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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跟踪
“何事？”红唇轻启，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疲倦。
“要是累了的话，不妨去床上歇一歇。”见她一脸倦意，蕊儿声音连忙温柔下来，怕她不能适应。
阮茯苓伸着手，由蕊儿搀扶着，她向床边走了过去，跪了许久，又淋了一身雨，她的确该去歇歇了。
蕊儿准备离开之际，却被她叫住了，“顾鸢现在何处？”
尽管一身疲惫，她依旧未能忘记和徐太后定下的事。
这事若是处理不好，她岂不是白跪了？
蕊儿回道，“她在院子里浇花呢。”
还算老实！阮茯苓放心的点头，困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但有些事，该交代还是要交代的，“帮我看住了她，有一丝不对劲的地方，都要赶快通禀。”
虽不知她为何要这样做，但蕊儿还是答应的痛快，“小姐放心，奴婢定会将她看住。”
她老早就看顾鸢不顺眼了，这次正好抓住机会，光明正大的盯紧她，让她难逃自己的手掌心。
“嗯，去吧。”
她的心思，阮茯苓又岂会不知？若是换做往常，恐怕早就阻止她了，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此刻的她，不再是顾鸢的保护神，而是要将她除之后快的仇人，自然不会在乎她的安危。
阮茯苓甚至还在想，哪怕蕊儿要置顾鸢于死地，或是处处与她作对，无中生有，恐怕阮茯苓也是喜闻乐见，绝不会施以援手，毕竟顾鸢落难，可是她的幸事，她高兴都还来不及，又怎会出手相助呢？
蕊儿离开，宫殿再次恢复寂静，一阵微风吹过，掀起床幔，让阮茯苓觉得舒服许多，至少心口那股烦闷，被吹散到了遥远的天边。
……
这几日不知为何，顾鸢总是发觉，似乎有人在密切的观察着她，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因为她常常能发现，蕊儿的眼角余光，总是在她脸上打量，那双精明的双眸，就没从她的脸上移开过。
虽然之前，蕊儿也曾这般密切的留意她，但是如现在这样的频繁，还真是第一次。
她心里有一丝慌乱，还有迷茫，不知蕊儿这是为何，自己最近一直安分守己，恪尽职守，实在不知有何不妥？竟会叫她这样敏锐，甚至有些反常。
“蕊儿，你可是有事要找我？”
这天，顾鸢实在不想继续装傻，她觉得有何事，还是直截了当的说清楚较好一些，这般闪烁其词，鬼鬼祟祟，并非君子所为。
“没，没事。”
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蕊儿惊魂未定，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她的额头冷汗直冒，显然刚才被吓到了。
她还以为，她的计划天衣无缝，跟踪也是悄无声息，却没想到，这样快的就被顾鸢给发现了，她还真是不简单，比自己想象的，可是机灵多了。
“真的？”顾鸢语调上扬，狐疑的望着她，显然不能相信她说的话。
比起蕊儿的嘴，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她看到的东西，远远要比蕊儿的话，更加有可信度。
“当然是真的了。”别看蕊儿心虚，可她说话的口气，却是中气十足，比谁都要问心无愧，“我为何要对你说谎？”
昂首挺胸，眼神冷冽，她端出了大宫女的架势，趾高气扬的瞪向顾鸢，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更加不会觉得自己有问题了。
见她不肯承认，顾鸢懒得和她白费唇舌，不想继续纠缠下去，可有些事，要知会她一声，免得她真将自己当成了傻子，旁若无人的监视跟踪她，
“出门在外，大家都是奴婢，谁也不比谁更高贵，我在这里做事，自然只听娘娘的差遣，旁人的话，与我无关，
蕊儿姐若是继续在这里鬼鬼祟祟的跟着我，被我发现以后，矢口否认的话，那么我想，我不介意随你去一趟内务府，让那里的管事嬷嬷评判一下你的所作所为，看看是否失礼？”
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她是斗不过蕊儿的，若是把她逼急，只能让内务府那个凶神恶煞的管事嬷嬷，好好的教训蕊儿一下了，这样一来，也许才能药到病除，免去后顾之忧。
“你…”
蕊儿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有这一招，心里愤恨难平，她伸出纤细的手指，颤颤巍巍的指向顾鸢，许是因为过于气愤，让她支支吾吾了好半天，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若是没旁的事，我便先去干活儿了，蕊儿姐在这里，慢慢平复心情吧，我就不奉陪了。”
微微一笑，顾鸢提着水桶，端出胜利者的姿态，慢慢消失在她面前，独留她一人在原地气的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
“小姐，奴婢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怒不可遏的蕊儿，体内有一口怒气正不上不下的堵在她心口，叫她心里烦躁的很，越发觉得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她只好气鼓鼓的找到阮茯苓，让她替自己做主，好好的挫一挫那丫头的锐气。
阮茯苓呷了一口茶，格外的气定神闲，“要是认为不当讲的话，那就别讲。”
她这句话，堵的蕊儿哑口无言，站在那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委屈的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如何是好。
她是来诉苦的，要是阮茯苓不愿意听的话，哪怕话到嘴边，她也没办法说出口，毕竟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小情绪，影响到阮茯苓的心情。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放下茶杯，阮茯苓认真的望着蕊儿，洗耳恭听的问。
蕊儿到底跟了她那么多年，如今她的丫鬟受了委屈，她又岂能置之不理？
既然她都这样问了，蕊儿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叹息一声，她将今天和顾鸢发生的那些个不愉快，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阮茯苓。
当然，为了彰显自己的无辜，还有顾鸢的嚣张，她免不了是要添油加醋一番的，这样才好让旁人同情她。
“可恶！”狠狠地一拍桌子，阮茯苓彻底动了怒，她的眸中盛满怒火，而这样的表现，算是叫蕊儿称心如意了，“简直岂有此理，是谁给她的熊心豹子胆，让她胆敢这样说话？” 人间惊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