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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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黄鼠狼给鸡拜年
这样的侍卫共有两个,都与唐妙筠有过一面之缘——当初用易容术扮作绿衣和唐泽,劫持唐妙筠的,便是这二人了。
“王爷,太子妃今日见了贺尚书的公子贺千杯。”侍卫禀告道。
“贺千杯?”唐妙筠皱了皱眉,记起那日在枫林酒宴上,伍媚柔陷害伍云燕,贺千杯挺身而出的一幕。她对这人手持折扇,言辞悠悠的模样,实在印象颇深。
“他向来无心朝政,怎会同唐诗若扯上干系?”林苍漠与贺千杯也是相识的,只是不甚熟悉罢了。
此人祖上世代为官,父亲更是贵为尚书,按理说,太子、唐诗若一干人对他应当早有结交之心。可此人偏又好酒好赌,乃实至名归的京城第一纨绔,但凡与他沾上边的人,都容易被冠以狐朋狗友的称号。
林苍漠的眉宇不经意间压低了几分——太子妃见这贺千杯,绝非平白无故。
“唐诗若与他扯上干系,大抵有两种可能。一是她对贺千杯有事相求,二是贺千杯对她有事相求。”唐妙筠思忖道。
“贺尚书地位稳固,并不需要让儿子巴结东宫。贺千杯虽不务正业,但心高气傲,也很难有求于人。如此说来,倒有可能是你那二妹要欠贺千杯的人情了。”林苍漠缓缓分析。
“我倒觉得不是,那贺千杯似乎对伍家长小姐动了心思。”唐妙筠嘴角微扬。
看着她眼底那抹狡黠,林苍漠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你不是一直想让她当你的弟媳?”
“我又不是月老,这要看他们二人的缘分。”唐妙筠撇嘴道。
“若说他是为了伍家小姐,倒还有几分可能。”林苍漠半是认真,半是玩味。
伍云燕失了清白的事,早已在京城传开,要是贺千杯真想娶她,贺尚书那个老古董定是死也不会同意的。
不过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解决之法,先前有个名门子弟,看上了寻常人家的女儿,为了“门当户对”,便让那女子拜了宫中一位太妃为母。
说不定,贺千杯此番也是存了攀附的心思,若伍云燕能与太子妃结拜,或是干脆成为太子的义妹,贺尚书或许就不会反对这门亲事。毕竟利字当头,清白就是次要的了。
可唐妙筠显然猜错了,贺千杯并不是为了美人。他一入东宫,就不停摇起了手中的折扇,一副十分不耐的模样。
太子强忍心头怒火:“贺千杯,你难道觉得此地臭不可闻?”
“太子说得正是。”贺千杯拱手道。
“你……”太子气极。他原本是想给贺千杯一个台阶下,若贺千杯听了此言收起折扇也就罢了,哪晓得他居然蹬鼻子上脸,一本正经地脸点头称是!
平素在外头嫌这个臭、那个臭也就罢了,到了东宫竟还如此不识礼数,实在令人恼火!
“听说有个叫贺千杯的来了?”
房中,唐诗若问。
她平素只打那些手握实权之人的算盘,对这贺千杯倒不曾知晓一二。
“此人名叫贺崇光,是贺尚书的独子。”顺安一边替她用冰块反复涂抹双手,止那难耐的痒痛,一边恭恭敬敬道。
“贺崇光,贺‘千杯’……”唐诗若口中喃喃,细如柳叶的双眉蹙了蹙,“他来做什么?”
“奴才不知,只知道太子每次一见这人,就要火冒三丈。”顺安说。
“那本宫也去看看。”唐诗若站起身,轻轻拂去手上那些细碎的冰渣。
唯有将双手冻木了,她才能暂时脱离那钻心蚀骨的折磨,不过此法已经越来越不管用,即便用再多的寒冰,痒还是痒,从指尖到手腕,仿佛有无数虫蚁在啃噬,无论如何也不肯停息……
“顺安,你可曾听过一个故事?”行至后院的回廊中,唐诗若放慢了脚步,赏着开满枝头的桃花。
“奴才愚钝,不知主子说的是哪一个故事……”
“从前有只虎拜猫为师,猫见虎心诚,就将一身本领都传给了它,唯独留了一手,没有教虎爬树。后来那虎学成,想要将猫咬死,却被猫爬上树去躲过了一劫。从此,猫长了个心眼,变得无比谨慎,虎虽然凶猛,却再也奈何不了它。”
“想不到猫还挺聪明。”顺安跟在她身后,听得半懂不懂。
“错,不是猫聪明,而是虎太蠢。”唐诗若抬了抬尖尖的下巴,一双美目望向远处的回廊,眸光陡然变得深沉,“这只虎,大可凭借一身的本领,在林中一呼百应,成为万兽之首,让会爬树的猴、豹、熊、蛇,替它除去恶猫,你说对不对?”
“主子聪慧过人,奴才怎就没想到这一点?”顺安不失时机地奉承。
“不打紧,这些,本宫今后会慢慢教你。”唐诗若看了他一眼,见太子与贺千杯已在不远处,便停住了口中的话。
“爱妃,你怎么来了?”太子瞧着她美貌如花的脸,难看的面色终于缓和了几分。
若再同这个贺千杯说下去,他恐怕肺都要气炸!
“殿下,本宫久仰贺公子美名,特来迎接,却不知贺公子为何要站在此处,进去喝杯热茶岂不好些?”唐诗若盈盈笑着问。
“既然太子妃盛情相邀,那本公子就恭敬不如从命。”贺千杯话虽如此,手中的折扇却挥动得愈发频繁。
若不是受人所托,他哪会来这臭气熏天之地?
三人刚在前厅坐下,贺千杯就单刀直入道:“本公子听说,太子妃得了一种怪病?”
“这……”唐诗若有些迟疑。
她双手奇痒的毛病,在派人去民间打听医治之法时,就已走漏了风声。平日里,也不乏带着偏方登门拜访,想巴结太子的官吏和大夫,但贺千杯一不是官吏,二不是大夫,忽然提及此事,究竟有何图谋?
“如果不是,那本公子就告退了。”贺千杯显然不愿久留,说着就要起身离去。
“慢!”唐诗若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慌乱。
“爱妃,”太子就是再蠢,此时也看出了几分端倪,“你不是说,你的双手已好得差不多了?”
“殿下,臣妾犯了欺瞒之罪。”唐诗若抬起头,泪光盈盈,“臣妾不想让殿下担忧,所以……”
“这等可怜话,太子妃还是等我走后再同太子说吧。”贺千杯有些听不下去了,“本公子可不是来见识你二人如何你侬我侬的。”
“贺千杯!”太子气得险些将桌上的茶盏摔了。
唐诗若也是柳眉微蹙。
据说,这人常年流连于青楼妓院,怎会这般不解风情?
她收起脸上的楚楚可怜,勉强笑道:“既如此,还请贺公子告诉本宫,你这次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为了治好你的病。”贺千杯简简单单的一句,就令唐诗若心猛然漏跳了半拍。
许是他神色倨傲,有别于之前那些唯唯诺诺的官吏、大夫;许是他面色自若,像是有十足的把握……总而言之,她竟觉得他这话颇为可信……
“说说看,如何治?”与唐诗若相反,太子冷眼以对,心中不为所动。
他向来反感贺千杯这个刺头,自然不信这刺头会无缘无故对他的爱妃施以援手。
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磺水里的无根草。”贺千杯只说了七个字。
唐诗若一怔,随即不由自主地发起颤来。
竟是无根草!
灵参与蔷露、红花混合,自然不会使人发痒,可她却忘了当日还有第四味药——磺水。
当时,磺水只用于验证肌肤是否接触过红花。谁能想到,这看似最不起眼的,竟然才是重头戏?
“顺安,取我房中那几本医书来。”她强忍心中的起伏。
顺安应了声是,很快就将医书都取了来。
唐诗若翻阅了好一阵,才找着一处并不起眼的记载。
据这记载,将无根草的粉末混入磺水后,只要轻轻一碰,毒性就会立刻侵入皮肉,表面肌理看似完好,实则这毒早已存于筋骨之下,不用狼虎之药,根本无法根治。
“爱妃,解药就是无根草?”太子见唐诗若面色有异,不由问出了声。
唐诗若摇头:“恰恰相反,那是致使臣妾奇痒无比的毒药。”
此刻,她喜忧参半,喜的是双手终于有治愈的可能,忧的则是腹中孩子的安危……若服下了狼虎之药,又怎能确保不动胎气?
到时,轻则腹痛不止,重则小产,一尸两命……
“该说的本公子都说了,太子、太子妃,告辞。”贺千杯说着,挥着扇子起身走远。
太子看着他的背影,面露疑惑:“爱妃,这贺千杯为何要将此事告诉你?”
“贺千杯素来闲云野鹤,不管闲事,又怎会特地找来东宫,将真相告知臣妾?依臣妾看,他恐怕是受了旁人的指使。”唐诗若道。
“那他说的,究竟对是不对?”太子不禁又问。
“他说得的确没错,毒药就是无根草。”唐诗若的声音有些发狠。
这个孩子,是她手中最大的筹码,叫她如何能够舍弃?
“居然真是……那我立刻叫太医替你研制解药。”太子松了口气,无论贺千杯所图为何,至少说了一句实话,帮了他的爱妃一个大忙。
“殿下,万万不可!”唐诗若立刻出言阻止,“太医……太医若口风不紧如何是好?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此事不便让他人知晓,若传扬出去,不知内情的小人恐会以为……恐会以为是臣妾在刻意抹黑唐妙筠,诬陷她对臣妾下毒。”
说道最后,她垂下双目,语气已是有些哽咽。
“那爱妃要如何?”太子看得一阵心疼,那唐妙筠简直欺人太甚!
“殿下忘了吗,臣妾打小就爱看医书,开些药方并非难事。”唐诗若劝道。
太子点了点头:“好,那就依你。”
贺千杯刚一踏出东宫大门,身后就多了两条尾巴。他边走边悠哉悠哉地扇风,仿佛浑然不觉。
前头不远处是柳巷,柳巷乃烟花之地,其中最大的青楼莫过于笙箫楼,那些个花红柳绿、浓妆艳抹的女子,见了他立刻一拥而上,阵阵笑声媚到了骨子里。 萌宝休父:王爷爹爹靠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