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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生命的出现都是一个始料未及的意外。穆君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从那自以为的邂逅之后,她的人生变得再也不能平静。
还没踏进家门,就听到从屋内传来穆魁雄怒吼的声音,穆君双肩一颤,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你个畜生!跟那些个日本人跑出去花天酒地,我穆魁雄怎么就生了你这样一个丢人东西出来!”那根象征家法的长鞭狠狠地抽在了跪在地穆繁辰的背上。繁辰繁辰,繁星泄泄,铺聚如晨,在小的时候她便觉得自己这个二哥不配拥有穆繁辰这样的好名字。
穆家的两位少爷都是二姨太的儿子,从小便被惯坏了的。穆君虽是大太太所生,但因为她的母亲年轻时便身体不好,久久不得孕,所以在穆魁雄娶了二姨太之后的第一年便有了穆家第一个孩子,她的第一个哥哥,第二年便又生下了她的二哥。所以她便在某个深秋落地自然而然排到了第三位,他们不喜欢她这个妹妹,因为父亲总是好像会偏爱她多一点,所以从小就喜欢欺负她。
穆繁辰只有在穆魁雄跟前才胆小的像只狗熊,平时在别人跟前张牙舞爪,但到底也是怕自己父亲的。
穆君知道,能够让父亲这样生气,必定是犯了大错的。二姨太站在一旁即使再心疼也不敢上前去开口阻挠,家里所有的人也不敢开口半句。穆繁辰的一声声惨叫让人听着解气也给诺大的房子充斥了浓重的聒噪声。
“爹!”
“穆君!快去求求你爹爹让他饶了你哥哥!”二姨太见她回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跑过去紧紧抓住她的手,疼惜的泪水在眼眶打转。
“你还敢拉着君儿为他求情!?他能有今天这样全都是你给惯的,惯出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狗汉奸出来!”穆魁雄的火气更甚,一鞭下去更重,穆繁辰像是被打晕了过去,疼痛喊叫的声音变得微弱。
“爹,别打了!”穆君扑上去挡在穆繁辰的跟前,穆繁辰跪着的身体像是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穆魁雄停了手,将鞭子摔在一旁,怒容减了些许道:“吴叔,把他抬回房间去!”见状,二姨太踉跄着跑去自己儿子身边。
穆君小心翼翼的上前挽住穆魁雄的胳膊,他的心即刻软了,无论什么时候都只有他这个女儿最为让他省心,他轻轻地拍拍穆君的手大声道:“以后我们穆家胆敢再有人与日本人鬼混为伍,我定饶不了!”
“老爷别气了,气大伤身。”五姨太一身娇媚的走过去挽住穆魁雄的另一只胳膊。
三姨太也是一向看不惯五姨太,冲她翻了个白眼,无聊的走上楼去。
今日这一幕也算是给穆家所有人的一个警告,人人则心有余悸,全都明白穆家没有绝对的仇人,但要算绝对,必是日本人了。
穆君上楼来到母亲的房间,见母亲站在窗口,背影纤瘦,便轻轻走过去从背后将母亲抱住。
“君儿?”
“娘,君儿知道您喜欢清静,可是这个家有烟瘴。”
“有烟瘴又怎样?只要你父亲一直疼爱你,你便是这家里唯一干净的空气,娘也足够享受了。况且……家家不都是这样,有什么分别?你父亲也算是个深明大义的人了。”
穆君明白,但她只是觉得心内堵塞。她紧紧搂着母亲,不经意间见窗外有信鸽飞过,忍不住好奇道:“怎么现在还有人飞鸽传书?”
“可能是旧朝的王室,也可能是旧朝的平民。”她的母亲眼睛内澄澈一片,或许是想到了什么,又或许是怀念起了什么。
三天后,石晓晓鬼头鬼脑的突然出现在穆君的身后,也是将她吓了一跳,其实也是习惯了,石晓晓的出场方式,她从不奢望跟正常人一样。石晓晓也总能轻而易举找到她,除了学校里的花湖,再不就是逢石子堂里那间带有百年老字号的古色绣铺,老板是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头,当初她俩一起去探访,却不料那老头偏偏相中了穆君,要收她为徒作传承人,穆君开心坏了,石晓晓落了单,自然与那老头争论却被驳的哑口无言,至于为何只收穆君而不收石晓晓,其中缘由她俩也是不得而知。
“小君……”石晓晓蹭在她身边卖乖撒娇,穆君眉头一皱知道肯定没好事儿。
“又怎么啦?有事儿说事儿,别像只猫一样蹭手蹭脚的,猫都会烦你的。”
石晓晓凑上前去,撇嘴道:“又是红楼梦,你都圈圈画画那么多了,难不成你想在里面琢磨出金子不成?”
穆君瞄了她一眼,合上书道:“懒得跟你说那么多,你上次被你哥从戏园子扛回家,他们没有骂你?”
“骂是肯定骂喽!我给你学学哈~”石晓晓清清嗓子,开始装摸做样般学习起父亲教训自己的样子,“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往戏园子那种地方跑什么?你可知戏子是最低等羞耻的一类人。”
穆君只知道石晓晓的父亲是不喜欢戏子不喜欢听曲的顽朽,却没想到竟对戏子存在如此大的偏见。
只见石晓晓气红着脸颊继续道:“那我肯定觉得他是说的非常之错了对不对,这都什么年代了!然后我就据理力争的反驳他‘爹!你就是个老腐朽!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那样看待人家戏子,人家也是凭借自己的才华在这乱世生存着,有什么错?就被您说的那么不堪?!’”
“然后呢?”穆君被她绘声绘色的神情逗笑了,那石晓晓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捂着自己右半张脸,伤心的靠在穆君的肩膀上,委屈道:“我爹他打了我一巴掌,可重了!”
“噗……”穆君忍不住笑出声接着道:“你也是胆子大,敢那样顶撞你父亲。”
“可是我觉得自己说的没有错啊,戏子有什么错?我就不明白了!我爹啊,他就是个老腐朽,一根筋!”
穆君也是不解的耸耸肩,视线也不知道落在哪里,出神道:“像爹爹那一辈的人啊,活到这个岁数也是经历了很多的风风雨雨,甚至跨越了两个不同的时代,他们的思想与我们的思想肯定也是大不相同,谁对谁错,也不一定非得光看表面。”
石晓晓蹙眉,她总觉得穆君近日有些反常,总是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
“哎,下个礼拜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喽。”
“什么宴会?”穆君疑惑。
“本来呢这是我爹的事情,但他非要拉着我去见一些什么名流,我又觉得无聊,想叫你陪着我一起去啦。”石晓晓撒娇般的拽着她的胳膊,冲她可爱的眨眨眼征求同意。
穆君也是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上层名流的宴会,虽说穆家也是富裕之家,但穆魁雄却是极度厌恶这样的场合,就如同石晓晓的父亲讨厌戏子那般。
“好吧,那我就陪你去看看。”穆君温暖的笑容像是二月的柔风拂过,令人觉得舒适安心,而她对这种场合也满心好奇,就像是一只好奇的四脚动物,该慵懒时慵懒,陌生的气味散发出来时,她也该活动活动松软的骨骼,舔着鼻子去嗅一嗅。 若爱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