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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盛京扒皮案1
王及善的眉头紧皱，刚才他分明看见狄仁杰用余光看他的眼神，满是危险。
狄仁杰……虽然只见过两次面，但是此人不凡，不宜招惹过多。
马车算是没有用了，白日里的京城总是比晚上的要冷清些，各大店铺纷纷张开了大门。
狄仁杰环顾着这大街周围走着的人，疑惑的说道：“咱们大唐民风开放，怎么大白日里的，姑娘们全都蒙上纱布了？”
穆易欢‘切’了一声：“我看你也就看小姑娘行，人家愿意蒙就蒙，关你屁事。”
话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穆易欢和王及善也都心中涌动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大街上，看上去三十岁以下的女子全都蒙上了面纱，但凡看见人也都眼神闪躲，实在是奇怪得很。
穆易欢的视线落在了济世坊的招牌上，久久不能移开。
狄仁杰在旁看着，便记起，之前为了调查香料一事，曾经来过这里。
所谓的‘大唐第一千面公子’沈鹤，应当是与穆易欢有过交情。
虽然未能看到沈鹤的真面目，只是从脚步的沉稳程度来讲，应当长得不丑。
但凡是个男人，现在站在穆易欢的面前，都是危险。
狄仁杰警醒着自己。
穆易欢果真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我去一趟，你……你就站在这儿看着冷冰块。”
“冷冰块？”
狄仁杰下意识的去看了一眼王及善，发现王及善在距离他们三步远的地方站着，手中还环抱着一把剑，总有一种感觉，仿佛下一秒他怀中的剑便会出鞘，然后毫不留情的插进穆易欢的脖子里。
穆易欢白了王及善一眼，在宫里，王及善的确是一个令人惧怕的大人物。
但是在这宫外，王及善根本不放在她的眼里。
武功再高有什么用？她照样能够躲起来，而且保证王及善根本找不到她。
经过上次穆易欢来国医堂，济世坊的老伙计立刻就认了出来，但这一次却没热情的招惹上去，而是左顾右盼的走了过来，说道：“姑娘，你……你又来找调香师了？”
穆易欢环视着周围，语气平淡的说道：“我不找调香师，我找沈鹤。”
“哎哟哟，瞧您说的，我们这小药房哪儿能有鹤公子这等人物啊。”
穆易欢微微眯了眯眼睛，她分明觉得这老伙计的嘴里话中有话。
“我给你五两银子，告诉我沈鹤在什么地方。”
说着，穆易欢便从怀里掏出了五两银子，直接扔在了那老伙计的手里。
那老伙计紧忙将那五两银子揣在了怀里，干咳了一声，凑到穆易欢旁边，还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其实鹤公子他逃了。”
穆易欢蹙眉：“逃？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一点。”
“最近这烟雨楼里死了两个姑娘，都是被活生生的扒皮而死，这……刑部一时间也找不到头脑，鹤公子的身份姑娘也是清楚的，刑部怀疑上了鹤公子，所以……鹤公子才不得不出逃。”
穆易欢突然笑了：“沈鹤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样的能耐？这千面公子的名号可不是吹瞎的，刑部要是真的能抓上沈鹤，可能我就要对这大唐的奇人异士刮目相看了。”
显而易见，没有人能够抓住沈鹤，谁也没有这个能耐。
就连她穆易欢都不能夸下这样的海口。
沈鹤是什么人？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能够被抓到的对象。
只是盛京出现扒皮的案子，这倒是有些意趣。
穆易欢从济世坊出来，狄仁杰不知和王及善都说了些什么，等到穆易欢出来了，谈话也就随之结束。
穆易欢也不甚在意：“你们两个竟然还有共同语言，真是稀罕了。”
“王大人在朝廷当中身居要职，如今告病请辞，少不得我要问问缘故。”狄仁杰还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及善，只是王及善没有什么反应，仿佛根本没有将狄仁杰的话放在眼睛里。
狄仁杰走到穆易欢的面前，说道：“倒是你，抛下我一个人进去找那个面若潘安的沈鹤了？”
穆易欢倒觉得有趣了：“面若潘安？何以见得，你又没见过他。”
“虽然没见过，但是但凡是个男人靠近你，我都吃味儿。”
“大早上起来抽风，脑子吃屎了吧！”
穆易欢一脚揣在了狄仁杰的大腿上，毫不留情的在狄仁杰的身上留下了白鞋印。
不过很快，穆易欢就拽住了狄仁杰的衣领，警惕的看着王及善一阵儿，压低了声音对狄仁杰说道：“最近烟雨楼出现了两名被害女性，都是被人活活扒皮，你在并州，见到过这类的案子吗？”
狄仁杰正色起来，他连思索都没有思索一下，便说道：“没有。”
“没有？”
“没有很奇怪吗？扒皮这种案子原本就很诡异，更何况想要很好地把人皮剥落开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不过……”
“什么？”
“仔细想来，也的确有这么一桩。”
穆易欢蹙眉：“讲。”
狄仁杰说道：“前年并州轰动一时的案子，死了一名低贱的娼女，也是被人扒了皮，扒皮的手法虽然生疏，但是皮肉分离，是活生生的扒了，因为这娼女每日接客的人多，所以很难找出什么线索来，但是最后我还是抓出了那个凶手。”
穆易欢听得起劲，便问：“谁是凶手？”
“一共三个嫌疑人，宰猪肉的屠户，卖灯笼的伙计，还有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师。”
穆易欢思量了一会儿，说道：“排除画师，画师是文人，文人扒皮不太可能，更何况一只常年握笔的手，拿起刀来都会颤抖的吧？更何况画师自诩清高，绝不会碰低贱娼女。”
“你说的不错，他们之间的矛盾，也正是因为娼女故意撞在了他的身上，画师认为她身上太过肮脏，弄脏了他的衣服，曾言辞侮辱娼女。”
穆易欢道：“而屠户杀人，和买灯笼的活计，我倒是更怀疑买灯笼的活计。”
“哦？这是为何？一般的人不是应该会选择屠户吗？” 旧唐秘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