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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浮疑惑地看了眼窗户,没有被打开过,她对于声音格外的敏感,刚刚的打斗并不激烈,所以程粤是怎样离开的?
她一脚踹翻了衣架,衣架倒在床上发出轰的一声,丹木衣架四分五裂,碎屑掉了一地,赵浮拧着眉看了一眼,床上凹陷了进去,赵浮过去打开一看,是个暗道。
赵浮抱着剑就要跳进去,后来又仔细想了想,程粤这样的人是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他总有办法逃脱,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但是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城主府的厢房里的床上有个暗道。
看来要找林扶余谈谈了,虽然身份尴尬,但是赵浮并不觉得,在其位,谋其政,她现在作为程粤的妻子还是要气愤冲出去找人问个清楚的。
赵浮看着幽深的暗道无所谓的笑了下,然后慢悠悠地穿好内衬,外衣,还将帏帽也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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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咚咚咚!”
外院的小厮接到了消息赶紧爬起去找林扶余,睡在榻上的谭莞眯着眼揉揉眼睛,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她才赶快去开门,听小厮说了之后,谭莞也顾不得教训他们。
“何事喧哗?”
睡梦中的林扶余问了一句,谭莞蹲在床边小声地说:“大人,程大人不见了。”
林扶余先是“嗯”了一声,然后才睁大了眼睛,转眼一看,外面已是灯火通明,还能隐隐约约还能听见程夫人清冷的声音。
清醒了的林扶余从床上起来随手拿了件披风就跑出去看。
一出院子就被院子里的灯笼刺到了眼睛,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挡,余光瞥见程夫人娉婷袅娜地走来,还朝她施礼,不知为何,在这橙黄色的光照下,林扶余觉得程夫人好像并不是很着急。
“程夫人,听小厮说程大人不见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夜晚风大,穿的单薄的林扶余拢了拢披风,赵浮隔着帷幔看得不是很清楚,她缓声道:“到现在不过一刻时间,大人不见之后我就立刻着人四处找。”
这里的动静太大了,隔壁院子的人也跑过来了,来的是个女郎,穿着藕粉色的对襟襦裙,神情趾高气扬的,带着三个小厮和三个侍女过来,远远就看见一个人影。
她的声音尖利,好像是洗盘子时的刮擦声,听得赵浮眉头直跳。
“哟——这难道就是程夫人呀!大晚上戴甚么帏帽啊,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还让不让本小姐睡觉了!”
林扶余丝毫不感到尴尬,好像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她给谭莞使了个眼色,谭莞二话不说就要将那位女郎撵走。
女郎推了谭莞一把,嫌弃地说:“什么狗东西就敢碰本小姐?!”
谭莞翻了个白眼,手里抓起一把沙子就往女郎身上洒。
“啊啊啊啊啊!你,你,你个贱婢!”女郎尖叫着要去打谭莞,谭莞倒是机灵,立刻爬起来就躲到林扶余的身后,还对她吐了吐舌头。
“阿姐!你怎么能这样维护一个贱婢!”
林扶余没有理她,现在已经够乱了,她实在是没有心情应付她,林扶余揉揉额角,歉意地对赵浮笑笑,“舍妹繁枝,女郎见笑了。”
赵浮可不是宽宏大量的人,她摇摇头,对着林繁枝道:“女郎的京畿口音可是奇怪的很啊,要学也别邯郸学步啊。”
林繁枝先是一愣,而后才明白,她当即涨红了脸,提着裙摆气哄哄地走到赵浮面前,抬手就想给赵浮一巴掌。
“啪!”
夜风缓缓拂过每个人的脸,只有林繁枝脸上是燥热燥热的,她感觉所有人都在看她,赤.裸.裸的眼光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啊啊啊啊啊阿姐你打我!你怎么能打我,我可是你嫡亲的妹妹,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林繁枝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扶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一手指着赵浮一边说。
林繁枝一跺脚,捂着半边脸就跑开了,林扶余叹了一口气,“你们两个跟上去,别让小姐跑远了。”
一旁的两个小厮立马跟上去。
“林大人,真是精彩啊。”赵浮边鼓掌边走向远处的花坛,林扶余和声和气地道歉,“对不住程夫人,舍妹顽劣,我平时疏于管教,也不知繁枝怎么会长成这样。”
赵浮微微一笑,整座城主府是灯火辉煌,各处都点起了灯,林扶余还派人到街上去找,但是收获甚少。这边的花坛她早就注意到了,赵浮走了半圈从花坛背后拉出一个人。
这人华衣锦服,脸庞圆润白皙,眼神却是不怀好意,色眯眯地盯着赵浮看。被赵浮发现后呵呵地笑着,赵浮淡声问道:“小少爷看得尽兴吗?”
林扶余疾步过来,看着他惊讶道:“小笙怎么在这?”
林笙吊儿郎当地斜着个眼睛,“关你屁事,管这么多!”
赵浮啧啧两声,表现出一副紧张焦虑的模样,“林大人,你的家事我管不着,不过你可否解释一下厢房中的暗道。”
“暗道?”林扶余疑惑地眨眨眼睛,看样子就好像真的不知道,她严肃着脸,“程夫人能容我去看看吗?”
赵浮点点头,此时一阵凉风吹起,将白色的帷幔吹起来一个角,本来漫不经心的林笙不经意间看到来赵浮的容颜。
唇红齿白,高挺的鼻梁,还有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睛。
他眼睛一转,也跟着林扶余一起,他就跟在赵浮身后上下打量赵浮的身段。
赵浮挺直着背,她能感受到一道黏腻的视线在盯着她,毫不避讳,她差点就想将这人的脑袋拧下来。
她转头阴冷地笑了一声,伸出手捏住了林笙的脖子,“把你恶心的视线收回去,除非你不想要你的眼睛了。”
走在一旁的林扶余:“?夫,夫人……”
林笙隔着帷幔看不到赵浮的眼神,但是还是吓得浑身一抖,不知为什么,他居然会害怕一个女人,而且还是看上去这么弱不禁风的一个女人。
林笙咬着牙想,等你落到我手上我可不会放过你。
赵浮手一松,然后对着林扶余道:“若是大人在场,说得必然也是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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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吧,你居然又被我们抓住了。”青衣男子狞笑着隔着黑色的布拍了拍程粤的脸。
程粤头上被套上了一个黑色的布袋,嘴巴用脏布塞着,这块布太脏了程粤差点反胃吐出来。听到这人的声音程粤就知道了。
拂月阁的人。
“别说了,还是干点正事。”旁边还有一位蓝衣的面目和善的男子,他看了一眼青衣男子。
程粤仔细听了听,他能听见很大的风声,身下还在晃荡,他不适地皱皱眉。
在海上。
河下的渔夫多,他们大都是以打渔为业,最晚明日就会有人发现船只被偷了,若是上报官府,很快赵浮就回知道他被带走了。
顺着几条支流,能够到达很多地方。京畿,闵金,川杨,甚至是直接通向邻国。
程粤并不是很慌,他们无非是想要拿到他母亲留给他的玉冠,之前因为木尾簪他就被这群人劫持过,他还记得那次。
那次他醒来在马车上看见了赵浮,然后她放了一把火翻车逃走了。
之前他们的窝点被程粤一举剿灭了,但是这些人还是不死心,时隔几个月居然又来了。
坐在船舱里,他能闻到海水的闲腥味,还能听见海浪拍打的声音。
他被抓走的时候暗卫在门外,这些人通过床上的暗道将他带离,直到赵浮出门找人,暗卫才意识到不对,追出来却已经找不到踪迹。
程粤想了想,按照赵浮落井下石的做法,肯定要等上一段时间才会来找他,或者干脆等他自己逃跑,转头假惺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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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浮手指着床板打个喷嚏,谁在骂她?
“林大人,解释一下。” 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