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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线索
穆易欢朝前走着，总觉得背后被一种炙热的目光盯的浑身不自在。
之前狄仁杰走在她后面的时候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当穆易欢回头的时候，狄仁杰果真就在后面，笑的总是让人觉得不自在。
穆易欢此刻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狄仁杰追求她的心思。
不像是之前，若不是狄仁杰说，她绝不可能知道那呆子喜欢她。
穆易欢浑身打了个寒颤，回头的时候，狄仁杰突然跟上了她，穆易欢像是触到了什么霉头一样，连忙喊道：“距离我三步远！不许靠我这么近！”
“好。”
狄仁杰果然往右边了三步，只是那三步并不远，但这至少让穆易欢舒心了。
“现在要去哪里？”
“去……”
“让我猜猜，是刚刚得到了太医院的情报，第一时间想要去的是不是就是宫女素心死的那间暗室？”
狄仁杰回答的这样迅速，穆易欢不免挑眉，问道：“既然你这么清楚，那么为什么我去的不是甘露殿呢？太医院可是说过了，这是甘露殿，圣后身边的锦屏曾经去取过的。”
“不会，没有查到实证，你又怎么会贸然去甘露殿呢？锦屏是圣后身边的贴身宫女，要叫锦屏去问话，若是被她巧言善变蒙混了过去，你就会失去了圣后信任，能不能继续追查下去还另说，这样没把握的事情，聪明人不会去干。”
狄仁杰满脸都是自信的说：“上一次去暗室的时候，天色太暗，能够发现的东西太少，而现在已经锁定了嫌疑人，去第一作案现场，自然就能多注意到某些之前注意不到的细节，我说的对吗？”
穆易欢挑眉，说：“好，太聪明了，比那个傻子聪明。”
狄仁杰的眸子闪过了一丝光亮，却又暗了下去，他问：“那你觉得是我好，还是他好？”
穆易欢漫不经心的说道：“是你刚才自己说的，不管是你还是他，那都是一个人，没必要计较这些，对吧？”
狄仁杰想了想，知道这是穆易欢的托辞，便顺水推舟的说道：“你说的对。”
穆易欢才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地计较，只是心里有点怀念起那个傻傻的狄仁杰了。
眼前便是之前去过的暗室，也就是回心院，狄仁杰说道：“当初素心死在晚上，那个时候应该恰巧是子时，宫门都已经紧闭，据说是因为忘记了给圣后取朝服，所以不得不在夜间跑去，等到第二天所有人找素心无果，还是负责整理回心院的太监注意到门锁没有关，进去之后便发现了素心已死。”
“等等，打扫的太监？这里……还有人打扫？”
穆易欢左右看了看，这周边遍地都是杂草，冬天被冰雪覆盖，便是露出了枯黄的叶子，荒凉的像是一座久无人居的院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常年有人打扫的模样。
穆易欢又想了想，颇觉得不对劲：“等等，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问的。”
“问谁？”
狄仁杰的语调有些阴阳怪气：“就在你和李大人在门外闲谈的时候，我问的太医院令张宣淼。”
“等等，你怎么知道他是太医院令？”
“从服饰和举止上就能看出一二。”
“……”
穆易欢围绕着狄仁杰咂舌，说道：“真是可惜了你这么一个人才，看来以前叫你傻子，还真是我有眼无珠。”
“其实就算是你叫我傻子，也无妨。”
“为什么？”
“若是叫我傻子，会凸显易欢你的聪明，我乐意为之。”
狄仁杰对着穆易欢笑的温和，穆易欢立刻道：“请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这么肉麻的话！谢谢！”
“不客气。”
穆易欢上前一步，说道：“你刚才说，门锁是开着的，所以太监才能够发现宫女素心的尸体，可是猫入宅门，必走窗户……”
“这句话说的倒是没有错，可是你看。”
狄仁杰上前，将那暗室的大门打开，里面是一片漆黑，只有一个小窗子还能透出一束阳光来。
狄仁杰说道：“先不说这个窗户的高度，一只猫就算是再有弹力，也决不能这么轻易的就爬上来，更何况这是暗室，外面的墙光滑，猫又怎么进得来？至于门锁是开着的，这更能证明这是人为案件，这暗室平常不会有人来，就连宫女和太监都唯恐避之不及，若非是这暗室的门锁打开，又怎么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不得不说，狄仁杰的这一番话，穆易欢极为赞同。
只是这样就显得她蠢笨了，狄仁杰半蹲在地上，说道：“这地上有不少猫毛，猫的毛细腻柔软，从毛色来看，是一只黑猫。”
穆易欢说道：“不过问题还是在于，素心是去给圣后送朝服，朝服回来的路上经过回心院，一个女子大晚上的在宫巷里行走，已经是很胆大的举动了，我可不认为她有胆子在大晚上拿着圣后的朝服进回心院。”
“不错，这的确难以解开，所以我们要去看素心的尸体。”
“恩？”
“怎么了？”
狄仁杰的目光落在了小窗户那边的墙上，那原本并不起眼，但是当狄仁杰的目光移过去的时候，穆易欢也忍不住朝那边看去。
走进了才看的清楚，那墙上，满满的都是猫爪挠过的痕迹，而且墙上已经有了血痕。
“这是怎么回事？猫……不是挠死了素心吗？”
穆易欢看着那墙上的血痕，光是看着都觉得触目惊心，究竟那一晚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素心会平白无故的来到回心院这样的禁地？又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死了？
狄仁杰轻轻拍了拍穆易欢的肩膀，说道：“跟我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发现的价值了，留在这里也只能浪费时间。”
穆易欢显然也是这么想，只是抬眼的时候，目光落在了那小窗子上，疑惑道：“这窗子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虽然很细微，但是穆易欢还是注意到了，狄仁杰微微眯了眯眼睛，却也不是十分肯定：“我抱你上去，你把那东西看仔细了。” 旧唐秘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