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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扶余和谭莞对视一眼,小小的谭莞立刻皱眉说:“不行大人!”
赵浮环胸靠在墙上,她半眯着眼打了个哈欠,“既然大人觉得为难,还是我自己去吧。”这话完全就是讽刺了,在这些人眼里她是个手无寸铁的女郎,让这样一个女郎独身一人可是城主却袖手旁观,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谭莞瘪瘪嘴,她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了。
“其实当务之急还是先报官。”林扶余看着暗道,她将披风解下,“小莞,给我照着。”
谭莞手里提着油灯,她听话的照着幽深的暗道,然后林扶余将披风从裂口丢了进去。
油灯照亮了这个笔直的通道,但是披风打了个拐就滑走了,谭莞泄气地坐在只剩一点的床板上,“大人……”
林扶余若有所思,她看了一眼窗外,闹腾了这么久,所有人都累了,她先叫来两个侍女把赵浮带到隔壁的厢房,她要先去一趟官府。
还没等赵浮离开,就听见门外的林笙不满地大叫,“本少爷要回去睡觉了,你们可小声点!”
林笙赶忙着离开,他推搡着贴身的小厮,照着小厮的脑袋就是一巴掌,“看什么看,狗眼长在哪了!”
赵浮撩起帷幔看着林笙匆匆忙忙离开,好像是狗咬了屁股一样。
林笙前脚刚走,后脚前院看门的守卫就来报告,“大人,外面有个渔夫要见您,说是他的渔船不见了。”
林扶余:“哪个港口的?”
侍卫:“好像是南边那个港口,往佛兰寺的方向。”
渔夫?
赵浮垂着眼睛,耳边是各种嘈杂的声音,忽然她想到什么,啧啧两声,暗道麻烦。招呼也没打一声,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从暗道滑下去。
暗道很黑,还有种说不出的难闻气味,不知道拐了几个弯,她停下了。
从暗道出来她拣到了林扶余的披风,看了看四周,是马场。
赵浮讥笑了一声,在繁星点缀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这点下三滥的手段只有拂月阁的人会用了,估计是程粤有什么东西被他们看上了,或者就是他们看上了程粤这个人。
她也顾不得后面从暗道下来的林扶余等人,直接牵上一匹马朝南边的港口赶去。
“程夫人!”
“程夫人——”
“诶诶诶——夫人你等等我啊!!”被吵醒的王韶跟着下了暗道,结果就看见赵浮骑着马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之中。
“哒哒哒——”
夜色寂静如水,出了马场就是街道,街道还算明亮。这里的大户人家晚上会在门外会点上两盏灯笼。
赵浮一边骑马一边快速想这群人居然又要抓程粤,她还记得就是这群人将谢怀抓了去,后来她也只能找到谢怀的一条腰带带回给谢诗。
南边港口通向的是佛兰寺的方向,难道他们想让程粤去拉客?
一路飞奔,到达港口时这里最后一个渔夫收船了。
赵浮将头上的帷幔摘下,她躲到了港口的海货后面,头发随意一挽,再从兜里掏出一个白玉的玉冠戴在头上。
“夫人,夫人你在哪啊!不会已经走了吧,你这也太快了吧,渔夫都没了你难道还会驾船啊夫人!”
跟上的王韶气喘吁吁地下马,她左右找都找不到人,于是对着平静的海面开始大喊。
赵浮:“……”这说的都是什么东西。
就在王韶焦急的要返回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从这些排排立着的货物中看到了一个人影,王韶立刻惊喜地大叫一声,“夫人!”
王韶跑过去凑近一看,吓了一跳,面色惨白的开始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她吓到腿软跪坐在地上。
呼吸声被无限放大,王韶头皮发麻,她害怕地蜷起身子,手抱着膝盖,因为害怕和紧张她的感官无比灵敏,她能够清楚地听到身后的声音,余光还能瞥见地上的影子。
那个人越来越近,王韶却害怕到不敢动,像是魇住了一样,她瞪大着双眼,她感觉到一鼓一鼓的心跳声,好像还在敲打着耳膜。
那个黑影伸出了手,王韶浑身颤抖着闭上了眼,她仿佛如坠冰窖,却在身后的人开口的一瞬间放声大哭。
“王韶。”
赵浮疑惑地看着发抖的王韶,她的状态真的很差,浑身冰凉,眼睛里都是恐惧。
她马上就注意到了货物旁的人,看样子是个书生。
这个书生穿着素色的长袍被人用绳子吊在了货物上,整个人呈现的是一种直立的状态,所以王韶刚刚看到的是一个正常人的影子。
书生的死状可怖,眼珠被人挖走了,肚子里的器官也流的到处都是。但是赵浮没太注意,她注意到的是杀.人的手法。
很显然,是拂月阁的手笔,说不定还有佛兰寺的参与。
王韶完全受不了这样的场景,她还在地上坐着,赵浮说:“你先起来。”
王韶:“夫人,我,我起不来呜呜呜呜……”
赵浮:“……”
她将王韶拉了起来,这时王韶才注意到了赵浮头饰和衣着的变化,她抽抽噎噎地问,“夫人,你怎么换成男装了。”
赵浮刚要开口,就见海上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咸湿的海风灌进嘴巴里,这味道刺激到了王韶,她难受捂住自己的嘴巴。
赵浮啧了一声,“若是我不来,你就是被自己吓死的。”
“算了,你还是别跟着我了。”赵浮将披风给王韶系上,她看着海上出现的船只,看向王韶泪眼汪汪的眼睛,“你先在城主府待着,此行必是凶多吉少,若是十日后我还不回你就去京畿找一个叫李茹娘的人,剩下的事她自会安排的。”
还不等王韶挽留,后面的林扶余也追上来了,赵浮轻轻推了王韶一把,然后头也不回地跳上了那只突然出现的船。
还处于迷茫中的王韶就只能再次看着赵浮消失在眼前,而她面对着和林扶余穿着林扶余的披风,王韶只能尴尬地笑一笑,她动手要将披风解下来。
林扶余摆摆手,“女郎且穿着,小心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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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行程说不上太好,夜里的海风都是凉凉的,一望无垠的海面上有点点的银辉,月亮的倒影在海面上,忽远忽近。
这只小船破烂且业余,赵浮坐在暗仓中,看着一排排的木桶堆叠成小山似的高,里面死鱼的腥味怎么都掩盖不住。
“郎君。”
这个船上总共两个人,一人掌舵,一人就负责其他的事。这人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但是赵浮知道他是谁,他装的太差了。
“莫装了。”赵浮这话是用官话说的,侬语之中带着点利落,官话一般是在皇城里的语言,京郊也是说官话的。
其他地方各有各的方言特色,或者是说普话,简单易懂的语言,晋国都熟知的语言。
暗仓中这人直起了身子,他露出一张普通的脸,普通到若不是赵浮对这人的名号有印象她都不会认识他。
“一刀。”
“千山先生。”
赵浮盘腿坐在地上,一刀不高,比赵浮还要矮一些。
一刀嘿嘿笑着,他是个不老实的人,早在多年前他就说过要退隐江湖金盆洗手。
“一刀前辈辛苦,查到我的踪迹很不容易吧。”
一刀弯弯眼睛哈哈笑着,他的眼睛很大,但是无神,看起来就像提线木偶的眼珠子一样,着实有些渗人。
“江湖传闻,千山先生是以为女郎,我可是不相信,便想来看看赫赫有名的医传圣手究竟是不是女郎。”
赵浮“哦”了一声,从怀里拿出一两银子,她摩挲了片刻就丢给了一刀。
一刀眼睛一亮,小心的接过银子,还放到嘴边使劲亲了两口。这个动作看得赵浮直皱眉头。
一刀继续说:“江湖还有传言千山先生居然和当官的好上了,这一阵大家可都是在唏嘘千山先生有眼无珠啊,居然会看上一个迂腐的软脚虾,呸!”
赵浮眼皮颤了颤,最近消息走漏的太快了,她的踪迹一直隐藏的很好,很少会有人发现端倪,那就是程粤了。
这狗贼天底下的敌人和她一般多,还不知道遮掩遮掩,每天招摇过市。
“这闵金的事情我早都知道了,京郊的生意最近可都是严查的,我干脆就到河下来了。”一刀将银子收到怀中,他爱财如命,给了银子什么都好说。
但是赵浮不是,她要的可不是这些。
“我可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从河下到佛兰寺不过一天时间,每日卯时我要见到佛兰寺的影子。”
一刀为难地看着赵浮,就在他想着要怎么推脱的时候他身后的桶装鱼全部洒了下来。
“嘭嘭嘭!!!”
木桶都炸开来了,死鱼也全部倒了出来。赵浮小小的勾了勾嘴角。
地板变得黏腻,一刀咳嗽着爬起来,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几个月之前一刀就见过赵浮,同样的暗仓,同样的桶装鱼,还有他刻意地表演,装成醉鬼出现在赵浮的船舱里。
一刀感觉到一个冰凉凉的东西抵在自己的喉咙。
赵浮:“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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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破晓,金色的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洒向人世间。
程粤是被人吵醒的,他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层布,他能感受到停靠在港口了,没有了那种颠簸的感觉。
他还能隐约听到男女嬉闹的声音,这声音听得程粤头皮发麻。
他现在,是在花船上? 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