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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只是奢望
特别是当她说了那句话以后，顾鸢就更加不理解，此话是为何意？
端柔公主挑了挑眉，一副事情尽在掌握的样子，“我明白十一哥为何要坚持，让你陪我一同出宫了。”
还没有什么事，能让她琢磨不透的，荀此生的那点小心思，今日算是被她猜了个正着，而他迟迟不肯充实后宫的原因，她怕是也想清楚了。
万般思虑，皆为美人，没看出来，荀此生倒还是个痴情人。
“奴婢不知，公主这是何意。”
心虚的低下头，顾鸢不敢抬头去看端柔公主，直觉在告诉她，关于自己和荀此生的那些秘密，她怕是猜出个一二了。
正是因为如此，才叫她不敢面对她，端柔公主作为荀此生的皇妹，此事若是叫她知晓，一顿斥责，自己怕是逃不掉了。
“我的意思是说，十一哥可是看上你了？”
见她一脸茫然，端柔公主不知，她是真的糊涂，还是假装糊涂，但是不管原因为何，自己说的直白一些，想必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就算她真的不知情，自己如今说的这般直白，相信她总该知道了。
“公主莫要胡说，万岁怎会看上奴婢。”
将头越垂越低，顾鸢恨不得让自己趴在车上，免得被端柔公主瞧见她脸上的神色，那些话说的太直接，倒是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下意识的，她选择否认这件事，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喜欢宫中宫婢，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对荀此生的声誉，定会造成一定影响，为免旁人多舌，她要迅速的否决这一点。
“我是不是胡说，恐怕你比我更清楚不过。”捂着嘴巴，端柔公主笑容灿烂，十分打趣的瞧着她，仿佛对于一切，早已尽在掌握。
荀此生是她的皇兄，两人自小一同长大，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她这个做皇妹的，怎会一无所知？顾鸢的否认，可唬不住她。
“奴婢不知，公主在说什么。”
顾鸢想来想去，也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只能再三否认，装作一切与她毫无关系，而端柔公主说的话，她更加听不懂。
见她一直装傻，好生无趣，端柔公主悻悻的摆摆手，“罢了，既然你不想谈，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谈话总要有来有往，这才有趣，倘若一直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未免有些无趣，即是这样，她也不愿多言。
顾鸢心中松了口气，“多谢公主。”
虽然她是公主，对于她的问题，自己理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若涉及她的私事，她也有权利闭口不言的。
车子缓慢行驶，随着马蹄抬起落下，车轱辘应声发出声响，听在车内的两人耳中，莫名觉得有些动听，大概是因为两人过于沉默，外界偶尔传出的声音，于她们来说，便如乐声一般悦耳。
端柔公主性子沉静，这般安静于她而言，倒也还算习惯，只是因为心中藏着事情，所以有些烦闷，而她心中所想，自然是与顾鸢脱离不了关系。
因为想着她和荀此生的事，让她始终无法静下心来，满脑子都是她幻想的画面，以及她所坚定的认为的那所谓真实情况。
顾鸢与荀此生看似毫无交集，实则关系密切，连她都被蒙在鼓里，怕是整个皇宫，能够揣测出他心意的人，寥寥无几。
而她，因着今日出行，发现了意料之外的秘密，不知该说纯属巧合，还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这个秘密，被她给知道了。
“那个…”心中像是有几百条虫子在爬，搅得她不得安宁，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她还是犹犹豫豫的开了口，“有个问题，我想问你。”
她的嘴巴一向很严，听到的事，从不外传，只是她也有好奇心，为了满足心中的好奇心，就算是不方便，她也想好生问问，作为皇妹，她一向很关心和荀此生有关的事。
顾鸢吓得一个激灵，她浑身颤抖了一下，在瞧见端柔公主眼中不加掩饰的惊奇后，她连忙说，“公主请问。”
在她面前，顾鸢哪敢说不？便是不甚喜欢，也不得拒绝。
“你喜欢十一哥吗？”
端柔公主的提问很直接，心里想着什么，她就直接问了出来，没有顾虑太多。
关于这点，很是重要，她总不希望荀此生自作多情，或是一厢情愿，他身为帝王的威严，是不容践踏的。
“我…”顾鸢一时无言，不知如何作答，若是说不喜欢，她便是在欺骗自己，可若是说喜欢，却又叫她说不出口。
徐太后先前的警告，如今回想起来，依旧觉得如雷贯耳，振聋发聩，她心中牢记那些话，短短过去数日，怎敢背弃承诺。
“奴婢一心只想侍奉娘娘，心中未曾有过他人。”
不想背信弃义，顾鸢只得回避这个问题，她宁可说出违心的话来欺骗自己，也不能背叛曾经许下的承诺。
若是失信于人，日后又该如何自处？
“连十一哥也都不曾有吗？”
眨了眨眼，端柔公主显然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话，更加不能相信顾鸢会这般回答她。
荀此生是万人之上的帝王，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是后宫所有女人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男人，她本以为，顾鸢也和她们想的一样，可是她的回答，彻底颠覆了她的期待与想象。
原来天下，竟还有这般傻的女人，居然舍得舍弃帝王之爱，倘若换做旁的女人，怕是早已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
出宫或是成帝王妻，这是所有宫婢唯二的出路，顾鸢接连拒绝这两种可能性，她真的不是一般人，端柔公主对她，要另眼相看了。
顾鸢摇头，态度坚决，“不曾。”
在进宫的那一刻起，有关她的未来，她早已一眼看到头了，她今生只能为奴为婢，在偌大的皇宫，伴着青灯古佛，孤独终老，除此之外，她想不到第二种结局，也不会有另一种结果。
有些人，她注定得不到，能够放在心中成为念想，已是奢望，又怎敢有其他非分之想？ 人间惊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