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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实话,我们永恩侯府是不缺这三千两银子的,所以苏家看着给吧。只是没给全的话,外头要是有人传苏家言而无信赌不起之类的话,还希望苏夫人见谅,毕竟这是事实啊。”
甄语柔这番话气得苗氏了一个倒仰,苗氏更加坚定了不能让甄语柔过门的决心,这丫头现在就这样牙尖嘴利地嘲讽自己,以后要是进了苏家大门,还不闹个人仰马翻?
也是苗氏的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了,闹了这样大的矛盾之后,甄家不可能再有任何一个姑娘嫁进苏家了。
甄家是喜欢攀附权贵没错,可不会强迫谁去,更何况苏家这样的破落户,需要谁攀附呢?
纵使苏缙是个有前途的,可家里的女眷都这样拎不清,谁知道会不会给他拖后腿呢?
甄家这边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都已经撕破脸了,那也就离开吧,在这浪费时间也没什么意思。苗氏不想赔钱就想继续吵架,不过被苏缙制止了。
“这三千两银子,我们苏家会如数奉上。”苏缙对甄语柔如是承诺。
苗氏一把扯过苏缙:“你这臭小子在胡说什么?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三千两银子是我们家拿的出来的吗?”
“自然是拿得出来的,就算拿不出来倾家荡产也要拿出来,我们苏家百年名誉,难道就要这样毁了吗?”苏缙无奈道,“小妹都已经跟人签下那样的字据了,就算想不认账都没办法。母亲难道愿意以后出门都被人指指点点说我们是言而无信的小人吗?”
“我们当然不是小人,他们才是呢!看你妹妹单纯,他们就这样设计,你妹妹真是其心可诛!”苗氏气得不行。
回去以后,苏老太太知道了前因后果,也气得不行。
“要我看她们永恩侯府现在也是个空壳子,肯定连三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要不然何必要这样设计你妹妹,去骗我们家的钱?”
“祖母,是小妹出言不逊在先,两位甄姑娘想给小妹一个教训,这才出手。”苏缙觉得自己头都大了,“你以后也不要再教小妹那些乱七八糟的了,否则被外人听到了,她还怎么嫁人?”
“这怎么就是乱七八糟的了,我说的明明都是实话,如果不是实话的话,他们干什么那么生气,不就是被我们踩到痛脚了吗?”苏老太太气道,“我跟你说,你可不能看上甄家那个臭丫头!那丫头一看就是个心机深的,否则不会把我们苏家害成这样。你要是真娶了那样的女人,我们苏家就再也没有复兴的希望了!”
“那祖母觉得我娶谁才会有复兴的希望?”
苏老太太笑道:“当然是我们家蓉姐儿啊!你看看蓉姐儿的品貌,不是正好与你相配吗?”
这话苏缙可真不敢苟同,他自认模样俊俏,在年轻男子中也算是佼佼者了。可杜月蓉姿色平平,与一般乡野村姑比自然是不错的,可比起甄语柔,那就是白梅边上的一根杂草。
苏老太太见他沉默,就知道他对此不太愿意:“你也别不高兴,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娶妻娶贤,不是娶貌。就算你觉得甄语柔更有才华又如何,她生的过于貌美,这样的女人容易招惹祸端。蓉姐儿就不一样了,蓉姐儿模样虽然比甄语柔差了些,但也很周正啊,不难看的。而且蓉姐儿一看就是个老实本分的,这种人才是能正经过日子的。”
苏缙觉得这就是歪理邪说,多少人披着一张老实本分的皮,背地里却做尽了龌龊事。女子是否安分,与相貌也没有必然的联系。
想安分的,就算倾国倾城,那也是贞洁烈女。不想安分的,就算貌若无盐,那也能勾搭娶不到妻子的老光棍啊。
不过这种话过于粗鄙,不适合放到口头上来说。
“缙哥儿!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祖母做的这一切决定都是正确的。”
苏缙看着苏老太太,忽然有些绝望。
从他们苏家落魄之后,苏老太太就一直这样。她太想东山再起了,所以她就不停地鞭策自己的儿子读书上进。她的手段过于激进,最后苏父郁郁寡欢,年纪轻轻地就病死了。
之后苏老太太就开始鞭策苏缙了,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苏老太太对苏缙不如对苏父那样严格,但比起同龄的孩子,那也是严厉了数十倍的。
苏缙从记事起就只能念书,小时候坐不住就会被捆着,不听话就不给饭吃,时间久了,人也就老实了。
不仅如此,家里人还会替他做好所有的决定。他们只要决定那些决定是为了他好,那他就必须完成,否则他就是白眼狼,就是不孝顺,就是忘恩负义。
可他也不能总是让别人为自己做主,否则他就是一个傀儡,算不得一个真正的人。
他不想答应,但他没办法不答应,养育之恩的挟持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他整个吞没。如果他不想家宅不宁,就只能听从祖母的安排。
苏缙忽然觉得这样的一个自己,其实甄家的姑娘们也是看不上的。
“孙儿但凭祖母做主。”
“这才是我的好孙儿,你要相信祖母是不会害你的。”苏老太太这才眉开眼笑。
何言真跟甄语柔回去以后,甄语宁姐妹几个就过来凑热闹了。
“七姐姐,你给我们说说那位苏家公子如何?”
甄语宁一过来就问了这样一个问题,他们都是知道今天甄语柔是去跟人相看的。他们怕甄语柔脸皮薄,所以就直接跑过来问何言真了。
“五姐姐一回来就直接进屋了,面上也不是什么高兴的神色,应该不大顺利吧?”甄语娴担忧道。
“的确不太顺利,那苏家公子是个讲道理的,可苏家女眷不是。”何言真说着,就把今日发生过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甄语宁不满道:“这苏家的女人怎么这样啊?我们家五姐姐多好的一个人,送去他们家肯定是糟蹋了。好在提前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我们以后一定要给五姐姐找一个更好的!” 天运福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