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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白云庄挖心案25
“你……你怎么样？”
穆易欢小心翼翼的扶着狄仁杰，生怕狄仁杰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狄仁杰轻轻拍打了一下穆易欢的手背，这个动作极其细微，就算是前面的妇人也没有将这个举动放在眼里。
穆易欢知道，狄仁杰这是让她放宽心。
可是她方才分明看见了从狄仁杰嘴角缓缓流下来的一丝血迹，已经被狄仁杰含在了嘴里。
妇人站在原地，脸上的皱纹苍老的像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妪：“好，你能接我一掌，证明你还有点能耐，我不喜欢杀人，你们尽快离去，否则我就会对你们不客气。”
狄仁杰说道：“前辈，晚辈无意冒犯，只是庄中有人死了，晚辈有些话想要当面问问前辈。”
那妇人皱起了眉头，穆易欢将这表情看在了眼里，总觉得这眼神里藏着一些别的神情，妇人问：“死了谁？”
“死了一个武功极高的少年。”
那妇人不耐烦地问：“说名字！”
狄仁杰正在观察着那妇人脸上的神情，说道：“他姓云，是庄主云宿身边的奴仆。”
妇人的神情稍缓，只是明显提到云宿的时候，妇人的眼中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这妇人与云宿的关系不简单，狄仁杰和穆易欢不约而同的想到。
“死了一个人，你来找我？”
那妇人重新坐在了床上，她的举止并不优雅，却隐约带着一丝仅存的端庄，从那双已经苍老的眼睛里，穆易欢觉得这妇人年轻的时候必定是一个绝色美人。
只是却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前辈，死者的武功虽然比晚辈稍逊，但也绝不可能有人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招将其毙命挖心。”
那妇人猛然利锐了一双眼睛：“挖心？”
“是，挖心。”
“哈哈哈哈——！你们来找我，是怀疑我杀了人？”
狄仁杰也并不拐弯抹角，一口说道：“是。”
“那好啊，我就是杀人凶手，但是我已经发誓，此生不离开这院子一步，你们若是有能耐，就将我在这里杀死，也算是了结了命案。”
妇人佝偻着身子，这屋子里面只有一面已经落了灰的铜镜，铜镜上尚且有裂痕，想必她已经很久没有照镜子了。
“凡是都要讲证据，前辈没有杀害云奴的理由，恐怕前辈根本也不认识云奴这个人吧？前辈在此避世而居，看上去也有几十年的年头了，难不成真的一点也不好奇外面的世界？”
狄仁杰扯出这些没用的，多半是因为那妇人的武功太高，一定要想个办法将其心志动摇，才好说项，这妇人说发誓在这院子不出一步，可云奴死在赤狐仙人的祠堂，要么是这妇人撒谎，要么就是凶手另有其人，但是那妇人与这案子依旧有着说不清的牵扯。
“我告诉你，这人世间黑暗，还不如我这院子清幽，你可知道，什么是这世界上最苦的事？”
穆易欢拽了拽狄仁杰的衣袖，小声的说道：“这妇人的精神有问题，我感觉她的思绪又要混乱了。”
“这个世间最苦的事，就是人世间最恶毒的欺骗，欺骗会将人带进坟墓，这里就是我的坟墓，谁都不能打扰我在此长眠……谁都不能打扰我在此长眠……”
那妇人的眸中似乎闪过什么，再也不如方才那样的清醒理智，像是魂飞天边，不知所踪。
穆易欢低声说道：“她的思绪已经不清楚了。”
“看都已经看出来了，这妇人当真古怪。”
狄仁杰正色的试探道：“前辈，您和这白云庄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
那妇人的声音很低很低，狄仁杰只能听到个大概，而穆易欢却什么都没听到。
狄仁杰紧皱着眉头，突然拉着穆易欢离开了。
走出院落的时候，还能听到那妇人在房中大喊大叫，嘴里不知嚷嚷着什么，只是比方才看到的更加神神叨叨。
“易欢，你觉得那妇人是不是凶手？”
“起初的时候我觉得这妇人可疑，再加上云奴死的时候并没有抵抗，要么是因为这个人是他亲近的人，要么是因为他的武功远远不及对方，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怀疑到了那妇人的身上，可现在这么一看，一个精神恍惚的妇人，与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能有多大的仇怨？”
“也可能不是仇怨。”
“啊？”
狄仁杰想了想，说：“我接她掌风的时候，那股内力隐秘，在体内窜流迅速，又很快的可以隐蔽，我倒是觉得像是东瀛忍术。”
“东瀛忍术？要不要说的这么邪乎？”
狄仁杰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也没有真正的见过，只是东瀛的使团还有方士都常住京城，在皇宫中也时常和你师兄谈论道法星象，我曾好奇查过，倒是与这妇人体内的气息有几分相似。”
“别开玩笑了，难不成那妇人是个东瀛人？”
狄仁杰摇了摇头，说道：“不会，东瀛人的脸和咱们的面容可有所差入，所以我也好奇那妇人究竟是怎么会有这样的内力，实在是令人费解。”
“恩……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那妇人的内力路数有些熟悉。”
穆易欢仔细的想着，却想不起来从什么地方见到过。
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是……好像是……好像是从云颐那小子身上看到过的。”
穆易欢差点没原地跳了起来：“对！就是云颐那小子，那小子的武功路数我从来都没见过，那速度极快，我差点就没招架住，现在想想，倒是与你说的什么东瀛忍术有几分相似。”
狄仁杰说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东瀛忍术要的就是快、准、狠，还有就是隐匿气息，若是你觉得云颐的身上有这样的武功，到可能和那妇人有莫大的关系。”
穆易欢越想越觉得云颐当初偷袭她的武功与狄仁杰说的相似，当下便说道：“走！咱们现在就去找云颐，那小子没准儿知道什么！” 旧唐秘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