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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奔波劳累了几天,到了河下林扶余也没多说直接就让小厮带着几位到厢房去休息。
虽然赵浮一点都不觉得累,和以前刀尖舔血的生活相比,这还是安逸舒适的。程粤倒是有些受不住了,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现在程粤看到赵浮眼睛都会下意识地避开,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是配不上赵浮的,这种认知来源于苏却,苏却提醒了他,对于赵浮来说,他才是需要被保护的一个。
这种无能为力的时候仿佛理他的生活很遥远,但细细想来,不过就是几年时间。所以几年之后,他又退缩了。
赵浮虽然在这方面有些迟钝,但是她隐隐还是察觉到了什么,加上最近武林大会召开在即,赵浮决定,终止合作。
于是在厢房里思索了一下午的赵浮敲开了程粤的房门。
一开门就是一阵阴风袭来,若不是程粤苍白着脸出现在她的眼前,赵浮当场就要把这房子劈了。
“大人怎的如此憔悴。”赵浮只是随口一问,但是心绪凌乱的程粤可不这么想。他抬前眼帘看了看赵浮又垂下,如此往复几回。
赵浮以及抬脚坐在了梨花软红木矮凳上,“过来。”
呆愣的程粤眨了眨眼,他的耳朵好像能够自动分别出赵浮的声音。不管她是以何种面貌何种声音出现的。
他白着一张脸,晌午回来他就躺在床上睡了一觉,或许是心里装着事,他一直在做噩梦,醒了好几次,但是他就是不记得梦境里是什么样的。
只有一片灰白。
所以他干脆坐了一下午,只是噩梦的后遗症还在,现在看起来还是一副虚弱的模样。
“不知女郎找本官有何事?”程粤抿着淡粉的嘴唇,指间无意识的在桌面上随意画着。
许是觉得配不上,程粤不自觉的用回了以前的敬称,那种疏离的状态就显现出来了。
“我觉得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吧,就算是没有我还有其他人,太后不会因为你的妻子是我就会放过你,是不是我已经不重要了。”赵浮拿起精致的茶壶往茶杯里倒了一杯水,然后屈起手指将茶杯推到程粤面前。
程粤沉默不语,他的指间开始发抖,就算是极其轻微的声音赵浮还是能够听到,她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眼。
“那佣金……”程粤愈发苍白的脸上流露出一种难以预见的脆肉,这种情绪牵动着他的心脏。
“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三日之内将谢诗送到居山派,再与我一千两纹银,这桩买卖便结束了。”赵浮双手环胸,这个要求还算是便宜程粤了,她收费从来都是往高了收,可没有这么便宜的时候。
“本官……”
赵浮一抬手,“打住,没有转圜的余地,今日我就离开河下。”
她心里默默补了一句,及时止损。
不仅是对她,更是对程粤。
程粤闭了嘴,起身走到床边,他从暗盒中拿出一沓银票,“这是五千两。”
赵浮挑挑眉接过银票,敲着二郎腿似笑非笑地问他,“五千两,这是你全部的家当了吧。”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程粤还是闭口不言。
这是默认了。
“啪。”赵浮捏着银票的一段在手心里打出声响,厚重中带着一点清脆,赵浮忍不住笑笑,她将银票尽数塞到怀里,起身对着程粤福了福身,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奴家谢过大人。”
看着赵浮扭着腰迎着落日而走,金色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赵浮美好的身姿和高高的马尾。
她像是突如其来的一抹光束,即使光芒之中满是灰尘,但是照进了他心里的淤泥里。
“赵……”程粤动了动干裂的嘴唇,伸出的手放下,那人已经消失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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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浮离开没有带任何行李,她牵着九月,装扮的像一个初来河下的外乡人。听着大道两边嬉笑打闹的声音,赵浮掏出怀里的铜钱买了两个热腾腾的包子。
王韶是傍晚时才知道赵浮离开的,这件事还是程粤告诉她的。
王韶不可置信地咧着嘴,她感到一阵莫名奇妙,“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程粤敲了敲桌子,冷淡地说。
“那夫人……赵女郎往哪个方向去了?”王韶抿着嘴,她不死心地问道。
程粤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那以后你们还会见面吗?”沉默了一会儿,王韶还是开口问了。
“这并不取决于我。”
“那……我们还继续待在河下吗?”
“本官是巡盐御史,岂能擅自离岗。”这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他早已备好车马。
赵浮骑着马慢悠悠地走在官道上,再过一月左右就是武林大会,居山派的师弟前些日子来信说是提前要准备起来了。
谢诗没有跟着她的必要,但是留谢诗在闵金也不太安全了,还是将谢诗带回居山派安全些。
走走停停好些天才到达居山派。
居山派不算是五大门派之一,但是影响力也不小。但若要排资论辈,段回可也能算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居山派的山门只有两个小童在洒扫山门,看起来也是懒散的模样。
就算赵浮是回到居山派,她也还是会戴着面具,所以流光剑就是她最好的身份标识,全派上下只有赵浮有流光剑。
“师姐好——”洒扫的小童看见了赵浮的佩剑,一扫方才的懒散,立马恭恭敬敬的对着赵浮行礼。
赵浮如一阵风一般就从二人身边溜过。
每当她走过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时,都会有人停下动作向他行礼,赵浮来去自如,她以前不打招呼,现在也不打招呼。
山门中的弟子都知道赵浮的性子,也就随她去了。
她一回来就去了西边段有归的房间。
外院洒扫的弟子拿着扫帚,愁眉苦脸地看着赵浮,“师姐,师父他半个月前就走了。”
“又走了?”赵浮脚步顿了顿,喃喃自语道。
“几天前山门是不是送来了一个小姑娘?”赵浮问。
洒扫的弟子挠了挠头,脑子不太灵光地说:“听师兄弟说好像是来了个女郎,就在碧水阁。”
赵浮点点头,步子一转,朝着碧水阁走去。
碧水阁是山门之中最清静也最漂亮的地方,这里种满了各色漂亮的绿植,还有小瀑布。这里绿树成荫,但是也华贵的很,地砖,楼阁都是采用上好的玉石修葺而成。
亭台楼阁,飞檐翘角,煞是美丽。
碧水阁只有一间主卧,其他的偏房都是做其他用处的。
这里的每一寸都是赵浮亲手置办的,她摸着椿溪门上的纹路,上面刻着一朵朵盛开的莲花,就好像阿芙一样。
赵浮慢慢推开门。
声音似乎惊动了里面的人,粉衫长衣的女郎回头。
明灭交汇处,瘦长的影子在地上。
“阿芙——” 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