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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楼玉鼎之上。
“太子。”灰衣老者犹豫着开口,杨落挥手打断了他。
他死死盯着相拥的二人。双腿无知无觉,杨落双手搭在腿上的毛绒毯子,那平滑的毯子上蓦地出现了一道褶皱,白瓷般的脖颈上暴起青筋。
“无事,他高兴不了多久。”杨落揉了揉额角,细长的双眉飞入鬓角。
那老者问:“是否要告知……”
“不用。”杨落看着那两人牵着手往前走去,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刺眼,他差点崩不住脸上的笑容。
他从怀中拿出一张黑白相间的面具戴在脸上,只能看见杨落光洁的额头和锐利的下颌线。
那老者自觉的为他推轮椅。
那道目光如此的放肆程粤怎么能注意不到,他余光看到了城墙上的太子,赵浮想必也注意到了,但是二人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他。
等长龙一般的队伍进入内城之后,外城的居民也就热热闹闹地讨论起来。
如今在皇城之中,知道程粤身死的不过寥寥几人。赵浮要将卷轴呈给皇帝,就要通过杨落进入皇宫,所以她又戴起帏帽。
见到杨落之后,赵浮是一声不吭,杨落手心已经被自己抠出了血渍。他双眼如炬,赵浮心里哂笑,脸上面无表情。
“走吧,你就做我的贴身侍女。”杨落声音落下,身后的婢女鱼贯而出,手里拿着什么的都有,这架势看着就不像是婢女,赵浮心知不能在此时惹怒杨落,便乖乖的穿上这繁复的华服,推着轮椅随同杨落进宫。
宫内环环绕绕数不清的路,从东门进入后一群宦官先是给太子行礼,再是领着太子到后宫深处。
赵浮皱了皱眉,这走向不太对劲。
宴请宾客,招待番邦外族都是在金銮殿上举行,太子带着她到了后宫,妃嫔居住的地方。
她面上不说,心里却警惕起来。
杨落好似没看见赵浮眼中疑惑的神色,他心里知道赵浮此人,疑心极重,必回对此有所怀疑。
“玉憬。”
那群太监带他们来到了湖心亭,澄澈的水面上反射着波光粼粼,远远看去湖心亭就像是湖中的一个黑点,宛若玉面女郎的深邃眼睛。
他一出声,赵浮双手就放开了扶手。
面前的那群太监溜得极快,脚底像是抹油了一样瞬间就消失在密林之间。偌大的湖面中央,只有他们二人。
“殿下。”赵浮悄悄摸出了藏袖刀。
太子像是没有看到她的动作一般,他的神情郁郁,但是对上赵浮总是那么的温和。
湖中不停有鱼儿游过来,赵浮眼睛一瞟就发现那些红尾锦鲤的尾巴上系着香包。她心里咯噔一下,心跳蓦地加速。
太子自己摇着轮椅到湖边,他手里拿着一小袋鱼饲料,他慢慢悠悠的洒下去,所有的鱼儿都争先恐后的游来抢食,生怕自己慢了就吃不上。
“这些年你去哪了?本宫找了你很久。”湖边风大,杨落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突然,远处惊起一声巨响,无数只白鸽和鸟儿飞上天,绚丽的颜色夺目。应该是开宴了。
赵浮板正身体,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太子,“是吗?”他们都知道当年赵家灭门之后赵浮带着阿芙已经逃了,杨落那时不过只是一个小孩,根本没有能力去找寻赵浮。
这个“很久”不知是多久之前开始的。
这句问句不带一丝感情,但是去刺伤了太子的心。
太子垂下眼,赵浮就像一只刺猬,满身都是刺。
看着远处的飞鸟,赵浮突然长叹一口气,她坐在石凳上,假意放松下来,“殿下,赵家已经是过去了,您没必要纠结于过去。”
“那我们的婚约呢。”杨落问。
婚约……
那么久远的事情,若是他不提,赵浮都快要忘记她以前经常跟在太子屁股后头说要嫁给他。
“不做数了。”
杨落脸色一白,脸上的血色都褪去了,他摊开掌心,声音里带着一点哭腔,“这是你送我的香囊。”
他看起来太脆弱了,眼眶周围都红了,泫然欲泣的模样就好像下一刻他就要随风而去。
“——我一直都带着。”
赵浮抿唇,她周身气压很低,不知是不是想起来以前的事情,她张了张嘴巴,却只能说出一句,“可是,我从来不是玉憬。”
“呵。”杨落低低一笑,这声轻笑消散在风中。
“本宫说你是,你就必须是。”
话音刚落,从四面八方射来无数只长箭,破风而来。
赵浮反应极快流光剑脱出剑鞘,红穗子在空中飘荡。凌厉的剑气划破长空,绕赵浮一周打落了几十只箭矢。
箭雨挥洒,箭头闪着寒光飞速俯冲下来。赵浮扭头一看,杨落已经消失了。她一把抓住流光剑的剑柄,整个人悬空飞起,脚尖点着石柱翻身而上,翻上了亭子。
她不知从哪拿出一把竹伞,倏地撑开,一手持剑一手转伞,那伞转动的飞快,如同漩涡一般将来时的箭矢都弹开来
轰隆一声,湖面乍起波纹,乍起的水花数十丈之高,赵浮旋身飞到湖面上,手中的伞转的漂亮,从伞骨上不停飞出的银针伤了数十人。她借着水花的力,暗自沉气,以内力为桥,渡水而过。水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朝着四面八方甩去。
趁着这一小会儿的空隙,赵浮“嘭”的一声炸开一颗毒弹,雾蒙蒙的白气飘散开来。
她点在水上,身形如光,快的让人捉不着,她绕着湖面一周设下阵,屏气凝神,那批射手被换下,投出的□□弹出无数只飞虫,嗡嗡嗡的声音响边湖心亭。
后山一片就像是仙气缭绕一般,宛如仙境,只是这仙境之中满是瘴气。
赵浮捂住口鼻,阵法靠她一个人难以启动,但她还是一试。从山间跳出一波接一波的人围着她,刀枪剑戟什么都有。
赵浮怒气一下子上来了。
从天上掉下来一条红尾锦鲤,赵浮手疾眼快一刀劈过去,在空中扭动着身子的锦鲤变成尸首分离,那鱼头瞪圆着眼睛,尾巴上的红色香包里飞出毒蜂。
“嘶——”她一时不察,后面追上的人一刀砍来,她的后背立刻多出一刀刀痕,鲜血吸引了空中乱飞的虫子。
吸血的毒蜂更是兴奋,全部一拥而上。
赵浮被越逼越下,刀光剑影就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巨大的水花喷涌而出,她的长发飘荡在空中。那些毒蜂尾巴一勾,停下了追逐的步伐。那群人却是穷追不舍,寒瑟的刀光劈开水波。
冰冷的湖水灌进喉咙,一阵阵发疼,赵浮呛了几口水,浸泡在水里,青蓝色的湖水里深不见底,阳光投进表面,那些人还在湖面之上。她微眯着眼睛,后背的血溢出,染出一片淡红色。
一条红尾锦鲤悠然悠然地游过,赵浮恶从心起,一把抓住那只鱼。
嘭!
那只鱼淡白的嘴唇看着滑稽,却是勾起,它的肚子里装着□□,便是一握……
“啧。”程粤脑子里乱糟糟的,赵浮走后他就不开心了,慢慢的就开始乱想,没过一会儿,便觉得没意思,自顾自回了那小酒馆。
暗卫跳出与他说一切都准备好了。
就等这些外族人进贡之后他就收拾程遇,可是越等他越觉得心慌,心跳莫名跳的很快,手心里还出了一层冷汗。
程粤舔舔干燥的嘴唇,他看着越来越沉的天色,外面人声鼎沸,还是忍不住起身。
一面他脑子里想着应该对赵浮自信一点,她贼的很,不会出事,但是一面又想着皇宫森严,说不定就让人拐了去。
他戴上揭面准备找宫里的内线,刚出巷子就看见了一位身着红色骑装的外族人,手里拿着马鞭,身旁的大马看着比她小小的个头高了不少。
这人程粤前两天还见过。
那少女娇俏的面容看着格外神采飞扬,扬着嘴角,那模样活生生一个娇蛮任性。
她轻盈地走过来,程粤可没时间与她打哈哈,冷着脸就从她身边路过。
“程大人,我就这样让你看不上眼?”那少女一点不生气,反而背着手追上去,深邃的瞳孔里写着天真。
程粤不说话,他的直觉告诉他,赵浮出事了。
这条窄窄的巷子里已经有人点起了灯笼,星星点点的灯火亮着煞是好看,但是程粤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喂!在我们寨子里,可没有人敢这样对我啊。”那少女斜着眼睛,蹦蹦跳跳地跟在程粤身边。
程粤心里知晓这人身份定然不简单,不说话不理会,只自己走自己的,但这人贱的慌,非要热脸贴冷屁股,跟上来不说,甚至动手要来拉他。
他敏感地将人甩开,脸色黑的跟锅底有的一拼,“我已有家室,女郎自重。”
这话听在少女耳中跟放屁差不多,她掏掏耳朵,面露不屑,“你什么家室我能不知道。”
程粤忍不住冷笑一声,那少女嘻嘻笑着居然想去拉扯他脸上的揭面。
心里堆积的担心和怒气上升,他已没了耐心,出手快如闪电,瞬间将少女制服。
“别这样嘛~你看我身边有这么多的高手呢。”少女丝毫不见慌张,反而挑挑眉毛,挑衅着说道。
程粤一点也不怕,这些人虎视眈眈围在他身边,生怕他动手伤了这个人。
但他还是一掰少女的手腕,咔嚓一声,骨头就断了。
那少女也是个硬骨头,一声不吭,却用仇视的目光看着他。
程粤表情森森,在那些人还没反过来之前就率先在少女的脖子上留下一道刀痕。 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