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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粤一跃,宽大的袖袍灌进了风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赵浮转头拉住黑衣人的头发,把他狠狠地往房顶的瓦片上一掼,黑衣人“啊啊”着就昏倒了过去,赵浮提着他的衣领就从房顶上飞了下来。
底下是灯火通明,一个个明亮的灯笼挂在每家人的门框上,此时还未到夜禁时间,街道上还有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脸上都带着看不见的面具,或哭或笑。
程粤半靠在树上,看着赵浮不知从哪里找出一根绳子,将黑衣人吊在了门前的苍翠绿树上,绿树摇摆了几下枝桠。赵浮将自己的银针掏出来穿过黑衣人的指间,鲜红的血液顺治指间胳膊流下,在黑夜里不知去向。
“啊啊啊啊——啊!”
黑衣人被痛醒了,但是他下巴被卸了,现在也发不出声音来,只能结结巴巴看着赵浮。
赵浮挑了挑眉,将所有的银针都扎进了他的指间里,十指连心,那种钻心的疼痛是痛到骨子里的。
客栈门前来往客人较多,但此时天色一晚,没有几人路过,若是有人路过看见这一幕,程粤就会对其阴阳怪气的笑笑,露出一个露骨的笑:“夫妻间的乐趣,郎君可莫要扫兴。”
路人了解的看了赵浮一眼,猥琐的上下扫视着程粤,然后呵呵笑着走开。
赵浮没时间在这跟他耗,她大概能够猜到幕后主使是谁,留着他或者不留意义都是一样的,如果她猜错了,那也没关系,错杀一千,不放一个。
今晚的月色甚美,无数颗星星点缀着黑色的幕布,配上这万家灯火,也是极美的。
赵浮翻身一跳,落在了树根上,在飞到屋顶上。屋顶上的月色是比底下看着更加撩人。
程粤也悄无声息的跟了上来,就坐在赵浮的身旁,两人相坐无言。一个仰着头呆呆的看着月亮不知所想,一个看着身边的人,月下美人,越看越美。
不知是不是今晚的月亮太亮,透过赵浮的□□,程粤都能看见她的容貌,她的下颌骨,她的眉眼。修长的细颈如同天鹅一样,当真是让人沉醉。
不自觉的,程粤的手就搭上了赵浮的脖颈,慢慢摩挲着她的脖颈。
赵浮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这狗贼什么时候变成淫贼了。
寂静无声的夜,夜风清凉,如果不细看,还会以为是哪位郎君带着自己爱的女郎在赏月。随着灯笼的熄灭,店门的打烊,整座城都陷入了沉睡。
程粤喜怒无常,这座城陷入了黑暗之后,他就彻底没有了声息,他放松的身体慢慢的把头靠在赵浮的肩上,阖上了双眼。
“大人,别在这睡,要着凉的。”
靠的久了,赵浮的肩膀感到一丝的酸意,她多么想直接一拳打爆这淫贼的头,但是她也知道程粤只是拿她当一个枕头,但是意识必然无比清楚。
程粤呼吸绵长,他没有睁眼,漫漫长夜中,他掀了掀嘴皮,轻声“嘘”了一声,似是觉得有些好笑幼稚,他自己忍不住轻笑起来,在沉默的寂静中显得尤为清楚。
赵浮:“……”又不是真睡,装什么装!
被吊挂在树枝上的黑衣人早被痛晕了过去,时间仿佛就停滞在这一瞬间。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赵浮都以为要天亮了,程粤突然抬起头扭了扭脖子,就听见骨头“咔嚓”一声,程粤理了理自己的着装,不知为何开始生气了。
赵浮没见过程粤生气的模样,所以她也不确定她是不是在生气,只是她看见程粤突然就从楼顶飞了下去,一脚踹在了黑衣人的肚子上。
好不容易昏过去的黑衣人:“……啊,啊,啊。”
赵浮松了一口气,肩膀累了。
黑衣人悠悠转醒之后和程粤大眼对小眼,程粤扯了扯嘴角,把黑衣人的腰带解了下来,然后在黑衣人惊恐的眼神中把他的双脚也绑在了树干上,又将他指缝间的银针一一取下,放在了黑衣人背对的地面上。
汩汩的血从黑衣人的指间流出。
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又将程粤逗得露出了笑脸,程粤重新回到了房顶上,却发现赵浮已经不见了。脸上刚刚浮现的笑意一刻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站在房顶上,程粤脑子空空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离开了。
好吵啊!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安静的感觉了,每天在京畿周围都是曲意逢迎,各种繁文缛节,各种虚情假意都让他觉得不适,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喜欢看到这些人憋屈但是不得不对他卑躬屈膝的样子。京畿的一切都很吵闹,就算在程家也很吵闹,不仅仅是程遇那个蠢货,还有他的父亲。就算是一个人呆着房间里空荡荡的也很吵闹,周围无时无刻存在的声音令他窒息。
直到遇到赵浮,她太安静了,从那辆安静的马车到安静的花坊十八街。当她带着不同的面具,出现在不同的地方,不管周围多么的吵闹,她都安静的让人安心。
久违的安静总会让程粤想到夏夜,那个小小的村子里有一户人家,母亲坐在摇椅上温柔的看着儿子,这画面太遥远了,远到程粤甚至都想不起那个女人的模样,最后记忆里只剩下天空中的繁星。
程粤脑子放空里一会儿,他的眼睛涩涩的,不久就听见公鸡打鸣的声音,太阳带着红光从地平线下起来。
直视着同一个太阳,程粤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胸膛,不知为什么,再次看到火红的太阳,心里居然一点快乐的感觉都没有。
程粤不再继续呆在这,他又看了一眼怀里的册子,飞下屋顶翻身上马,朝着与太阳相反的方向离去,最后越奔越远,地平线上只能看见一个小小的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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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一声,谢诗跪在赵浮的脚边,她脸色苍白,抖着唇,“女郎对不起……女,女郎,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语无伦次的谢诗,赵浮晃着白羽薄扇,薄扇上有机关,暗下机关后扇子的前段会弹出一排的毒针。赵浮用薄扇抬起谢诗的下巴,看着她哭到没有眼泪的模样,心下觉得好笑,倏地一下按了薄扇的开关,闪着银光的毒针离谢诗的喉咙只有几寸。
“女,女郎……”
“别哭,我最见不得阿芙哭了,”赵浮温柔的擦了擦谢诗已经干涩的眼眶,然后摸了摸她的头,“我怎么会怪阿芙呢,你定是受了小人的蛊惑。”
“对不对?”
赵浮的声音里带着诱导和蛊惑,诱导谢诗说出那个答案。
“对,对。”
赵浮满意的点点头,“我知道了,昨晚你也受了惊吓,现在先好好休息。”
谢诗被赵浮哄着睡下了,赵浮却转身就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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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粤赶回京畿的时候正巧听到了城中妇人说的一起轶事。
“啧啧啧,那付女郎也不知怎么的,大白天的衣衫不整,看见一个男人就扑上去,可真是不要脸!”
“谁说不是呢?我还听说她还和川杨郡守的一个手下有私情!”
“啊?!还有这等事,小浪蹄子就是不要脸。”
“据说郡守的手下被她的另外一个情人抓起来吊在树上,真是造孽啊……”
那几个妇人一看见程粤就闭了嘴,然后默默离开,程粤负手而立,心里却是佩服赵浮的效率,只消一天的工夫,付悠黎便被她整成这样。 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