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一世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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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一世骂名
“不问了?”安浔推开斐连珏,慌慌张张的理了理自己的发丝,虽是红了耳垂,但戏谑分外明显。
斐连珏手指碾压过自己的唇瓣,似是在回味刚刚马车上的艳情。
“嗯。”他声音沙哑,双眸染了情欲,看着安浔就像是看着一块垂涎已久的宝物,珍贵又不舍。
两人不顾他人想法,携手走进宴席。
蓝倩儿穿着九雀冕,整个像是来衬托衣服似的,凹陷的两颊显的她更加刻薄,安治都有一瞬没有认出那人是蓝倩儿。
变化和以前天差地别。
美是美,但是衣服美,衣服越华丽,越生动,蓝倩儿就越气色差。偏偏她脸上涂了一层又一层的胭脂,那红的艳丽的妆,放在她原本的清秀面孔上,产生了极大的反差。
安浔与斐连珏入了坐。
蓝倩儿来之前用宫女的血祭了这九雀冕,按理说应该不会再吸她血了,但她还是感受到一阵阵头晕。
回眸间看见安浔,心里酝酿许久的得意在此刻爆发,入江河决堤,隔着老远安浔都能看见她扭曲的表情。
慕楚然一人坐在那里喝着冷酒,不一会便有各家小姐缠了上去,美名其曰为排忧解难。
蓝倩儿怎么也没想到有人会在她眼皮子底下和她抢男人。
就算是被安浔折了翅膀,她也还是那个她。
安浔的目光与蓝倩儿对上,只见蓝倩儿愤愤不平的走到慕楚然面前,不知道和那官家小姐什么,让他脸色铁青。
“蓝倩儿,莫要得寸进尺。”慕楚然冷的像是一块冰,桃花眼里没了温柔,只有无尽的恨意。
安浔进来的第一眼他就看见了。
橙红的一衣衫衬她肤白如雪,一颦一笑都和画里走出来似的。
人家弃笄是艳阳高照,晚夏凉爽。
蓝倩儿弃笄那遍是阴雨连绵,连着云都是黑漆漆一片,穿着个红裳,竟还不如上次好看,脸上的粉都撒到桌上了,头上的金簪泛着寒光,嘴上像是吃了人,血口还无遮拦。
不懂半点礼仪尊卑,偏偏要用着皇宫祭台,不过是一个陨落的安家女儿罢了。
到底有什么条件值得皇后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慕楚然深吸了一口气,虽未开席,却已经有了醉意。
蓝倩儿气的眼眶都红了,偏偏她也不能和慕楚然大吵大叫,这么多贵族都在这里看着的。
今儿是她弃笄礼,后三日便是她与慕楚然成亲之时,她万万不可出岔子。
蓝倩儿手指甲掐在了自己手心,上面的金箔差点被蹭掉。
“蓝小姐,莫生气了。”先前来找慕楚然搭话的小姐露出笑容,似是温婉大方,实则狠如蛇蝎,一身娇粉光是看着就嫩。
蓝倩儿一肚子火,抬手就要去打她的脸,偏偏那小姐捏住了蓝倩儿的手腕,力气大的吓人,让她动弹不得。
“你疯了?!”蓝倩儿当场怒斥,眼睛瞪的像是铜铃那般大。
云娇娇轻笑,身上的粉纱虽不比九雀冕,却是比蓝倩儿有灵气多了。
衣服再好看又如何?人长的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她是最鲜活的年龄,有这花一般的美貌和宠爱。
不像有些人盯着嫡女的名声,却带着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姓。
其中若没有猫腻,鬼都不信。
“蓝小姐,你忘了,我是右相的女儿。”娇娇吐气如兰,一双丹凤眼倒也有几分韵味。
“那又如何?”蓝倩儿指尖发紫,恨的心疼。
凭什么人人都踩在她头上?
都是一群不入流的杂碎。
她是这个王朝的公主,她拼命的在心底呐喊。
这瞎了眼的王八羔子。
蓝倩儿双眸滑过杀意,身上的九雀冕像是得了指令,长长的袖袍接触到了云娇娇,开始疯狂的吸血。
云娇娇心跳停了一拍,脸上瞬间就失了血色。莫说去握蓝倩儿的手腕,连站都站不稳。
云溯看到这边的响动,快步走了过来,约在一米处,云娇娇便昏迷倒地。
蓝倩儿头脑清醒了过来,惶恐的看着四周。
云溯大怒,正欲抓住蓝倩儿,却被这天边的惊雷给吓着了。
天上的雨点噼里啪啦落了下来。
祭鼎里的香火断灭。
礼官衣服被淋湿,但是还是拿着浮尘挥手。
宫女奴仆们快速拿来棚子为各位主子挡雨。
忙活了好一阵,才处置妥当。
风欲来欲大,祭台足足有九百阶楼梯,蓝倩儿咬牙,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脸上妆容尽毁。
慕楚然坐在祭台上的观众席。
安浔眯着眼看蓝倩儿一层又一层的爬上来。
这殊荣是她自己求的,责任也该自己担。
大雨滂沱。
九雀冕依旧,甚至更加鲜艳,上面的云朵透着粉色,如动物光滑皮毛,被雨水冲的发亮。
蓝倩儿脸上的粉彻底被洗掉,她在第四百阶狠狠喘气。
下面的人鸦雀无声。
似是不知道她这样说为何。
人的执念永比生命重要。
带着血腥和不顾一切的代价。
孤注一掷。
乱世豪赌。
蓝倩儿双眸甚是疯狂,看着那楼梯就像是看着安浔。
步步泣血,次次惊心。
衣摆下的牡丹花绽开,所有人都为之震惊,只有安浔和鹭舒江握紧了手。
那是——纱蛊。
两人对视,看着蓝倩儿的多了些怜悯。
蓝倩儿的眼睛就快黏在了安浔身上,哪会感受不到安浔的同情。
“咔嚓”蓝倩儿的指甲彻底被弄断。
她有什么资格来可怜她,她自己都是一个可怜虫。
蓝倩儿重新迈开腿,大步大步的向前,她走的越快,就越能感受到自己力量的流逝。
甚至有自己的血被抽干的感觉。
九雀冕已经华美到可以散发出光。
蓝倩儿似是成了骷髅架子。
站在那九百层阶梯上俯视众生,露出了一个凄惨笑容。
怨恨化作云烟。
她做到了。
站在这里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哪怕步履蹒跚,也在努力的朝前行走。
安治看到这样的蓝倩儿嘴角一僵,手忍不住的颤抖。
似是看到了什么怪物。
礼官被这雨水糊了眼,周围的雷炸的他骨头发软。
何人的弃笄礼会这样?
天边汇聚来几只秃鹫。
似是闻到的血都味道,黑色的羽毛盘旋在雷雨里。
下面的礼宾都没了吃饭的心思,总觉得太过不详。皇宫里的慕容复看着这雷雨冷笑,想起皇后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要给她这个义女用祭台的模样。
人家安浔身为郡主,尚且是用的天临祭台,蓝倩儿不过一个安家小姐,如何用得皇宫祭台。
一日夫妻百日恩。
这下连着老天都跟着降罪了。
真是有辱斯文,亵渎神灵。
慕容复狠狠的挥下那明黄袖子,背后的龙袍似是散出了真气,渡上了一层浅光。
“何苏,滚过来。”慕容复将奏折狠狠往旁边一扔,茶盏连着抖了三抖。
何苏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头上的黑帽差点没戴稳,鞋子已经被雨水打湿,颇显狼狈。
“皇上,您有什么吩咐。”他咚咚咚的咳了三个响头,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两转,厚着脸皮露出一个讪笑。
慕容复是有火也不好发作,值得板着脸,怒斥他没个正经,“蓝倩儿还在举行弃笄礼?”
何苏身子一颤,手指扣了扣地面,花白的头发让他开始圆滑,早就没了当初那份忠心憨厚,蛮脑子塞满了铜臭。
“许是吧。”何苏声音小的可怜,身体不自觉的蜷缩,鞋里泡了水,湿哒哒的黏在脚板上。
额头出了一层薄汗,脸色惨白。
“荒唐,这么大的雨,她要那些皇亲国戚陪她一起临雨?好大的排场,朕的几个女儿怕是也过去了吧?朕就不该答应皇后。”慕容复越想越不对劲,咬着牙把茶盏摔在了地上。
那白瓷青花碗,全天临也只有三只。
慕容复摔完才想起这三只碗都被他摔掉了。
“皇上,外面雨大,您要保重龙体啊。”何苏不敢想象慕容复见了蓝倩儿的表情。
那小姐一直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光看她拿捏皇后就能看出来,好好的一个女人,收了个义女,就沦成了这个模样。
也不知道皇后图什么。
何苏突然想起宫中那些传言,再看向慕容复,只觉得这皇帝头上绿油油。
“他们都去得,朕怎么就去不得,给朕摆驾。”慕容复眉头皱成一块,背着手就要出门。
门口侍卫连忙打伞,天边的雷又开始往下落。
一道道的炸的人耳鸣。
慕容复深吸了一口气,打定主意咬给蓝倩儿一点颜色看看。
就这样的气度,怎么能当得太子妃呢?偏偏皇后乐意。
慕楚然真的是她亲生的吗?论品行,论资历,怎么也论不到蓝倩儿。
慕容复开始后悔了。
干燥的手捏住门槛,看着天边黑压压的云,眼皮跳个不停。
“摆驾祭台——”太监捏着嗓子,长长的唤了一声。
轿撵被侍卫摇摇晃晃的抬了过来。
今年的秋雨格外猛烈,一下子就冲散了这个夏日的所有暑气。
凉的人透心。
一点点底都不剩的冲刷干净。
慕容复微微合上眼,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疲惫于做这些了。
这偌大的天临,没一处是唯一属于他,说着是他的江山。
实则也不过丹书铁卷,万户长眠,千里明灯。 邪王御宠:毒妃,太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