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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出征
苏亦渊担心的种种，苏轻尘都没有放在心上，他向来不屑于那些文人的斗争，也不会卷入其中，他此生唯一的志愿，不过是保家护国罢了，至于其他事，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人活于世，听从于心，苏轻尘会跟着他的心走。
只要大羌的百姓不受战争的困扰，可以过着国泰民安的日子，苏轻尘就算真的在沙场，他也无怨无悔。
“我儿有此等志向，为父甚感欣慰。”苏亦渊回过头，感动的涕泪横流，“你安心的上战场，其他方面的事，为父会帮你铺好路。”
苏亦渊不求苏轻尘做第二个郭子仪，但决不能是岳飞，他只有这一个儿子，就算倾其所有，也要护他一世安稳，让他可以心无旁骛的大展宏图。
“谢谢父亲。”苏轻尘看着苏亦渊态度上的转变，心里激动不已，一时间也想起了顾鸢的话，“父亲，阿鸢让我代她向您问好。”
苏轻尘既然答应了顾鸢，自然是会说到做到。
“顾鸢？”苏轻尘的话，让苏亦渊想起了被他遗忘许久的顾鸢，“听说她进了南苑侍奉荀此生，不知日子过得可好？”
南苑是什么样的情况，苏亦渊比谁都清楚，顾鸢当初信誓旦旦的要进宫侍奉泰安帝，阴差阳错间却进了南苑，如今看来，不知是福是祸。
不过她没有被泰安帝折磨，也没有被那些嫔妃们欺负，可以安然无虞的活着，想来也算一桩好事吧。
“她一切安好，南苑日子虽然清苦，但好在无人打扰，也算过得去。”
苏轻尘心里是庆幸的，比起留在泰安帝的身边，他更希望顾鸢是和荀此生待在一起的。
“那便好。”只要顾鸢过得好，苏亦渊也就能够放心了，“你们这次南征，她怎么办？”
顾鸢一个女孩子，总不可能跟着他们一起上战场，荀此生不在南苑，她是不是要去伺候其他的人呢？
“她跟随我们一起。”
想到这里，苏轻尘唇角就忍不住的上扬，在去往边境的途中，有顾鸢作陪，是他可以想象得到的，最好的一件事了。
“轻尘，不要忘记了你和顾鸢之间的关系，千万不可对她产生其它不可告人的感情。”
苏亦渊也有过年轻的时候，苏轻尘心里面的那些小心思，又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双眼，为了防止他越陷越深，最后伤心欲绝，苏亦渊还是希望他从现在开始就保持冷静，免得日后弥足深陷，痛苦的还是他自己。
“我知道了。”
苏轻尘嘴角的笑容变得僵硬，心中虽然不甘愿，却也没有忤逆苏亦渊。
苏轻尘对顾鸢不敢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他不过是希望，可以时常见见顾鸢，能够保护她罢了，其他的事，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记着。
“嗯，能记住便行，等你从边境回来，为父为你寻一门好的亲事，成亲和报国并不冲突。”
苏亦渊之前就有让苏轻尘成家的打算，但他总找各种理由搪塞，迟迟不愿成亲，他的年纪毕竟不小，同龄的公子哥们都已有好几个妾室，他却连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传出去的话，是会叫人笑话的。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一提成亲的事，苏轻尘的脸立马就垮了下来，千方百计的要逃离这个话题。
苏亦渊看着他这副反应，又是一声叹息，“你若是不想娶正室的话，纳个妾也行，实在不愿，就收个通房丫头。”
这已经是苏亦渊最后的底线了。
“我尚年轻，娶妻之事不急，等我有了意中人，自会请父亲大人说媒。”
苏轻尘为了防止苏亦渊继续喋喋不休下去，他连忙转身，准备离开书房，有这个和他周旋的时间，不如回去看两本兵书。
“轻尘。”苏亦渊再次叫住了他，“打仗归打仗，其他的事，你万不可站队。”
苏亦渊心里有种预感，荀此生此次南征，事情绝不会这样简单，他和荀此年之间，早晚会有一战，他们苏家，只能保持中立，绝不能有任何立场。
苏轻尘顿住脚步，并未回头，“我知道。”
无论是皇子间的斗争，还是党派之争，苏轻尘都没有任何兴趣，也绝不会参与其中。
他今日回答的很果断，却从未料想过，会在某一天违背了他的话。
……
玄清门。
身披铠甲的士兵整齐的排列在宫门口，他们手中拿着长矛和盾牌，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前方，表情看起来庄严肃穆。
而荀此年就站在他们的正前方，双手立于背后，深不见底的眼眸在他们之间来回张望着，偶尔抬头望一眼天，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九哥，让你久等了。”
荀此年的身后，响起了一道低沉的男声，他回过头就看到荀此生身穿金黄色铠甲，戴着头盔，威风凛凛的向他走来，明明长着一副文弱书生样，荀此年却觉得，他身上布满了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困在南苑多年的荀此生，一朝被放出，就像是长龙飞天，绝非可以留在池塘之中。
荀此年指了指天色，半开玩笑的说道，“十一弟，你可迟了些。”
荀此生若是再不到的话，荀此年可就要派人去寻他了。
“抱歉，耽搁了时间。”
荀此生微微一笑，脸上未见半分愧色。
事实上，他并没有迟到，只是荀此年临时更改了时间，让他们猝不及防。
“这位是…”
荀此年望向他身后，指着一位面容白净，身着白色衣衫的年轻‘男子’，疑惑的开口提问。
只见‘男子’容貌阴柔，五官清秀，身材娇小，他没想到，荀此生竟然好男风。
“我的侍卫。”
荀此生明知道自己被荀此年误会了，却依旧没有向他解释的打算。
“哦。”荀此年轻扯嘴角，笑得牵强，“他这般瘦弱，平素里可要多吃些饭。”
荀此年仔细的观察了‘男子’半晌，忽而觉得有些许眼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可一时半刻，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人间惊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