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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过招,往往就在一瞬之间。
陆青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他的招式可谓是狠辣老练,招招击准要害,和他一起的四个爻山弟子都是年轻人,另外四个门派的弟子少说也大了他们五年。
谢诗看的眼睛都开始发痛,一来一往太快了,她只能看到刀光剑影和摩擦出的铿锵声。
赵浮坐的笔直,两人之间的小几上放满了果盘蜜饯等各种各样的小零食。
谢诗:“女郎可看得清他们之间的招式?”
赵浮:“自然。爻山弟子最擅围攻,这么多人五个爻山弟子难以一招制敌,逐个击破是他们最好的方式。”
越看赵浮越觉得没趣,她早就把五大门派的招式路数记得差不多了。
虽然比武没趣,但是这个陆青倒是不简单。
赵浮仔细观察了他的身形走姿,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一个影子,手里拿着瓷杯对着远处的烟火。
这不就是己未十二号房的主人吗。
所以说付悠黎和陆青有什么来往,换言之,佛兰寺和爻山洞有什么秘密。
赵浮面上毫无波澜,细细的给谢诗讲解着他们的招式,几乎是没什么悬念的,时间到的时候擂台上留下的不过陆青和藏一大师一人。
陆青双手抱拳,微笑的嘴角边露出酒窝,煞是可爱,他对着藏一大师说:“多谢大师手下留情。”
藏一大师苍老的面孔上满是和善,他呵呵笑着,“后生可畏啊。”说着就自顾自的下了擂台,等他一下擂台,就瘫倒在地。
“藏一大师——!”
“师兄!”
“师父——”
涌来的人群淹没了藏一大师,有个年轻气盛的小弟子立刻手拿银剑指着陆青,“你对我师父做了什么!”
上首的萧寒皱着眉,深厚的内里传出八方,“稍安勿躁——将藏一大师扶回去休息,比武继续。”
那弟子立刻憋红了脸,愤愤不平的样子。
陆青脸上还是挂着满面春风的笑容,他的魅力确实令不少女郎心动。陆青回到自己的门派,他动了动脖子,目光转向对面。
那里坐着一个细腰软肢的女郎,面容冷淡,看起来高傲的不可一世。
那个女郎的眼神倏地和他对上,陆青脸上的笑容绽放的更大了,他的牙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只是眼神看起来阴鸷无比。
赵浮移开眼。
谢诗:“女郎,藏一大师……”
“无事,只是年纪大了,方才比武内力耗损严重,体虚罢了,多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谢诗吃着蜜饯,糖霜都沾到嘴角上了,她崇拜地看着赵浮,“女郎你的医术越来越好了!不用诊脉都可以看出来了!”
这话听得赵浮眉头一挑,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啊。
“阿芙该是继续努力才是。”赵浮淡淡地安慰了一句。
比武大会比了整整一天,还有许多门派未上场。赵浮抽到的签子倒是靠前,不过她故意输给了另外的门派,她来这里又不是真的来争夺武林盟主这个头衔的。
只是赵女郎这个身份不太方便她继续调查,她明天就不会出席武林大会,借着身体不适这个借口顺利避开人群。
正好,千山先生也收到了请柬。
赵浮看着金灿灿的请柬头脑有些放空。
这一系列的事情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付悠黎可是个跟屁虫,没有跟在杨慕雨身边必然是有任务的,可是按照付悠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状态,杨慕雨怎么可能会把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呢。
还有陆青也是奇怪,他认出了她的身份,他还和付悠黎有点渊源。
夜晚的凉爽的风吹进窗子里,桌上的蜡烛摇摇欲坠。
“扣扣扣——”
“扣扣扣!”
“女郎,女郎,千山先生来了!”
门外是谢诗焦急的声音,赵浮起身将那张请帖藏起来。
让谢诗进了门,她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一进来就喘着气说:“呼——呼——方,方才山门口来了一位脸上带疤的男子称自己是千山先生。”
“带疤的男子?”
“是的,从眼角到下巴那么长一条!”
赵浮眼神闪了闪。
“萧,萧掌门和其他派的长老都跟出去看了。”
赵浮给她倒了一杯茶,“慢慢说。”
“我跟出去看,发现那位男子腰间确有流光剑,与女郎您的是丝毫不差,手里的请帖好像也是真的。”
“女郎,这……”
赵浮抚了抚谢诗的后背,安抚地看了她一眼,谢诗立马就安静下来。
“无事,我去看看。”
赵浮拿起一件披帛,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将泡在药中的揭面拿出来,风稍微一吹就干了。
谢诗小尾巴一样跟在赵浮屁股后头,她气愤不已,千山先生那么重要的身份怎可能是一个人说冒充就冒充的。
到了山门口,只看见一排排的灯笼点亮在山门口,但是却空无一人。
“他们这是……”
赵浮:“必是已经将那人安顿下来。”
“走吧,既然千山先生已经来了,明日咱们且去看看这郎君是个什么情况。”
赵浮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往年不是没有人假扮千山,但是千山先生只是个名讳,人人都知道千山先生每年都是不同的模样,只有一把流光剑能够证明其身份。
但是流光剑乃上古玄铁所制,由谷道寺长老亲手打制,而这位长老早在一年前已是驾鹤西去。
她倒是想看看是所有人都没看出这流光剑是假的,还是说这些人看破却不说破,或者是另有所图。
倒是有趣。
而且她还想看看若是陆青看到这位“千山先生”会是怎样的表现。
谢诗拉拉赵浮的袖子,她小声的说:“我方才才想起,来时我还看到了陆郎君,不过他好像对这个假的千山先生不感兴趣。”
“嗯?”已经看到了?
赵浮带着谢诗往回走,事情变得越发有意思了。
“但是我不敢上去打招呼,陆郎君真真是温柔。”
赵浮大拇指和中指屈起在谢诗脑门上弹了一下,“小孩子不准思春。”
“知道了女郎。”谢诗委屈地瘪瘪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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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游的水坝倒了,开了闸似的,河水逐渐变成洪水往下游流去。
高涨的河水逐渐淹没了稻田和村庄。
细细密密的雨还在继续下着,好像是婴儿的泪水,闵金上空笼罩着的乌云一直挥散不去,整座城像是陷入了死寂。
所有人都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城内情况好些,地势略高,城外筑起了石塔,但是连绵不绝的雨还是冲刷掉了不少石塔。
城外的村子则是实打实的遭殃,农田没了,粮食也没了,大雨阻挡了他们种田的脚步,还要担心地主的剥削。
今年的盐税还未上缴,城外到处是一片鬼哭狼嚎。
更严重的事情爆发了,鼠疫。
蝗灾,洪水,鼠疫……
今年闵金不知是遭了什么孽,各种事情都聚集到一起,好像是上天降下的惩罚一样。
流民越来越多,被大水淹没的村庄出来了不少农民,他们拖家带口的想要到附近的城镇避难,但是鼠疫的爆发让这些镇子不敢收外来的人。
这些人无家可归,愤怒的情绪在心中发酵,农民变成了流民。
既然城镇去不了,闵金一定会收人了。几乎所有的流民都是这样想的,但是当他们看见封闭的城门,和塔台上的手持□□的士兵,这些人出离的愤怒了。
“啊啊啊——放我们进去!”
“狗杂种快放俺们进城!!”
塔台上的士兵无动于衷,“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鼠疫爆发,我们不可能开城门让你们进城的。”
“狗娘养的什么鼠疫俺们可不知道。”
“求求你们了,我孩子病了,求求你们,我有钱,我有很多钱,求你们放我进去找大夫吧——”
细雨冲刷着这些人的面孔,他们双眼无神,瞳孔放大,面色惨白,嘴唇发紫,并且还在不停的咳嗽。
他们不知道鼠疫,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染上了鼠疫。
每日围绕着闵金的就是无止休的叫骂声和哭求声。
“大人,骁骑营的人还未到。”
程粤揉着眉头,这些天外面好像一直是阴沉沉的,连一丝阳光都看不到。
“闵金的情况报给京畿的官员了吗?要尽快把粮食送来,还有让太医院的人过来帮忙。”
统领开口,“早就报上去了,但是这么短的时间粮食要运送过来是肯定不行的,跟我们一起来的骁骑军本是早就该到了,可是被大雨绊住了脚。而且堵在城门的流民越来越多,怕是来了也很难进来。”
程粤面上是愁云密布,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也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居然所有的好事都一起来了。
“算了算了,城中所有的患病的人都隔离了吧?召集起来的大夫有没有能研制出药的。”
“都被隔离了,闵金的大夫还未找到法子。”
程粤:“……本官记得几百年前好似也是有鼠疫的,当时的文献资料闵金可有?”
“有的,但是都在城主的藏书楼中,他不让任何人进。”
程粤冷笑一声,“你们何时变得这么文雅了?直接让人架走。”
统领:“……”
晚上程粤打着伞就去了城主府,这些天他一直都住在驿站,城主府那个地方他住着不舒服,只是派了一些人在守着。
城主死不同意让人进藏书楼,程粤直接让人把他绑在柱子上,从袖袍里拿出一把小刀就在他手腕处划上一刀,然后凑近他面色阴沉地说:“你最好祈祷我快点找到我想要的,不然等血流完了我就找人给你收尸。”
城主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血液和眼泪一起往下滴,顺着台阶滑倒雨水里,瞬间被染成红色。
“大人,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你怕什么,本官下手有轻重,你要是觉得有问题就赶快去找相关资料,在这里婆婆妈妈的有意思啊。”程粤白了统领一眼。
藏书楼有好几层,几百年前的史书记载很是难找,况且上个王朝的事情一般来说是不敢私藏的,若是真有,怕不得城主这么害怕。
若是没有,也少不了被程粤一顿打。
“哈欠——”程粤捂住口鼻打了个小小的喷嚏,他蹲在一排书架前,眼前一阵阵发黑,不止是统领,所有的暗卫都在一起找。 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