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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淡淡其华

武姜传 eraser 5599 2021-04-05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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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淡淡其华

  武某人的身份困境自然很是严重。她的干娘卞罗氏也跟着很是担心忧虑,早在曹阿瞒还在江东时就听说过卞长女的盛名,虽然武某人一再表示自己对于卞蓉华并无不恭敬的地方,卞罗氏还是忍不住掉了泪。

  看到干娘的眼泪,这让武某人感觉都是她的错,都是她没做好才让干娘伤心。如果她做得更好些,能过得更好,就能让干娘放心了吧?

  两母女说话时,周围并无旁人。

  卞罗氏除了问及曹阿瞒,还提起了那些远道而来的下人。

  几个丫头倒是都还好,只是卞薇儿自从出府后,一直希望她能给卞蓉华点颜色看看,或者将长姊安排的几个下人要么拉拢,要么架空。无论宠或权,武某人总要抓紧一样才能立足。

  因为武姜自觉刚刚摸到曹阿胡的脉,很不乐意在此时生事。可她又拿不准主意,此时不免拿出来问干娘。

  倒把卞罗氏吓的几乎蹦起来,恨道:“这不安分的老贼!她这是要毁了汝啊!”言罢生怕武姜人被说动,赶紧劝道:“汝可千万不要糊涂!曹君可是人中龙凤,不是一般人家。一般人家汝刚进门时还要夹着尾巴熬几年呢,怎么能跟他们要强?汝要记得,汝是女子!男儿是天啊!”

  是啊。她是女子,生在这个时代,男子才能主导天下!

  武某人有些明白了。她待曹阿瞒,可不就是对着主子?诚惶诚恐。她不是天生的奴婢,指婚后要学着当曹夫人,她模仿的那么辛苦才发现,她在外人或下人面前是曹夫人,在曹阿瞒面前,却要学当一个听命于夫主的“仆从”。

  可她也真没有学过怎么伺候别人啊。

  今天干娘给她敲了记警钟。她之前老是在曹阿瞒面前也要当夫人当主子,可事实上从头到尾,她都是他的附属品。

  也是她的心先大了,才影响的身边人也跟着心大了。

  话虽如此,她还是先把身边女婢子驱散了些。她还年轻,心志不坚,总有个人在她耳边说的话,只怕她也未必能把持住自己的本心。

  之后就传来了卞薇儿有孕的消息,曹阿胡还特意从卞家要了个厨娘放在内院厨房。武某人心中刚有一点动摇,就立刻告诫自己。然后才吩咐下去,自己要亲自时常过去探视,以表心意。

  因为卞薇儿有身孕,曹阿胡开始留在府中。当他到府里时,武某人竟然刚刚才发现好像很久没见到曹阿胡了。

  回想一下,听曹孟德曾说起过,刚大婚之时,之前曹阿胡竟然独处书房十几天。

  见面后她这里也有很多的事,一时也没想到这些。现在想想,当时曹阿胡难道是有什么不对吗?不满意与新妇的婚姻?还是单纯地没有过渡期,所以适应不良呢?

  可惜事过境迁,现在两人连孩儿都已经怀上了,可见感情极好,武姜也无法查问了。

  武某人心中警告自己,之前没有花些心思与阿胡的夫人卞薇儿搞好关系,这就是她的失误。想想干娘,从来卞家那里有什么事,她都是第一个发现的。

  这些天来,武某人学着当曹阿瞒的夫人。而曹阿胡,却觉得今日的武姜有些过于守礼了。是因为卞氏有孕而如此吗?想到这里,他笑着对武姜说道:“阿嫂请放心,吾的孩子肯定会得到妥帖地照顾,吾会多抽些时间陪着夫人的。

  武某人心想,他这好父亲明显是做的越来越好了。只要他保持现在这样不变,等上半载,可以期待嫡出的子女了。

  之后,她常常到正院来,卞家长女卞蓉华却从来不去,卞薇儿怀着身孕。一时之间,武某人便时常已挂怀的借口来往于曹阿胡的府邸。

  仪容和顾妈妈把武姜与二夫人来往密切的消息瞒得是严严实实的,一丝风声都传不到卞蓉华的耳朵。偶尔她问起来,也是说卞薇儿身体不适,只待在府上修养。

  虽然曹阿胡常在正院歇息,但夫人卞薇儿和武某人相处起来却总是有那么一点不顺当。她以前觉得武某人不驯,总要与她一争长短。如今她驯顺了,却也太驯顺了。这根本是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

  卞薇儿生出无能为力之感。但她安慰自己,这至少表示武姜她也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心思纯粹,做什么事就要做到最好。只是她奇怪,之前她不驯不知道是别人教的还是她自己要的,现在她这么伏低做小,又是何许人也教的?要教怎么不早教?教也不应该!

  因而她只好自己告诉武某人:“汝吾利益一体,不必太拘束了。”

  武某人恭敬应下,以后照旧。吃穿用度一应地捡着好的送来给卞薇儿这里,也不管后者适应不适应得了她的殷勤。

  卞薇儿:“……”

  有时候意志坚定也未必是好事……特别是当她拿定主意,而这个主意又是不合时宜的时候。

  曹阿胡心道,反正时间还长。以后两人总会感情融洽的。因此他倒是并不着急。

  其实曹阿胡的女子并非只有正室夫人卞薇儿一人,在他的后府里,想跟卞薇儿学的人是大有人在的。殷氏最近就学了好几手,尤其撒娇。因而她一边对着夫君撒娇献媚,另一头就是向着正夫人大送自己所做的拿手的点心。她做好后先拿去给夫人尝。

  内斗中常有送点心里面加各种料然后给人落胎的桥段,让武姜奇怪的是好像在这里并不时兴?因殷氏就很平常的每天送点心过来给人,婢子和老太们也从来不拦,直接拿给她吃。

  这情形不对吧?

  她悄悄问婢子,表示心有不安。万一有东西呢?

  婢女说武格格的点心都是在后厨房做的,用的都是那里的米面,周围人多着呢?殷氏一个小小的偏房,她不敢公然对正室夫人下手。

  武姜问:“那她要是自己带点东西加进去呢?”

  婢女便说:“那她全族和后厨房里所有人都必须要死,以为夫人以及小主人陪葬!殷氏即便是有这份恨意的心,她也没有这个胆量冒这样大的险。”

  “……”武姜听完,便不再多言。

  殷氏去后厨房做东西,并不是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动手,事实上每一步几乎都有人代劳,她也许只是动动嘴。比如一道果子饼,这面肯定就不是她揉的,而是师傅揉的,涂油烤制的也肯定不是她,调馅、和馅、填馅的也肯定更不是她。殷氏她没这份手艺……因而,所谓的尽尽心也不过就是借着殷氏的手送过来给卞薇儿吃,一表忠心而已……

  这么一说,卞薇眼里这果子饼顿时就去掉阴谋只剩下美味了。果子饼是面做的,揉成各种的形状后,外面涂了油烤成橘子黄色,里面填着牛乳的馅。叫武姜来说,有点像现代的乳黄包蒸熟后放在火上烤焦一面的口感。一头焦脆,一头软绵,咬一口乳香往外淌。

  想起现代的乳黄包,武姜馋了。一碟点心下午配着茶吃完了还不够,晚上叫品食时特意点了此物配粥吃。之后几天都是各种乳制品,还每天都要喝几大杯新鲜的牛乳,再配上加了牛乳或羊乳的饽饽或酥饼。

  吾肯定是缺钙了,这么馋乳制品。武姜心道。不过不是怀孕后期才会腿疼吗?难道吾这么早就有这样的症状?还是说……吾也怀孕了……吗?等曹孟德过来看她时,就看到一张晒成淡淡小麦色的脸,身上还带着乳香。

  婢女已经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最近的武姜拒绝涂粉和胭脂,晒黑了也不肯再涂粉白回来。凭心而论,这样的肤色并不难看,就是不是如今的主流审美。

  曹孟德也是吃了一惊,转头就训斥女婢:“如何侍候的?教夫人脸色苍白成了这副摸样?汝家主子没粉用了?”

  女婢跪着连连磕头却不加辩解。因着她实在是不敢在曹君动怒之际,为自己做任何地辩驳。

  武姜连忙解释:“是吾!是吾去晒太阳的!粉……是吾不要涂。”然后连连使眼色让婢子出去。

  婢子迟疑着不敢走,跪着偷瞄曹孟德的脸色。夫人也许是不清楚,素面朝天见夫君也是不恭敬的。万一曹君要生气,她在这里还能替武姜挡一挡。

  曹孟德一怔,伸手去碰武姜如瓷白颈,见婢子不知道出去还瞪了一眼。

  女婢只好担心的退了下去。

  等屋里只剩下他们,曹孟德剥开她的外裳,看到她的脸和脖子简直就是两个肤色,领子的边缘还特明显。

  曹孟德知道她必定有理由,只是这样实在让人看着不悦。于是也不扶她,径自坐下问道:“究竟何事?”

  哟?看这副样子,还真是不高兴了么?

  武姜自己坐过去,扯着他的手指道:“此物是偏方,吾乳娘说的。说是妇人们后多晒晒太阳对身体才好。”

  曹孟德没那么容易被她哄:“胡扯,汝乳娘没事做天天跟汝说这些混话?”上次的事也是一时被她哄了,事后他就明白了。因着战事连连告捷,心情实在很好,便没跟她计较,如今又来这套!

  偏方之说被戳穿,武姜只得坦白:“好罢,是吾猜的。”

  曹孟德黑着脸,看她怎么编。

  继而武姜沉默了半晌,实在想不到甚么想样的理由,只得低着头,假装沮丧地沉默。

  武姜正在沮丧着,便听他道:“此次就罢了。下次不准再弄成这样,胭脂不用也由汝,横竖也不必出门给旁的甚么人瞧见。”

  武姜闻言喜出望外。她是不想把可能有孕的事情说出来,打算再瞒上一段时日,本为此事烦恼,不料曹某人竟然如此好说话。

  武姜顿时“愧疚感”丛生。 武姜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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