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快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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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快杀了他
“好,劳烦秦大婶了。”唐妙筠点了点头,带上些刚做好的胭脂,往何六家去了。
听说何六有个如花似玉的娇妻,这几盒胭脂便是她要送给那妇人的。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在雍城生下孩子,今后便少不得要与街坊邻里相处,她可没有心思与谁闹僵,不如一人送一盒脂粉,情意到了就行,至于领不领情,那便不是她的事了。
今日天气甚好,不少女子在河边浣衣,其中一人瞧着唐妙筠远去的背影,有些出神。
“何嫂子,你认识这苏姑娘?”有人问。
“不……不认识。”那人摆了摆手,神色却依旧是愣愣的——难道是她看错了,这“苏姑娘”怎么如此神似一个人……
唐妙筠隐约察觉身后跟了一道目光,回头一看,却未瞧见任何可疑的面孔,只有几个衣着朴素的农家妇人,正埋着头捶打衣裳。
“哎哟,何嫂子,你的衣裳被水冲走了。”
“快拦住,快拦住……”
眼看粉裙顺着清亮亮的流水逐渐飘远,一只纤长细嫩的手揪住了裙带,终于将其从水中捞了出来。
裙子的主人正是那被唤做“何嫂子”的,约摸十六七岁,一双杏眼十分娇美,鹅蛋脸,点绛唇,看着并不像个寻常妇人,倒像是个出身名门的。
“那苏姑娘是什么人?”她将粉裙放入竹篓,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是个生意人,听口音像是京城人士。”有人说。
何嫂将一丝警惕牢牢藏在眼底,继续问道:“她是孤身一人还是……”
“带着堂弟一起来的,好像还有个不足岁的孩子,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啊,要不是家中遭了什么难,又怎会拖家地带口跑到雍州来做什么胭脂生意?”
“是啊,真是苦……”
几个妇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全然没有发觉何嫂发白的脸色。
“对了,何嫂,”一个妇人忽然记起了什么,“我看这苏姑娘似乎是去找你家何六的,要不你先回去一趟?”
“什么,她要找何六?”何嫂一惊,立刻站起了身,急急朝家中敢去,走的却不是前门,而是后门。
“你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何六见她手中并无浣洗的衣物,不由疑惑道。
“我忽然记起胭脂盒空了,得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去镇上买一盒。”她催促道。
“只是一盒胭脂罢了,为何……”何六有些不解。
“快去就是了,记得快些回来。”何嫂嗔怪着打断他的话,将他朝后门推去。
不一会儿,前门就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有人笃笃敲起了门。
敲门的自然是唐妙筠。
她分明听见屋里有说话声,却始终不见有人应声。等了一阵,便将手中的胭脂放在了门外,转身回了宅子。
见外头没有动静了,何嫂这才轻抚胸口,呼出一口浊气,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什么苏姑娘?这人分明就是唐妙筠,就算化成灰她也认得!
回想以前吃的种种苦头,她就恨得牙痒——苍天有眼,让你落在了我的手上,唐妙筠,你且等着吧!
打开门,门槛上的一物啪嗒掉落,摔成了两半。
何嫂盯着那物,忽然想起了什么,唇边的冷笑如冰封般凝结:“不好,胭……胭脂……”
雍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城中虽有不少胭脂铺,但最近的一家离这长街也有好几里路,好在街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卖脂粉的小摊,省却了何六一桩麻烦事。
雍城之乱后,长街出了几个有名的恶霸,若非何六出手将那几人赶走,此地的商贩恐怕时至如今都不得安生。因此一见何六,众人就都喜笑颜开,送的送些糕点果脯,邀的邀何六去家中吃个便饭,一时间,有些冷清的街道变得好不热闹。
听何六说是来买胭脂的,有人自作主张将唐妙筠摊位上的胭脂挑了几盒,递给何六道:“这位苏姑娘是新来的,已来了好几日了,去你家中找你总是找不见人影,这不,一直都没同你打上招呼。”
何六将胭脂收下,问道:“这位姑娘人呢?”
“许是有事出门了吧,方才还托我照看她的东西呢,”那人说着,转头朝唐妙筠所住的宅子唤了一声,“苏姑娘,苏公子?”
“不必了,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搅扰了。”何六放下一串铜钱告辞道。
不多时,唐妙筠就回来了,一问之下才知摊位上多出的一串铜钱,是那何六买胭脂留下的。
待到夜间,来长街的人渐渐多了,南儿依旧哭个不停,哭得她有些心神不宁。
“凰……堂姐,不如我们先回去?”绿衣提议。
唐妙筠点了点头,正要起身,忽见微暗的夜色中划过一道流光。
瞧见这景象的显然不止她一人,不少人都惊呼出声:
“是扫把星!”
“彗星现世是不祥之兆啊,难道有大难要来了?”
“堂姐?”绿衣看出唐妙筠神色有异。
唐妙筠定下心神,摆了摆手:“我没事。”
不知为何,每每思及祸患,她眼前就浮现出林苍漠的脸来。
林苍漠,你早已说过,不仅要安然无恙地回来,还要用八抬大轿娶我过门,如果食言,我这一生都看不起你!
边境的天色,要黑得晚些,此时残阳似血,红得像林苍漠的双眼。
四周全是匈奴的尸骸,然每每倒下一人,立刻又有更多人涌来。
高处的弓箭手已然不知所踪,昨夜,他们打扮成胡人模样才得以蒙混到军营附近,来之前已抱了必死的打算,毕竟四处都有匈奴的眼线,一旦被发现,定是九死一生。
原本,林苍漠是想设计引出赫连单于,怎料单于并未出现,露面的是赫连宇泰这个王爷……
不过对他而言,这就已经足够了,赫连宇泰虽不足以令匈奴退兵,却也能让匈奴有所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京中早已来了密函,北境的战乱已被平息,几万兵马正连日赶往此地,只要再过几日,大军集结,定能将匈奴一举歼灭!
如此,他一人身死,又有何惧?
只是京城还有一人在等着他……不,不是一人,而是三人……
除了妙筠,还有南儿,和她腹中那尚未出世的孩子……
手中沾满了血,已变得有些滑腻,林苍漠拼尽全力狠狠挥刀,动作却逐渐变得迟缓。
更多匈奴围了过来,见这满地尸骸,纷纷杀红了眼。
刀剑铺天盖地而来,不知过了多久,林苍漠俨然成了一个血人!
身后隐隐约约响起马蹄声,忽有一只手朝他伸来,一把将他拽上了马:“王爷快跟我走!”
转瞬间,整个天地忽然颠倒过来,漫天红云近在咫尺,却非红云,而是满眼鲜血。
耳边是不住呼啸的疾风,马蹄一路颠簸,冲开重重人群,踏过无数尸体,将万千匈奴尽数甩在了脑后。逐渐降临的夜色中,林苍漠终于合上了千斤重的眼皮,手中长刀哐当落在马下,溅起一片黄沙……
不知多了多久,风声骤止,耳边似乎有人在笑,笑声尖锐如针:“蔡将军,您立此大功,回去之后定会加官进爵,坐享荣华,到时候可别忘了提携老奴啊。”
“哪里哪里,承蒙凌公公吉言,在下今后还要多多仰仗公公。”说话的是蔡祥,言语中满是阿谀奉承之意。
“哈哈,蔡将军不仅年轻有为,还这般谦让,有你镇守边关,真是朝廷之福啊。天色有些晚了,不如现在就动手吧?”
“好,在下这就动手!”蔡祥点头,看着马背上的林苍漠,狠下心拔出腰间的剑,手却始终有些抖。
若非林苍漠的提拔,他如今恐怕还只是个从五品的武散官。但那人让凌公公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盯着他,他哪有半点弄虚作假的机会?
“蔡将军,有些事你该不会还没想清楚吧?”凌公公见他犹豫,皮笑肉不笑道,“杀了林苍漠,对你来说丝毫没有坏处,相反,还能给你带来天大的好处。”
蔡祥心知他说得没错,原本林苍漠即将死于匈奴之手,他大可不必去救,之所以带着人马将林苍漠从匈奴手中救出,就是为了自证清白,稳定军心。
毕竟林苍漠一死,他就是南境的大将军,如若军心不服,恐难抵御匈奴的入侵。
况且先前将林苍漠绑出军营一事,不知内情者占绝大多数,皆以为他真是叛逃了,若不当着将士们的面冒死救出林苍漠,他就是有一百张口也难叫众人信服。
“蔡将军,成败在此一举,你要是不敢杀他,敢杀他的大有人在,莫要让他人顶替了你才是。”凌公公尖着嗓门再次劝道。
蔡祥心中百转千回,见林苍漠呼吸已是若有若无,终还是咬了咬牙,一剑朝他喉咙刺去。
离咽喉只有一指时,长剑忽然顿住了,再也未能朝前移动半分。
看着夹住剑尖的两根手指,蔡祥倒吸了一口冷气,气息滞在胸口,惊愕则全然写在了脸上。
漠王这是……醒了?
“本王果然还是看错了人。”林苍漠翻身下马,眸光如刃,“蔡祥,你可知即便本王死了,你也得不到这一切?”
“胡说!”那凌公公率先慌了神,一边连连后退,一边怂恿蔡祥道,“林苍漠以一人之力杀了上百个匈奴,如今身负重伤,已是强弩之末,此时不除去他更待何时!”
但蔡祥已被吓得耳边心跳如雷,哪还听得到他在说什么?
“你……你这个懦夫!”凌公公气得大骂。
“王爷,属下……”蔡祥的剑依旧被林苍漠夹在指间,刺也不是,收也不是,就连持剑的手都变得无力起来。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本王的属下。”林苍漠冷声斥道。
蔡祥闻言终于回过神来,脸上的神色一阵变化:“王爷,属下也是情非得已,是这阉人用属下一家老小的性命逼迫,属下才……”
“你不是本王的属下,本王不会再说第二遍。”林苍漠打断他的话,面容冷峻如刀削斧劈。
凌公公来不及计较什么“阉人”不“阉人”,见林苍漠如此决然,心中不由大喜:“听见了没有,蔡祥,快杀了他,否则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萌宝休父:王爷爹爹靠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