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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成功脱险
荀此生虽然可以称得上是落魄王爷，但到底也是皇亲国戚，不是他这个小小的右佥都御史惹得起的。
“十一爷。”
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荀此生，一切都仿佛像是做梦一样，顾鸢回头瞧着他，眼神热切，看来自己留的那张纸条，总算是能救她一命。
“我方才来得急，没有听清杨大人的话，不知你是打算送谁见阎王？”
荀此生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便转身走到了顾鸢的面前，虽然没有只言片语，可眼神中的关系却怎样都藏不住，幸亏他赶来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王爷怕是听错了，老臣可没说过那样的话。”
杨泽臣将腰弯的极低，一脸谄媚的笑，他深谙大羌的律法，知晓私自杀人，是怎样的罪责，既然事迹败露，半路杀出个荀此生，他只好装疯卖傻，矢口否认了。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修长的手指指向按住顾鸢的两个彪形大汉，荀此生眉头紧锁，一脸的不悦，看着这个架势，杨泽臣今日恐怕就没打算放过顾鸢。
“回禀王爷，她是罪臣之女，老臣认出了她，正准备将她押入皇宫，听候万岁的发落。”
杨泽臣依旧保持着刚才行礼的动作，因着荀此生没有叫他起来，他不敢妄动，只得僵硬的弯着腰，不敢抬头。
“罪臣之女？”荀此生挑了挑眉，一脸不解，“不知她是哪位罪臣的女儿？我怎么不知。”
表面云淡风轻，可荀此生的内心却有些不安，若是猜的没错的话，杨泽臣已然是知晓了顾鸢的真实身份，之所以控制住她，恐怕是要斩草除根。
“她是顾伯衍的女儿。”杨泽臣抬头，坚定道，“一样是叛贼。”
荀此生之前的那两年，虽然一直被关在南苑，但相信他一定也听说了顾伯衍的事，如今知晓了顾鸢的身份，倒是要看看，他还怎样维护她。
“原来如此。”荀此生点头，看着他一脸为民除害的模样，接着道，“大理寺卿顾大人为人清廉，为国为民，我不相信他会是叛贼，当年的事还尚未有明确的证据，便匆匆定案，究竟真相如何，还不得为之，你又怎能断定顾家有罪？”
指证旁人是需要证据的，如果在证据不充足的情况下，就一口咬定顾伯衍有罪，这和草菅人命，并无区别，莫要说顾鸢，就连荀此生，都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王爷，此事不是老臣判定的。”杨泽臣一副极其冤枉的神情，不厌其烦的向他解释，“您有所不知，顾大人的事是由阮首辅调查的，定他罪的人是先帝，臣不过是按规矩办事。”
无规矩便不成方圆，任何人都要依规矩行事，至少在大羌，顾家所有人都是叛贼。
他抓顾鸢也是遵从律法办事，并无不对之处，相信就算是荀此年在此，也无法追究他的过错。
荀此生神色复杂的望着杨泽臣，暗自感叹着他的老谋深算，不过三言两语间，他便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泰安帝和阮向正，还让自己无法再去为顾伯衍的事辩驳，当真是老奸巨猾。
“顾鸢是我府上的奴婢，无论她有何过错，都应当交给我来处置，你说对吗？杨大人。”
荀此生伸手拍了拍杨泽臣的肩膀，刻意加重了语气，如果他还把自己这个王爷放在眼里，就不要咄咄逼人，若是吵翻了天，对谁都没好处。
“王爷若是执意要带走她，臣也无话可说。”杨泽臣颤颤巍巍的应道，就在荀此生以为他要松口时，他话锋一转，略带迟疑的说道，“只是…臣不知该如何向万岁交代才好？”
既然他不能阻止荀此生，便只能搬出荀此年，想必顾忌着荀此年，他也不敢公然的带走顾鸢这个叛贼之女。
“你若为难，就什么都不必说。”荀此生牵起顾鸢的手，漠然说道，“此事，我自会给皇兄一个交代。”
说完这句话，两人便利落的离去，只留给杨泽臣一个背影。
“唉，这可如何是好。”
杨泽臣无奈的叹息，急得满头大汗，现在放走顾鸢，等同于是放虎归山，想要再抓到她，恐怕是难上加难，看来这件事，他要找个人商量才行。
……
“十一爷，对不起。”
坐在马车上，顾鸢低着头，十分愧疚的说道，如果不是她贸然去找杨泽臣，泄露了自己的身份，恐怕也不会令荀此生这般为难，还要不辞辛苦的赶去救她。
“为何要说对不起？”荀此生不解，“你没有做任何需要向我道歉的事。”
顾鸢是一个很好的丫头，一直都是，他很喜欢她，不认为她做错了什么事，即便是有，也不需要道歉。
“奴婢做了。”顾鸢始终不肯抬头，双手紧紧揪着衣角，怯懦的说道，“奴婢今日不自量力，还要劳烦十一爷救奴婢，给你添了麻烦，真的很抱歉。”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今日荀此生将她从杨泽臣的手里救出，费了很大一番力气，他本不用有这样大的麻烦的，若不是因为她，他也无须冒险走一遭。
荀此生伸出右手，托起她的脑袋，深邃的目光望进她的眼睛里，格外真诚，“你并没有给我添麻烦，能够救你，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他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让顾鸢有任何的罪恶感。
“谢谢你，十一爷。”
此时此刻，除了道谢以外，顾鸢不知她还能说些什么。
在去见杨泽臣之前，她曾信心满满，以为定能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来，可最后却发现，她还是低估了杨泽臣，高估了自己。
“我知道你想查清楚顾大人的事，但此事牵连甚广，不仅仅是和杨泽臣一人有关，想要弄清所有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还需要花费些时间。”
荀此生也很想尽快为顾伯衍沉冤昭雪，可事情没那么简单，毕竟事发太突然，他还未了解具体经过，想揭开一层层的迷雾，还需借助外力。 人间惊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