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请主子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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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请主子赐死
唐诗若仰仗的不过是太子,太子最怕的则是皇帝。
除却外敌入侵、谋权篡位,皇帝只怕一件事,就是他的臣民不服他。
若叫人知道,漠王在边疆奋勇杀敌,他的妻儿却被昏了头的太子和太子妃,逼迫到深山里当起了野人,朝中该掀起怎样的风浪,皇帝又该如何堵住悠悠众口?
唐妙筠走出厨房,外头竟围了一圈人,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她,活像要英勇就义。
“这是怎么回事?”她皱了皱眉,看向人群最前头的洪管家。
“王妃,这都是忠心于您的下人,即便您要去荒山野岭,他们也依旧跟随。”洪管家道。
他原本以为这一百多号人中,少说也有几十人会走,毕竟得罪太子绝非小事,经历了这等打压,漠王府十有八九会一蹶不振。哪晓得,所有人竟都留了下来。
看着这挤满了院子的一群人,唐妙筠颇有些动容:“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数三声,若有谁要走,我绝不挽留。”
怎料三声过后,众人依旧一动不动,别说走,就连脚步都未挪半尺。
漠王府经历了几次肃清,留下的都是忠心耿耿的,哪会在患难关头背信弃义?
“好,既然你们打定了主意,那就收拾好细软,天黑前出发吧。”唐妙筠朗声道。
待到黄昏,京城街头忽然出现了一番难得一见的场面,引来不少百姓指指点点——只见一群男女老少从漠王府鱼贯而出,拿的拿着包裹,扛的扛着锅碗瓢盆,一个个都仿佛遭了大难。
围观的人群中传来议论声:
“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难道没听说?漠王府遭东宫打压了,据说整个京城,无一家店铺敢卖东西给他们。这样一来,即便守着金山也得活活饿死。”
“可不是吗……”
事情很快传遍了京城,不少大户人家也瞧起了热闹,那些个富家小姐各有派系,大多数唯唐诗若马首是瞻,见状只觉扬眉吐气:
“哎哟,这不是漠王妃吗,提着包裹要上哪儿呢?”
“这还用说吗,自然是要夹着尾巴逃了?如今漠王不在京城,看还有谁敢护着她。”
这其中,叫嚣得最得意的,莫过于伍媚柔了。
她一听说此事,就立刻赶了过来,为的就是亲眼看一看唐诗若惨兮兮的模样,哪晓得唐诗若神色淡淡地领着一帮家丁,那张素净的脸上,怎么瞧都瞧不出半个惨字来。
她见此愈发忍不住想要冷嘲热讽:“要我说啊,漠王妃还真是可怜,漠王这一去,能否活着回来还是个未知数。唐少爷又出家当了和尚,唐家眼看就要后继无人,啧啧……”
话音刚落,唐妙筠忽然停住了脚步:“你说什么?”
伍媚柔见她目光冷冷,竟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但一想起四周有不少人在瞧热闹,又忍不住抬了抬下巴:“我说你还真是可怜,漠王一去也不知能否……”
“能否什么?”唐妙筠打断她的话,一双谜一样的眼睛,活像将伍媚柔前入后出看了个通透。
伍媚柔忽觉有些如芒在背:“我只是……只是……”
“你只是在诅咒漠王战败,一命呜呼,如此池国也好被那匈奴攻破,我说得对不对?”唐妙筠挑眉问道。
“当然不是!”伍媚柔连忙摇头,她哪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漠王妃,你这根本就是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难道整个池国,就只有漠王能对抗匈奴?”一人忽然插嘴。
这人穿着小厮的衣裳,五官平平,眉毛浓得出奇。
唐妙筠的目光在他脸上淡淡扫过:“我不知池国是不是只有漠王能对抗匈奴,我只知眼下守在边疆与匈奴作战的大将军,唯独林苍漠一人而已。”
那人不禁结舌。
整个池国,与匈奴交锋而未败的大将,只有林苍漠。故而每每匈奴作乱,皇帝都会派他前去镇压,时日一久,众人也就习以为常,却没想过若没有了他,池国将会是怎样一番情形。
“你是东宫的下人吧,我见过你。”唐妙筠打量了他几眼。
那日林苍漠为了找出南儿,险些拆了东宫时,这人也在场,似乎叫做顺安。
她话音一落,人群就一阵低语。
“原来是东宫的人啊,难怪敢这般同漠王妃说话。”
“漠王爷连性命都不顾,在边境和匈奴打仗,漠王妃却落到了这般田地,真是叫人心寒……”
“是啊,也不知漠王爷知道后,会不会一怒之下领兵回京呢。”
“你要走,走就是了,又没人拦着你!在这儿装模作样,就是你的本事?”伍媚柔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
“伍二小姐说得是,”唐妙筠点了点头,“要不是这路上有恶犬叫得烦人,我也不必停下来耽误时间。”
“你!”伍媚柔气极,“你敢说我是狗?”
唐妙筠嘴角微牵:“我何时说过?伍二小姐,这种称呼还是别往身上揽的好。”
“你……”伍媚柔气得胸口一阵发闷,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这就走了,伍二小姐,后会有期。”唐妙筠淡淡一笑道。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京城北面的樵山,这里住着不少猎户,有的家门口还挂着未晾干的狼皮。
“王妃,要是山里有狼虎一类的猛兽可如何是好啊?”洪管家见状着实有些担忧。
“狼虎也怕人,何况我们足有一百来人,只要无人走散,就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只是,要小心猎户在山间挖的陷阱,一旦掉下去,皮肉伤是免不了的。”唐妙筠道。
众人在山脚扎起了营,至于扎营用的布幔,唐妙筠早在察觉苗头不对的当日,就让洪管家差人买来了,但她没有想到唐诗若会这般沉不住气,非要用这最蠢的法子来对付她。
原本只要叫那些商人抬高价格,长此以往,漠王府的积蓄定会被掏空,而她,必须想出些可行的法子,才能维持这上百口人的生计。
可唐诗若立刻让所有铺子不再做漠王府的生意,唐妙筠就连法子都免于想了。既然摆明了要将事情闹大,那她何必惧怕什么?闹大就闹大,索性闹出个烂摊子来,看唐诗若最后如何收场。
“狗奴才,谁叫你擅作主张!”夜已深了,唐诗若却无法入眠,看着跪在眼前的顺安,面容格外可怖。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顺安将头磕得砰砰直响,额头上很快就出现一抹淤青。
这几日,他见各家商铺涨到了天价,漠王府的下人却依旧逆来顺受,日常所需一样不缺地买着,不由大起了胆子,将漠王府看做了软柿子,叫所有商铺彻底断了漠王府的供应,想要讨太子妃高兴。
哪晓得马屁拍到了马蹄上,不仅费力不讨好,还捅出了这等篓子。
“你以为磕头本宫就会饶了你?”唐诗若几乎是咬牙切齿。
这般暗地里的勾当,本就该把握住分寸。好比之前商铺抬价,众人或许会同情唐妙筠,却不会义愤填膺。如今却不同了,事情做过了头,几乎惹得天怒人怨。
说起来,都是这个狗奴才画蛇添足所致,否则唐妙筠根本难逃她的掌心,如此,她又怎能不气?
顺安闻言立刻抖若筛糠,嚎啕道:“主子大慈大悲,饶了奴才一命吧……”
“好,本宫可以饶你一命。”唐诗若出乎意料地点了点头。
顺安脸上豆大的泪顿时凝固起来,抬头看着唐诗若,活像看着一根救命稻草。
唐诗若盯了他许久,忽而一笑:“你替本宫做了那么多事,本宫怎舍得让你死?”
顺安大喜,又不住地磕起头来。
“不过……”唐诗若顿了顿,柔声说道,“你要是将本宫的所作所为抖露了出去,谁来饶本宫一命?”
顺安的脸立刻变得煞白,来不及求饶,就被唐诗若伸手掐住了喉咙:“顺安,不是本宫说你,你做事如此潦草,想必口风也不紧,不如本宫将你的舌头割掉,如何?”
这话好比一声闷雷,将顺安被吓得浑身发软。脖子上那只柔柔的手,分明没有用上半点力气,却比彪形大汉更令他可怖。
“对了,我险些忘了你读过书,要是用笔将本宫的罪状全都写了下来,那该如何是好?”唐诗若说着,目光顺势落在顺安不住发颤的手上。
顺安的手立刻往袖里一缩,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到胸口,连牙齿都忍不住咯噔响了起来。
“即便你手不能写,口不能言,双目也是能识字的,”唐诗若凑近了些,看着他几乎要鼓出眼眶的眼珠子,“要是不挖了你这双眼睛,你迟早也会将本宫指认了去,你说对不对?”
顺安哪里还说得出半句话来,一想到自己将要变成缺眼断手的哑巴,只差没被吓得屎尿齐流。
唐诗若松开他的脖颈,柔声问道:“本宫都说了不杀你,你怎么还不谢恩?”
“小的该死,请主子赐死!”顺安眼一闭,牙一咬,颤声说道。
要他变成那副人不人贵不贵的模样,还不如让他去死!
唐诗若叹了口气,面露几分可惜:“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到了黄泉路上,可不要怨本宫没给你一条生路。”
“小的自然不会怨恨主子!”顺安咬牙切齿道。
“来人,将这奴才拖出去砍了。”唐诗若朗声吩咐。
立刻有下人进来了,其中一人显然与顺安私交甚好,见状不由问道:“主子,顺安究竟犯了何错?”
“本宫处置下人,难道还要你来过问?”唐诗若面容一冷。
那人立刻噤了声,将面如白纸的顺安拖了下去,活像拖走一条死狗。
不过一出了门,这条死狗就立刻活了过来。
“福川,你是我同乡,你难道忍心看着我就这么死了!”顺安冷汗淋漓地攀着那人的衣服,活像攀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太子妃要你的命,我怎么敢放了你?”那被唤作福川的,也是有些左右为难。 萌宝休父:王爷爹爹靠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