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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盛京扒皮案6
“易欢！”
狄仁杰跟着她冲了出去，只见地上满是酸水，不见粒米。
这一日，本就没吃什么，此刻都吐了干净。
狄仁杰轻轻拍了拍穆易欢的后背，道：“易欢，你就在这儿站着，哪儿都不许去，等我回来。”
“狄仁杰，狄……”
穆易欢扶着墙边，才总算是没倒下去，原本想要叫住狄仁杰，只是狄仁杰跑的太快，不过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连人影儿也见不到了。
王及善从那房间里走了出来，穆易欢摆了摆手，说道：“王大人，你在这京城认识的地方应该多吧？麻烦你去叫一趟刑部，我实在是没力气了。”
说着，穆易欢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
王及善淡淡道：“我只负责看着你们，不负责帮你们干活。”
穆易欢指着那房间，总之她暂时性没有勇气去看那具尸体了：“不是吧王大人，这人都死了，难不成我在这里还会跑不成？”
“你会不会跑我不知道，因为不知道，所以我不能去。”
“王大人，你的善心去哪儿了？这么大的事情，总该……”
穆易欢见王及善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便知道劝说无用，只能顺着墙边扶了起来，对着那躲得远远的老鸨说道：“老鸨……你姑娘死了，你还不赶紧去报案，你在这里傻愣着干什么？”
那老鸨的模样比穆易欢来说好不到哪儿去，她已经是第三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可是依旧是脸色发白，脚底发软，这里大多都是姑娘，方才围观的只是闻着血腥味儿就晕过去了好几个，更何况这个三四十岁的老鸨。
穆易欢气的胃里又是一阵火烧火燎：“龟奴何在！还不赶紧去刑部报案！”
同样无人，穆易欢深吸了一口气，刚打算自己去，烟雨楼外的狄仁杰就已经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糖粥，另外买了一个烧饼塞在了穆易欢的手里，说道：“吃了。”
“现在？”
穆易欢为难的看着手里的烧饼和糖粥，说道：“命案在，我没胃口。”
狄仁杰推着穆易欢回到房间：“外面的事情有我，你先养好你的胃，以你现在的精神，难道我还指着你破案不成？”
狄仁杰已经流了汗，可见要让这一碗粥不撒，路上是费了多少的功夫。
穆易欢也的确是胃里难受得紧：“那就麻烦了，这人情我改日还。”
狄仁杰倒是也没推辞，将穆易欢房间的门关上了之后，便对着门外的王及善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会遵守皇命，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和穆易欢，可是她现在身体不好，以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在这里太过于危险，所以就劳烦你在这里看着她，我去刑部一趟。”
王及善没有说话，狄仁杰便道：“易欢在你这里，我不可能逃跑，你可以放心了？”
王及善给狄仁杰让开了一条道，再去看狄仁杰的时候，他已经快步跑了出去。
以狄仁杰的轻功，要是从烟雨楼到刑部击鼓，再费些报案程序的时间，也不过一炷香。
王及善不免心中留了一个底子，以狄仁杰的轻功与他相比，莫约是不相上下。
穆易欢在房间里喝着糖粥，那糖粥还是烫嘴，以狄仁杰回来的时间来说，他的轻功远在她之上。
“这个狄仁杰……真不知道该说他聪明还是傻。”
穆易欢不由得露出了笑容，从前师兄也曾为她买过糖粥，不过也只有那么一次。
那些遥远的记忆总是能让人怅然若失，穆易欢摇了摇头，最终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吃着糖粥，以刑部到达这里的时间来看，应当只有一炷香。
刑部的人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炷香之后。
穆易欢已经暖过肠胃，脸色已经好多了。
现场的痕迹不多，但是血腥味儿却浓郁，穆易欢远远地站着，总之不打算再去看那尸体一眼。
眼见着刑部的人将尸体盖上白布抬了出去，穆易欢才问道：“狄仁杰，那尸体你看仔细了？”
狄仁杰点了点头，说道：“还算是仔细，那人扒皮的手法熟练，不像是一般的人。”
说到这里，狄仁杰也不忘说道：“我现在越来越怀疑，杀人的就是沈鹤。”
穆易欢说道：“我曾经与沈鹤有过三天的交情，我倒是觉得他不像是这样的人。”
狄仁杰不满的说道：“你和沈鹤竟然还能有三天的交情？”
“这有什么惊讶的？”
穆易欢说道：“沈鹤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之所以叫做千面公子，那是因为他有人皮面具这一项绝技，可是这也不代表他见到一个好看的人就要去扒了人家的皮吧？若是真的这样，那他前前后后至少杀了一千个人，你狄大公子怎么一件案子都没遇见过？”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觉得他依然有嫌疑。”
“嫌疑或许是有，不过他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别人冒用他的名讳，所以一定在想办法为自己洗脱冤情咯。”
穆易欢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狄仁杰干咳了一声：“你和那沈鹤，什么关系？你怎么这么清楚他的事？”
穆易欢挥了挥手，说道：“和你无关，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王及善道：“你们与其在这里斗嘴，倒不如仔细想想，究竟谁才是杀人凶手。”
穆易欢说道：“杀人手法独特，有的时候抓到杀人凶手，就比如眼前的这个扒皮案，死者死在她的房间内，房间也不是密闭，这烟雨楼是妓馆，隔音效果非常不错，而老鸨一直都在门口盼着宾客，也有不少女子在门外招揽客人，自然凶手不是从正门进来的。”
狄仁杰道：“所以凶手极有可能是在这个烟雨楼的姑娘，同住在二楼，这样的话杀人也较为方便，也容易下手于无形。”
穆易欢道：“说的不错，不过也有第二种可能性，那就是从烟雨楼外顺着窗户进来的高手。” 旧唐秘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