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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逼问

　　丫鬟端着洗脸水，轻声推门进来。

　　忽然看见窗前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站着，端的吓了一跳，大声叫了起来，连水也洒了一地。

　　“鬼叫什么？！”李氏从阴影处走出来，声音沙哑，却不减厉色。

　　“啊……”丫鬟才松了口气，却更吓了一跳，忙不迭地跪下。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是奴婢眼瞎！是奴婢不好！”

　　“还不滚出去！”李氏淬了口。

　　“是！奴婢这就走！”

　　丫鬟面无人色地端起脸盆，立刻就要离开。

　　李氏喝道：“等等！”

　　“夫人！”丫鬟一惊。

　　“怎么是你？荣菊呢？”

　　“荣菊姐姐从昨天起就一直待在天青院啊。”

　　“这个贱婢……真当我死了吗？！”

　　李氏气得发抖。

　　都是夜流挽！都是因为夜流挽！

　　自从她回来了，家里就没一刻安生过。

　　丫鬟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

　　“滚出去！”她吼道。

　　丫鬟快吓得厥过去了，闻言立刻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房间。

　　天刚亮，夜流挽踏进院子里，正好见荣菊在侍弄她院里的花草。

　　她立刻笑着走上去：“荣菊姐姐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院子里的这些花草自有丫头弄，怎么还劳烦荣菊姐姐呢？”

　　“公主！”荣菊见到她，满脸惊喜地行礼。

　　夜流挽忙扶起她，抓着她的手问：“昨日夫人回来有没有为难你？”

　　荣菊摇头：“夫人回来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听说今天早上还对丫头发了火。”

　　“看来夫人的气还没消呢。”

　　“公主，春花会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夜流挽露出为难的神色，半晌幽幽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雪儿妹妹对我的敌意那么大，居然当着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的面指责我，皇后娘娘一怒之下，就当众责罚她了。”

　　荣菊非常惊讶，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夫人自回来就那样的表现了。

　　夜流挽看向她，眼光十分坦诚。

　　“荣菊姐姐，你是不是也不喜欢我？”

　　荣菊忙道：“怎么会呢？公主待我百般好，奴婢感激都还来不及呢。”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夜流挽露出笑容，“我去找一下夫人，雪儿妹妹整夜未归，想必她很是担心。”

　　荣菊欲言又止：“夫人她……想必这会在气头上吧？”

　　“没关系，此事因我而起，自当由我而终。”

　　夜流挽柔柔地笑了笑，乖巧懂事地让人心疼。

　　荣菊神色复杂，叹了口气，终是没说什么，看着她的背影出了天青院。

　　夜晖昨晚回来的太晚，且满身酒气，所以便没回房，而是简单洗漱之后就去了书房补眠，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他并不清楚春花会上到底发生了何事。

　　夜流挽抿嘴笑了笑，十分悠然地走进了李氏的院子。

　　墨墨挥着翅膀跟在后面：“大人，你现在去找李氏做什么啊？”

　　夜流挽道：“当然是恐吓她，骂她，打她，严刑逼供啊！”

　　“哇！”墨墨喊道，“大人说的真的吗？”

　　“假的。”夜流挽冷漠脸。

　　“噢……”墨墨垮了脸。

　　才走进她的院子，就听见哐当一声，一个杯子被扔了出来，砸在地上啪叽碎了。

　　随即就听见李氏的怒吼声：“贱婢，你想烫死我啊！”

　　“夫人恕罪！奴婢不敢！奴婢知错！”夜流挽也没敲门，直接就走进了她的房间里。

　　“夜流挽！”李氏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眼神恨毒了她，气得浑身颤抖，“你这个贱人！你还敢来！你还敢来！”

　　夜流挽对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淡淡道：“你们先出去，本宫有话要与夫人单独谈谈。”

　　“是，公主殿下。”丫鬟如蒙大赦，立刻跑了，顺带还把门关上。

　　李氏气极反笑：“好啊，荣菊被你抢走了，现在连别的丫鬟也都听你的了是吗？”

　　“这点程度算什么？”夜流挽缓缓笑了，“你们不都说，我天生命格不祥吗？我这个人吧……就喜欢成全别人的心愿，我得不祥给你看看啊。”

　　“你……”李氏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你想干什么？”

　　夜流挽笑着逼近一步：“夜铃雪彻夜未归，你觉得皇后娘娘会怎么处罚她？”

　　“雪儿……”李氏面色大变，几欲冲上去抓住夜流挽的衣服，“你把我的雪儿怎么样了？你快说！”

　　夜流挽轻笑：“也没什么，你还记得我刚入府的时候吧？夜铃雪找人把我丢到青楼里去了，虽然本大人运气好，没被她得逞，但回头想想，青楼好像也蛮好玩的，因此深表遗憾。”

　　“为了弥补本大人的遗憾呢，我也把夜铃雪丢到青楼里去了，此刻她可能已经在接客了，你要不去翠红楼找找看？”

　　“不可能！！！”李氏瞪大了眼睛，暴喝道，“你怎么这么歹毒！你这个贱人！”

　　“过奖过奖，本大人这不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夜流挽露出微笑。

　　李氏被她这样得意的语气弄得心里信了七分，立刻就要不管不顾地往外冲。

　　“我要去告诉老爷！来人呐！快来人呐！”

　　夜流挽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摔在地上。

　　“别喊了大妈，没人能听得见，丫鬟一开始就被你吓走了。”

　　“你……”李氏半躺在地上，往后蹭了两步，痛地满眶眼泪，晕染了眼妆，难看的要死。

　　夜流挽摊摊手：“你什么你，我今日就是特地来问你一件事的。”

　　她欺身上前，伸手钳制着她的下巴，眼里开始弥漫寒气。

　　“我娘亲温氏……到底是怎么死的？”

　　李氏瞳孔骤然一缩。

　　“是你害死的吧？你不说我也知道，因为荣菊已经全部告诉我了。”

　　夜流挽自信地笑了笑。

　　李氏身子一紧，又忽然放松了下来，反而露出冷笑。

　　“夜流挽，原来你整这么多事，就是为了那个贱人身死的真相，你去问荣菊啊，尽管问好了，然后再将这些话告诉老爷，你看老爷是否会信一个奴才的话。”

　　“啧，这么有自信啊。”夜流挽笑道，“行啊，会如你所愿的，不过，夜铃雪此刻还在翠红楼里，你不担心了？”

　　李氏恶狠狠地看着她：“夜流挽，你说这些话不过就是为了得知那贱人死亡的真相，方才你的话根本就不可信，雪儿是在皇宫里的，我不信你众目睽睽之下能将她掳走。” 嫡女嫁到：殿下，请乖乖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