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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不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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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千柳是不是真的无所谓差点首身分离这件事,至少他知道自己不会血溅当场了。

  一码归一码,几分钟前发生的小插曲并不妨碍千柳在降下大雨的那刻带着被大狼犬恐吓得全程不敢出声乱动的黑暗鸦钻到火村厚实的斗篷底下,并顺势摸到刚才险些酿成流血事件的罪魁祸首。

  先前作势要砍千柳的火村却是任由他动手动脚并无阻止,沉默着将人带往找到的避雨点,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这个男人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假如事情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直接动手也没关系。”

  他的老师,千柳的父亲,千原凌辉确实有这么说过,直观来讲那个动手的意思就是抹消掉千柳的存在,不同于联盟背后搞小动作般的销毁资料,而是彻彻底底的,把他从这个世界剔除。

  解除千柳自身的独特即将对世界造成的威胁,将他抹杀,让他解脱。

  每每想到千原泉说出这句话时的表情,火村都很不解,他不认为活得潇洒自在的千柳会有什么苦大仇深的经历,以至于深爱他的父母希望用如此极端的手段让他摆脱未知的困境。

  或许就连当事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原因?

  就像他同样不解千柳为何能在听到父母的消息时震惊悲伤,也能满不在乎地给予冷漠。他摇摆不定的态度,仿佛正对应自身与生俱来的那一点缺憾,在无所遁形的黑暗压迫下小心翼翼地试探又迟迟不敢迈出第一步,旁人无法理解的恐惧似乎永远如影随形地笼罩少年的生命。

  火村看向仗着身形几乎是缩在自己怀里的千柳,那双不安分的手对挂在腰间的长刀表示出了充分好奇,虽然因为看不见只能鬼鬼祟祟地对其上下其手,但火村根本不担心会出事。这柄具有极强压制作用的武器由两千年前坠落丰缘的陨石材质打造而成,更准确点来说就是一个克制特殊能量的绝缘体。也是千原凌辉为了让他能更好看住千柳留下的物品之一。

  不出意外的话,寄宿在千柳体内的东西现在只敢龟缩着不敢吭声,它所谓的屏障已经在主动暴露试图偷袭自己的时候被砍得稀碎,就像刺针戳破气球那般容易。从那些□□控的奇怪藤蔓植物来看,火村可以初步笃定千柳还未被奇怪东西牵着鼻子走,他清楚自己被袭击的原因——千柳念叨“揣着麻烦”又亲手还回来的红色珠子,如果是二者共同的目标,他大可不必把已经到手的珠子拱手相让。

  至于会不会是借刀杀人?心里忍不住为这个想法嗤笑,完全不认为走夜路要靠打手电或被牵着才肯迈动腿的千柳敢在这个时间地点动歪心思。

  思绪万千的火村一刻不停,步伐干脆利落地走着,直到某个时刻惊觉怀里变得空落,才回过头用不动声色的审视目光看向突然顿在原地的千柳,他的脑袋将宽大的厚斗篷顶起一个小小的不被雨水侵袭的空间,而现在,那个小空间正随着自己转身带动布料的滑落逐渐减小。

  “能不能安分点,你生病的时候很烦人——”

  这么说着,火村后退一步,将斗篷重新罩在身体快要暴露雨中的千柳身上,杜绝了自己要照顾他的可能性,也成功看清他认定“不安分”的千柳新搞出的幺蛾子。

  随即可疑地陷入了沉默。

  “你刚刚说了什么?”

  雨点细密又有不可忽视的大小,砸落到地面和衣物上的撞击声交织成一首杂乱无章的交响乐,肆无忌惮地干扰着人类不及精灵敏锐的听觉。眼睛成为了摆设的千柳隐约觉得另一个人刚才貌似有说过什么话,但当时正陷入困扰的他理所当然没有听清一个字,问过后也除了雨声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那双看上去没有聚焦的茫然双眼所正对着的方向,火村不耐烦的表情松动了一点点,内心深处无端升起一股无奈,于是那僵硬的表情又松动了一点。

  微微抬头的千柳脖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无缝连接的薄金属环,巧夺天工的技术使它紧密贴合皮肤,从色泽上可以看得出,材质与火村腰间的长刀属于同源。一双手举在旁边无措地张着,白皙指尖轻触脖子上的异物,又因为疑惑不解而僵持在半空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他肩膀上的黑暗鸦为了彰显自己的价值,笨拙地抬起一只爪子上下比划,试图将金属环在不误伤的情况下扣下来,结果比划了半天也无从下脚,它怕一爪子下去首先遭殃的就是千柳看着怪娇嫩的脖子。

  天知道这小子是怎么把这光滑到看不出有机关的环亲手给自己套上的,正如火村第一次看到这东西时对其用途所产生的深切疑惑,现在看来,被某人误打误撞地找到了也说不定。

  太蠢了……他真的能指望千柳坚持到最后吗?

  ……

  总而言之,那个看起来更像用于奇怪play的环被迫留在原地,毕竟现场没有一个可以帮忙取下来的。

  尽管有些无法接受,从中得到好处的千柳还是默默选择了妥协,他把黑暗鸦放到盘起的双腿上晾它湿漉漉的羽毛,坐在燃起篝火的洞穴内无意识地轻抚“项圈”。

  淅淅沥沥的雨变小了些,盯着洞口看门的大狼犬背影发呆间,橘红色火焰在冰凉雨夜构成的微弱热量一点一点回暖略冻僵的身子,千柳竟恍然觉得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不等他细想,一旁整理完被打湿的资料的火村走过来,倚在岩壁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扭头向自己表示疑问的千柳。

  “感觉怎么样。”

  意有所指的视线落到他饱受摧残的脖子上,千柳一顿,触碰环的手改为帮昏昏欲睡的黑暗鸦捋羽毛,他低下头闷闷不乐道:“还能怎么样,又疼又难受。”

  疼指的是先前火村的割伤,难受指一向自由没有累赘的脖子突然被束缚的不适。

  “你对自己体内的东西了解多少。”

  关于脖子的问题就这么被一语带过,千柳暗暗翻个白眼,怀疑这人在故意撇开话题推卸责任。

  不过听这话的意思,是终于要跟自己坦白了?

  “我想想……它说能救我爸妈自己还有拯救世界的使命,让我带着它打掩护。”省略一大堆自认细枝末节的内容,千柳得出这么一句总结,紧接着话锋一转,将问题又抛了回去。

  “那你呢?看起来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肯定知道很多,”笑嘻嘻地瞄一眼面容冷淡的男人,千柳猜测道,“之前因为……讨厌我所以什么都不说,现在总可以了吧。”

  虽然不知道我有做过什么改变你想法的事,但这话题可是你主动挑起的,不蹦出个一两句有用的说不过去吧?

  他蓝眸里一闪而过的狡黠不加掩饰地透露出这般小心思。

  “……”算不上讨厌,只是有点不满,而且之前都被监视着无法找到机会交流这些信息。

  火村认为像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没必要特地解释,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它的目的是‘活下来’。”

  接下来,千柳以一脸茫然二脸懵逼的状态听完了火村说出的每个词句,最后掰正脑袋,呢喃一句“你等我理理”,便兀自沉思,原本捋毛的动作因内心起伏不定不自觉地改为了揪。

  世界之种的本质实际上和它口中的大反派负能量并无区别,它们分明属于同一能量体系。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有意识能够思考,另一个只余本能。

  一切的源头说起来要追溯到更久前,但只关于世界之种的资料,最早似乎出自两千年前,坠落的天外陨石撞击丰缘大陆并借此泄露了自然能量,外泄的能量气息吸引了盘踞在卡洛斯大陆的负能量蔓延渗透,妄图占为己有,在双方的胶着战中【世界之种】的意识苏醒,而在此之前要想探究它的形成却又只能是一团迷雾。

  千原著作的《能量本源的互通性》,自然能量,负能量,生命能量,毁灭能量……互通,互相吞噬。所以世界之种会通过千柳收集人类的负面情绪,等同于在这些情绪壮大负能量前做出的一些不起眼的偷取,会渴望获得称其为本源晶体的自然能量所形成的矿物质,那细小的无力反抗的纯粹能量即是盘中待宰的无上美味,对前往作为固拉多老巢的烟突山的抗拒,那里庞大的自然能量对它来说犹如虎穴。

  世界之种的身份之一是“背叛者”,它害怕被发现在“同伴们”遵循使命赴死的时候独自逃离想要存活下来的自己,尽管没有忘记与生俱来的使命,因为那本就是它诞生于此世的意义,可是背叛仍旧是不可饶恕的罪行,哪怕是没有意识的负能量也不会放过任何能将有异心的世界之种吞吃入腹的机会,就像两千年前对保护着丰缘的自然能量的蚕食。

  “等到能量积攒完全,就把一直以来承载着的,源自人类的负能尽数奉还给肆意倾洒它们的主人,除了心智坚定之人,社会会由于暴增的狂徒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直至人类自取灭亡,而世界在自我修复中重获生机。”千柳勾起嘴角,语气轻松自在仿佛在说一件普普通通的事,“看来种子说的没有错,‘拯救世界’,从人类的手中啊。”

  “你说对吗?”

  这声略带笑意的问句让火村察觉到一丝异样,没等人开口,千柳忽然举起黑暗鸦自言自语:“干了啊……飞起来吧,多飞几圈,让我看看你漂亮的羽毛。”

  任意疑似夸奖的话都能使黑暗鸦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瞬间振奋,它猛地昂起耷拉的脑袋信心十足地“嘎”一嗓子,随即气势颇足地扇动翅膀,在狭小的洞穴中硬是走位风骚飞出了花样。

  千柳平静地望着乌鸦尽情表演,看它越飞越低最终降落到地面沉浸在梦境当中。

  他的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听到奇怪动静的大狼犬往里探了一眼,继而狰狞了表情发出渗人怒吼,强劲有力的后腿猛一蹬地就往这边冲来,却在临近某个距离的同时脚下一软,整个身躯受到惯性作用踉跄着倒在了千柳面前,强烈的困倦感涌上心头,那双黄底红瞳的兽眼死死盯住少年的脸,直到用尽力气也支撑不住了才不甘心地闭上。

  “你又想做什么?!”

  背后传来一阵巨力,始料未及的千柳被猛然掀翻在地,微张着嘴神情错愕地看向撑在他上方眉头紧皱的火村。

  “你……还真是出乎意料啊。”眨了眨眼睛,千柳毫不吝啬他对火村的欣赏,能坚持这么长时间的人都不简单,要知道之前和他战斗的路人少年可是连一秒都没撑得住。

  火村没有说话,事实上他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质问千柳,自己全部的意志力都已用在抵御前所未有的睡意上,如果不是采取了全身发力的姿势,一旦身体在刚才躺下面临放松的刹那,保不准就会立即睡去。

  不稍片刻,意识已然有模糊的趋势。

  千柳凝视死撑着不肯妥协的火村,忽而轻笑出声,抬起手点了点他一刻都不曾松懈的眉心。

  “我一直在想,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愿意听从那两人的请求保护我,后来觉得,同样孑然一身的你一定是把他们也看作了真正的家人对不对?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一定早就迫不及待在救他们的路上了,而不是特地陪着不相识的千原的儿子每天赶路过家家。你手里的长刀对那些可以互通的能量有克制阻隔的作用,但是那玩意我拿着没什么用处,会用的只有你,我爸把它留给你了,相当于找了个保镖。我还在泉美姐姐给的资料里看到有张烟突山地图,负能量和世界之种不敢去的山里头肯定藏着重新封印种子的东西,他们想为我造个安稳的未来吗?然后由你用各种理由引导我,在无知中度过这一生。”

  “你怎么……”火村的心里一惊,硬是在濒临极限的状态下分神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我清楚你心里认为那两人没救了,可能这事还是他们亲口告诉你的,但你一直瞒着我也没用,种子已经说过还有救他们的可能,只要有一丝希望,只要有人说他们没死,啊对了,不一定是人……”

  “算了,是不是人都无所谓,总之,世界之种是他们从卡洛斯带回来的,必然有着联系。或许它还有针对我的阴谋没有被揭穿,我还是会选择相信它,我只能选择相信它。”

  “既然那两人肯把我乱七八糟什么事都告诉你,那一定是因为信任,知道了你值得他们相信,这就够了。”

  “坦白地讲,就算你讨厌我,我也有点喜欢你了。做个约定吧,下次见面请你吃一顿,这是我唯一可以给你的东西了。”

  断断续续的话语在这片空间里轻声回响,随着千柳叹息般的最后一句话落下尾音,那双藏匿了万千复杂情绪的黑眸彻底阖上,他的身躯压下,无声无息,任由身下人静静抱着。

  手底下是强壮又不显夸张的肌肉,千柳垂下眼帘,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这家伙可真重啊。

  ……

  本该燃尽的篝火被人在离开前添了不少充作燃料的干木材,以至于在结束昏睡骤然清醒后,它依然在旁边烧得滋滋作响。洞内的温度也因此维持在一个舒适的程度,未被数小时前的阴雨天气影响得太过厉害。

  许久没有睡过这么充实的一觉,起身那刻,火村甚至感觉到久违的慵懒。可是他并未懈怠太久,缓过神后的凌厉目光快速掠过洞内,最终停留在尚且呼呼大睡且是除自己外唯一生物的大狼犬身上。

  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千原夫妇还真是留下了一个大麻烦啊。

  沉默着站起来的火村放任小精灵睡得肆意放纵,兀自走到洞口,面无表情地抬头凝视森林上空经历过一夜大雨洗刷的蔚蓝澄澈。

  等他整顿好思绪平复完心情再回到洞内,里面逐渐醒来的大狼犬刚一恢复意识就忆起了睡着前发生的某些事,即便姿势还是四爪朝天也不忘狰狞狗脸,瞬间凶态毕露的狼狗正巧收起一秒前还无意识吐露在外的舌头,蹬了蹬后腿表现出自己对那只“白眼狼”的愤懑。

  走来的脚步蓦然顿住,翻身跳起及时挽救形象的大狼犬疑惑望向唇角微勾的训练家。

  虽然平时也看到过自家人类伙伴露出“笑容”,但总觉得这次不太一样?

  晃晃脑袋将这无关紧要的想法散去,大狼犬微微摇着垂下的蓬松尾巴走至火村旁边,喉咙里发出仿佛打小报告般的低沉吼声,充分休息所得到的无处释放的旺盛精力使它乐此不疲地踱着步。

  时不时龇牙的大狼犬坚信自己此刻蓄势待发的咬合力强劲猛力到足以让某人瑟瑟发抖。

  火村倒是反应平淡,他只是拍了拍忿忿不平的大狼犬的脑袋,不甚在意地叮嘱道:“下次见面的时候别咬手,他还欠我们一顿饭。” [宠物小精灵]搞事小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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