活。
他的命不是他的。
凤鸾宫,蓝倩儿坐在华云裳面前,听着她的要求,要好好监管太子哥哥。年少的爱慕之心被这些日子给磨了个干净。
慕楚然不爱她。
等她成了皇后,就是下一个华云裳,也许是挺好的吧?
她的娘在她心里形象高大。
华云裳的野心不止如此,她知道,可那又如何?她的野心也不止太子妃。
成为皇后,母仪天下,却也只是母仪天下。
若华云裳能垂帘听政,她以后也要垂帘听政,像历史上那些个女皇一样,挣脱这世间枷锁,让所有人匍匐在地。
她和她娘是一样的。
骨子里有一样恶毒的血,冰凉幽绿,似是毒蛇,在暗处看着猎物,找准时机,一击毙命。
府里不过就是要来两个侧妃。
若换做以前,她定会大吵大闹,但现在的她,只想快速掌权东宫,让里面的人为她所用。
慕楚然的宠爱,有更好,弥补年少时的愿望,若没有,等母妃功成她就把慕楚然囚禁起来,砍断四肢挂在房间,让他哪里也去不了。
只能因为取悦她而活着。
以前的蓝倩儿没有住在皇宫,但内心早已和皇宫里的其他人一样扭曲。
甚至还要黑暗。
她可是这天临公主。
就算是活在暗处。
华云裳因为弃笄的事情很心疼蓝倩儿,就算现在的蓝倩儿面目狰狞,自己却依旧视如珍宝。
纤细的手指抚过蓝倩儿的发丝。
近日用丹药喂养,蓝倩儿的皮肤已经好了很多,有了一点点肉渐渐开始灵动。
虽然眼睛还是凹陷,但却意外的有几分清秀之美。
那两个侧妃她召见过一次,两个都是柔柔弱弱的,成不了气候。
她相信蓝倩儿,正如她相信她自己一般。
哪怕这条路黑不见底,他们也会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娘。”蓝倩儿哑着声音唤了一声,将华云裳的思绪拉了回来。
华云裳从床底拿出一个匣子,是慢慢一盒南珠。
一颗南珠便值一百两银子。
在天临南珠是个稀罕物,这样多的南珠,也不知道华云裳攒了多久。
蓝倩儿意外的张开唇,似是没有想到自己在出嫁前还能收到这样一份大礼。
虽耽搁了一段日子成亲,但却耽搁的恰到好处。
她不会在和安浔攀比了,她要的是安浔的命。
蓝倩儿盯着那盒南珠,手指紧紧扣住了匣子,嘴上说着谢谢,一双眼眯成月牙。
杀机却酝酿在心里。
没有人会永远在原地,安浔在成长,她也在。
华云裳拿起茶盏,看着知道收敛爪牙的蓝倩儿颇为欣慰。
一味前冲只会撞的头破血流,虽然这回蓝倩儿做错了事,但有进步,就是她最大的收货。
她不在意她的女儿恶毒,善良的人都活不长久。
她的姐姐是这样,以前的国公夫人也是这样,就连那将军府的斐将军,也难逃良心二字。
她感谢将军府的人把她养大,但她是毒蛇,注定会反咬一口。
斐连珏是她手里的刀,虽然还未归顺,但她也还有底牌不曾使用。
安浔让她频频失态,她会加倍偿还。
在皇宫里沉浮了十多年,取一个安浔的命,先前是她轻敌,现在也要慢工出细活,一点点用钝刀把她的肉割下来。
将血吸干,以此来慰藉她姐姐的在天之灵。
许莹对她心里一直有恨,别人看不出,但她却是能感受到。
前日虞书死了,下一个,就该是对她动手了吧?
但飞蛾扑火,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十六年前的惨剧,许莹要来,她就在给她重演一次。
当年的她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现在的她也能血洗这后宫!
华云裳将茶盏缓缓放下,茶香弥漫,暖室生烟。 邪王御宠:毒妃,太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