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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慎跟在最后头,忍不住向小厮发难,“你们谁把这位请过来的?真真是活受罪!”
跟在一旁的小厮也觉得委屈,他低头丧着一张苦瓜脸,说道:“本来是没想请程大人的,是小姐让请的,我们便把程大人和龚小姐都请来了。”
杨慎捂住自己的脑袋,“小姐胡闹,你们也跟着糊涂了?”
“杨大人,磨蹭什么呢!”程粤拿下一把弓箭,笑眯眯的说。他是完全不介意之前的言论,可是杨慎不能不介意啊,他自己臊得慌,便也不好再低头,只是冷笑了一下走到于雁声一旁。
“雁声侄儿啊,来看看这把弓箭啊,是我们怀儿从南疆给你带回来的。”杨慎将弓箭拿下,这把弓箭的弯弓设计和京城的设计不同,弓身是用南疆的湖树制成,摸着细腻,实则坚硬无比。
于雁声笑着接过,然后点头答谢。
程粤看着这两人磨磨唧唧的,好似胶漆似的分不开,便不耐烦地说:“射马。”
许淳和其他郎君松了一口气,许淳生得白净俊秀,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他的父亲原是商户,后来花了大价钱改了户籍,到京畿来谋了个一官半职。许淳跟着父亲天南海北的走,早就练就了一身本事,他看气氛没那么尴尬了,便出来打个圆场。
“射马好呀!早就听闻程大人马上功夫了得,不过于大人箭术也着实不差,我早就想见识一下了。往年只有于大人,少见程大人出席,今日看来可是有幸一见啊!”
许淳嘻嘻笑着,其他的郎君也就打打哈哈便过去了,又是勾肩搭背的。
于雁声小幅度的弯了弯唇,任谁听了好话也不会不高兴。
射马不比跳马,但是比跑马有技术难度。参赛者在跑到弯道时射出箭,箭靶在每个关口都有,一靶比一靶远。跑三圈,记录总靶数,靶数的八成加上跑马的成绩算作最终成绩。
程粤以前不怎么玩射马,他小时候在田里割草,最擅长的是爬树,对比跑马,他更喜欢更刺激的跳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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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浮百无聊赖的玩着那把双环刀,双环刀的设计巧妙,又很精致小巧,江湖上确是不少见。她把双环刀拆开然后装上研究,研究出了双环刀的最佳用法,赵浮便失去了兴趣。
江湖上不用这种刀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刘家不供应是一回事,更多的是因为双环刀不适合杀人,适合偷袭,并且杀伤范围太小。
“哎哎哎!龚小姐,你看!开始了!啊啊啊啊,陈郎君好帅啊!”坐在一旁的贵女双眼发亮,激动的时候直接拉住了赵浮的衣袖小声地尖叫。
赵浮摆出一副柔弱的样子,双手托腮。
“陈郎君?难道你不觉得于郎君更胜一筹吗?”赵浮小声和那位贵女说着。陈郎君她是认识的,以前来赵府拜访的时候被她揍过。
贵女痴笑着,双眼弯的跟月亮一般。“虽然大家都觉得于郎君更君子,但是陈郎君会让我觉得很安心啊。”
赵浮点点头,“看!他们开始了。”
裁判是刘烟冉,她在起点朝看台这边挥了挥手。
每个郎君都蓄势待发,他们背着弓箭,俯下身。等刘烟冉眯着眼大喊“开始”时,所有人如同利剑一般飞了出去。
云层洒下的光芒覆盖了整片马场。每个人身上都像披上了阳光织成的铠甲。
女郎还顾及着脸面,没有直接给他们打气,后面的小厮侍女可是没有这个烦恼,征得贵女的同意,就为自己喜欢的郎君加油。各种“加油”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赵浮皱了皱眉。
每个郎君拉紧缰绳,不停用手上的马鞭抽打马的屁股。马儿仰头长嘶,头上的鬃毛随风飘扬。
“驾——!”
“郎君加油啊啊!”
“陈郎君加油啊!快追啊!”
领先的于雁声跑过看台,似是不经意的看了赵浮一眼。赵浮甩着帕子跟一旁的贵女说了什么,旁边的贵女便急的跳起,手圈起。
“陈郎君加油啊!今日是我爹让我来考察你的!”
一直落在后面的陈郎君听见贵女的声音,猛的一抽马屁股,“驾——”
贵女又“啊啊啊”地尖叫起来,声音贯穿天地。赵浮偷偷抬头看一眼,贵女的脸已经绯红。
程粤在其中像个异类,他不落在最后,但是也没有心思去争第一,时不时悠闲的抽一鞭子。他青色的骑装在风中飞舞,赵浮看见他把长发全部用玉冠拢起,少了点阴柔的气息。
那个玉冠她见过,第一次在马车里见到程粤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这个玉冠是墨绿色的,上面的螺纹花雕是阿芙画出来的,后来为了生计拿出去卖钱去了。
“小心!”
“快快快!快去请大夫。”
“郎君怎么这么不小心!”
直到耳边传来几声惊呼,才把赵浮从回忆里拉出来。她定睛一看,是莫郎君。
马场是用围栏拦起来的。转弯的时候若是速度过快,很容易会撞到围栏。
莫芝酒扶着腰站起,一旁的士兵面容严肃的赶来,莫芝酒扭着脸对他们摇了摇头,而后骑上马继续比赛。不长的时间里已经有了差距,程粤等人已经到了弯道。
程粤从身后抽出箭,他眯着眼,感受四周吹来的风。他跑的不快,不时有人弯道超过他。不过程粤也没把这场比赛当作一回事,毕竟好戏在后头。
只是这场意义不大的比赛总是会让他想起他的母亲,那个有些软弱的女人总是对他特别狠。程粤抵着自己的塞肉,他抬手对准了最远的靶子,拉弓。
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听着后面急迫的马蹄声。
“咻。”
“咻。”
“咻。”
三支木制的箭瞬间飞了出去,烈阳之下程粤能看见那三支箭超过了于雁声,一支接着一支,还有一支略有些偏差往许淳那边飞去,最后把许淳的玉冠射掉了。放慢了步子的程粤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一幕赵浮尽收眼底。
她还听见了程粤放肆的,有些恶趣味的笑声,响彻了整个云霄。
许淳有些恼怒的转头,但是散乱的头发迎着风尽数吹到了他的脸上,许淳只得气闷的继续赶路。
赵浮:“……”
三圈跑下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疲惫的,但是程粤的参与感极低,他只当随便玩玩,最后第三圈也没有跑完,直接就停在起点。
刘烟冉:“……”谁来救救我,我好怕。
最后成绩统计出来用时最少的是于雁声,靶数最多的莫芝酒,综合比分还是于雁声略高一点。
成绩在这些人眼里不算特别重要,毕竟只是个小比赛,但是也不是那么随便,还是关乎男人的面子。
他们比完之后就是自由比赛了,刘烟冉早就等不及了,她握着拳头,笑脸红扑扑的,“许郎君,可不要放水!”
许淳刚跑完三圈,脸上还有汗水,他整理了自己的衣冠,而后有些不好意思,“刘小姐可是说笑了,方才也就是我的真实水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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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浮看完了比赛,歇息了一会儿,小厮给她的水已经见底了。后面的侍女突然从后面出来,凑到赵浮身边,赵浮下意识想动手,生生忍住了。
侍女低头在她耳边说:“东厢房。”
赵浮抬眼一看,那个侍女是从程家跟过来的,是程粤给她安排的侍女。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从看台离开,这时才发现于雁声和程粤也不见了。
大概是……程粤请她看的戏要开始了。
东厢房离的不远,赵浮一路走来,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上空无一人,只有不时吹来的暖风和随风飘扬的树叶。
那个侍女一直低着头跟在她后面。走了没多久便到了东厢房,外面有很小厮,个个神情都很严肃。身后的侍女冲赵浮前面,对着门口的小厮说了什么,小厮点点头,放赵浮进去了。
穿过走廊,侍女突然就不见了。
“呜呜呜,爹,怎么办啊!这让女儿以后如何见人?”
“还不是你自己做的蠢事!把程粤那个小杂种请来就算了,居然还把主意打在他头上,这下好了,程粤没搞到,于郎君醒来也不知会不会娶你!”
呜呜咽咽的哭声从前面的厢房传来,断断续续的。
赵浮挑挑眉,这不是杨怀嘛!啧,翻车了。
赵浮负手走到厢房,背身贴墙站立,他们的声音不大,但是在赵浮耳力足够好。
她听了个大概,只觉得可笑。杨怀想搞程粤,没想到搞错人了,现在躺在她床上的是于雁声。难怪杨怀来了马场人就不见了,于雁声会出现在这里估计就是程粤做的手脚了。
赵浮吐了口气,她有些想骂人,以往她想骂人的时候,阿芙总是默默坐在角落绣花,然后绣成她生气的模样,再把绣好的图样给赵浮看。赵浮跟阿芙生不起气,就会被逗笑。
若是阿芙还在,赵浮必要扯着她的耳朵骂她眼瞎,于雁声这种狗男人也看得上!
她想得出神,但是还是注意到了坐在房梁上的人。程粤的衣袍的一截飘在房梁上,他随意的靠在墙上,一条腿支起,另外一条腿在半空中晃晃悠悠。
赵浮看到他的靴子,上面用绣丝绣着一只狼。
绣丝——
“这出戏,女郎可还满意?” 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