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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赏赐

　　“啊湫！”

　　夜流挽打了个喷嚏。

　　墨墨躺在桌子上仰着肚皮，嘻嘻笑道：“大人，人家说打喷嚏是因为被人想念着。”

　　夜流挽不以为意：“我才来几天啊，谁想我啊？骂我才更有可能些。”

　　墨墨翻坐起来：“大人，连续打两个喷嚏才是被人骂呢，大人才打了一个喷嚏，说明是被人想念着的，嘻嘻，说不定是大人的孽……北辰浔呢！”

　　它非常识相的在夜流挽的眼神中改了口。

　　“北辰浔？”夜流挽坐在桌子旁，“他想我干嘛？因为我长得好看吗？”

　　墨墨：“大人，不是墨墨鄙视你，你这道疤痕还没好全之前，长得也太难看了！”

　　“不过北辰浔更难看，所以大人不要自卑！”它又补充了句。

　　“自卑个鬼！”夜流挽拍拍它的小脑袋，“不过你说要是北辰浔真的在想我的话，他会想我什么呢？”

　　墨墨道：“哎呀大人，这还不简单？因为大人救了他啊！话本上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所以他想着要嫁给大人呢！”

　　“……”夜流挽默默竖起大拇指，“墨墨你的思路着实清奇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真是个小机灵鬼呢？”

　　墨墨一听胸脯，骄傲道：“因为我是混沌之域最可爱最聪明的灵兽墨墨！”

　　“夸你两句，你还得意起来了。”夜流挽笑了笑。

　　“大小姐，大人派人叫你过去。”侍女在门外躬身说道。

　　“嗯。”夜流挽应了声。

　　墨墨喊起来：“大人，墨墨猜这个丞相又要做什么坏事了，说不定是为了夜铃雪那个臭丫头骂你一顿呢。”

　　夜流挽道：“你也太小瞧你家大人了，他敢骂我，我就敢打他。”

　　墨墨爪子挥了挥：“大人威武！”

　　夜流挽走进夜晖的院子，见丫鬟抱着痰盂走了出去。

　　她心中有些好笑。

　　李氏被她刑罚之后，一直称病卧床不起，摆明着想要躲过剩下的三十五个巴掌。

　　夜晖在客厅里由丫鬟服侍着喝茶，见夜流挽来了，说道：“九曲王朝的使者团已经到了咸夏城了，今天想必就能到伏龙城，明日皇上会在太清门设宴为九曲使者团接风洗尘，邀请所有大臣及其家眷，你记得梳妆打扮一下，明日随我一同进宫。”

　　墨墨喊道：“这样的话，那北辰浔肯定也跟着一起来了。”

　　夜流挽略有些惊讶，但面上不显，露出乖巧的神情。

　　“挽儿知道了。”

　　夜晖见她如此，心中甚是满意，这才像个女儿的样子，不像之前那般张牙舞爪。

　　“没什么事的话，挽儿就先告退了。”她道。

　　“等等。”夜晖喊住她，“挽儿，今日皇上已在伏龙城的皇榜上昭告了天下，封你为平璋公主，想必赏赐很快就会到的，你母亲……病着，也没法替你挑拣，我待会让她的丫鬟过去替你裁度着，便你明日打扮的得体些。”

　　夜流挽轻声道：“好，多谢父亲费心了。”

　　她的态度使得夜晖心中顺畅，点了点头。

　　“你先去吧。”

　　夜流挽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没多久果然见皇宫的太监到了，尖细的嗓音高声报着皇帝赏赐给她的东西。

　　共有十余项，从金银珠宝到绫罗绸缎，古董摆玩不等。

　　齐齐堆满了她的院子。

　　气得夜铃雪摔了两个上好的天青瓷杯子。

　　墨墨双眼放光，化身为一个活脱脱的小财迷，一会看看这箱，一会看看那箱，大呼小叫地，吵得夜流挽打它的屁股才罢休。

　　李氏的贴身大丫鬟叫做荣菊，进了院子给夜流挽行礼。

　　“大小姐，奴婢荣菊，奉老爷的命令来为您挑拣明日的首饰和衣服。”

　　墨墨笑道：“大人果然把李氏教训得好，她的丫鬟变得这么有礼貌了。”

　　夜流挽微微一笑：“荣菊姐姐不必多礼，快随我进来吧。”

　　荣菊有些惊讶，她可是亲眼见了夜流挽如何气势凛然地当众责罚夫人和小姐，愣是让自家老爷一句话都不敢说的。

　　如今她这个样子，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夜流挽脚步一顿，笑道：“荣菊姐姐发什么呆呢？”

　　荣菊心中一凛，立刻恭恭敬敬地进了她的闺房。

　　夜流挽道：“我叫人将首饰的箱子都搬进来了，荣菊姐姐先看首饰吧，若是看见中意的，便拿回去，不必客气。”

　　荣菊一愣，忙道：“奴婢不敢，这些都是御赐之物，奴婢没有资格享用。”

　　夜流挽亲昵地牵了她手，安抚道：“姐姐说得哪里话，皇上赐给我的，自然便是我的了，既然是我的东西，赏赐给相府的丫鬟自然是可以的，且姐姐资历老，又费心替我挑选这么些物件，我送姐姐也是应该的。”

　　荣菊脸上浮现惊讶之色，又怕夜流挽是故意想要捏她的错，便摇头道：“大小姐折煞奴婢了，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夜流挽佯装生气：“莫非荣菊姐姐瞧不上我这乡下丫头，不肯接受我的赠礼？还是因为我责罚夫人一事对我怨恨在心？”

　　“奴婢不敢！”荣菊脸色一变，立刻说道。

　　夜流挽噗嗤一笑：“好了荣菊姐姐，我在逗你呢，既然都不是，便听我的话，在这些里面挑一套带走，再替雪儿妹妹和夫人各挑一套，算是我给他们赔礼了。”

　　荣菊诧异：“大小姐……”

　　夜流挽忽然叹了口气，眉目间含了悲伤。

　　“我自小就没了母亲，又因为命格不详不在父亲身边长大，自然什么都比不上雪儿妹妹，雪儿妹妹与夫人瞧不起我这个乡下丫头也是应该的，我……我甚至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说到动情处，夜流挽红了眼眶，声音也哽咽了。

　　“许是母亲在天上庇佑我，让我能为父亲为南阳有点用处，我昨天之所以责罚夫人与雪儿妹妹，皆因众目睽睽之下，她们冒犯了天威，如果我不出面将此事大事化小，万一传进了皇上的耳朵里，恐怕会遭到更大的责罚，我……我也是用心良苦啊，只盼夫人和雪儿妹妹能体谅我就好了。”

　　见她哭得伤心不已，荣菊心中的疑虑倒是打消了不少，连声安慰道：“会的，夫人和雪儿小姐会体谅大小姐的。”

　　夜流挽含着泪眼问：“真的吗？” 嫡女嫁到：殿下，请乖乖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