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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盛京扒皮案33
王及善和狄仁杰的脸上并没有惊愕之色，穆易欢道：“刚才我进门，洛瑶姬的态度已经摆明了一切，她根本不打算掩饰，还编了一个拙劣的谎言，分明就是把沈鹤抓起来了。”
狄仁杰并未说话，只是沉默了片刻，说道：“易欢，静下心来，你刚才从洛瑶姬的神态上注意到了什么？”
“注意？”
当时面对洛瑶姬，因为太过于紧张，她也不记得什么具体的细节。
穆易欢道：“洛瑶姬的脸上带着笑意，看上去很是高兴。”
“你进屋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在洗澡。”
狄仁杰点了点头，说：“沈鹤暂时不会出事，你尽可放心。”
“为什么？”
“第一，凶手扒皮，依照沈鹤所言，人皮面具之术其实原材料就是人皮，而他曾经在江南见到过玉娘子的皮相，与洛瑶姬的模样吻合，这是一大疑点。”
穆易欢似是在思考狄仁杰的这句话，狄仁杰又道：“第二，上一起凶案，按照沈鹤所言，他怀疑自己是被迷晕之后，凶手杀人扒皮嫁祸给了他，可为什么凶手会嫁祸给了沈鹤？你有没有想过？”
穆易欢道：“因为沈鹤是千面公子，按照现在刑部追踪指向，沈鹤是最大的嫌疑人，所以嫁祸给沈鹤，乃是最好的办法。”
“说的不错。”
王及善道：“可是在别人的眼中，沈鹤伪装的是一个富家公子。”
穆易欢对王及善道：“虽然在别人的眼中沈鹤是一个一掷万金的富家公子，但是在凶手的眼中，他们一样研习人皮面具之术，我能够看穿沈鹤的伪装，未必凶手就不能，所以很有可能当时凶手就混迹在人群之中，准备下手。”
狄仁杰似是笑了一下，穆易欢皱眉道：“那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倒也不是不对，一半对一半不对。”
穆易欢不耐烦道：“到底对还是不对？你要是知道，你说啊。”
狄仁杰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穆易欢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面对狄仁杰，她的耐性有的时候真的突破了天际。
狄仁杰转移了话题，说道：“说说第三点吧，第三点是上一起案件，凶手留下的破绽。”
穆易欢道：“是消失的酒壶。”
狄仁杰打了一个响指，说道：“还有一点，就是当时王大人提到，还消失了一个人，是茉莉。”
狄仁杰道：“茉莉的失踪，一直都是这个案子外的事情，第一次听到这个失踪消息的时候，我并没有把她归咎于这个案件当中，可是现在仔细想一想，我倒是觉得这其中有蹊跷，而且和这个案子有这大关系。”
穆易欢摇了摇头，说：“我还是不明白你说的，总之沈鹤现在失踪了，这才是现在最大的问题吧？”
“沈鹤不会有事的原因，易欢你想不到吗？”
狄仁杰的视线落在了穆易欢的身上，穆易欢刚想说‘我怎么会知道’，却因为这个视线而逐渐的冷静下来。
她似乎记起了什么，果然沉默了下来。
王及善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皱眉道：“究竟是为什么？”
穆易欢说道：“我明白狄仁杰的意思，沈鹤之所以在江湖上有这么大的名气，除了因为他的伪装让人看不清明之外，更有一点，是沈鹤的独门之计，这人皮面具虽然好，但是不可能长久的在人的身上，过一段时间就需要保养，而且时间并不长久，顶多两三日就会出现异常，可是我听旁人说，沈鹤的人皮面具中有着他自创的配方，这人皮面具能够戴在脸上半月之久。”
狄仁杰笑着说道：“这可是江湖异士人人都想得到的绝技，只有沈鹤一人研创到了，若洛瑶姬是凶手，想要长久保持她的人皮面具，自然要请教沈鹤，沈鹤一日不说，他便一日不死，顶多吃些苦头，但绝死不了。”
说到这里，穆易欢悬着的一颗心就已经掉了下来，狄仁杰道：“易欢，你可知我们接下来的机会，就在明日。”
穆易欢的眼中带着清明，就算是狄仁杰不说，她也知道，明日是他们最好的机会，因为普通的人皮面具只能维持两三日的时间，白日里人多眼杂，洛瑶姬若是要保养人皮面具，自然会在黑夜里动手。
明日，就是人皮面具披在身上的第二日。
洛瑶姬在京城一夜传开，按照老鸨的日常做派，这人要出一天，藏一天，吊足了外面人的胃口，让人魂牵梦绕，才不会觉得腻。
这也正是穆易欢他们的机会，藏的这一日，花魁是不见客的。
这一日，穆易欢和王及善他们出奇的安静，几乎都没有离开过房门，直到夜晚来临的时候，穆易欢才换上了一身丫鬟的衣服。
老鸨第一眼就注意到了穆易欢身上的穿着，立刻凑上前道：“你……穆姑娘，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你也要做……”
“我呸！”
穆易欢的目光落在了二楼花魁的房间，道：“这花魁挺漂亮的吧？”
老鸨点了点头，穆易欢便说道：“可是这烟雨楼的花魁接二连三的出事，你也不想这个宝贝花魁再遭到毒手吧？”
“这是自然！”
“所以，我要帮你保护花魁，按照之前的惯例，凶手喜欢在黑夜杀人，所以今天我会伪装成丫鬟，在二楼守着，以免你的花魁出什么大事，你看呢？”
“这当然好！那我这就去通知瑶姬，让她小心戒备……”
“喂！”
穆易欢拽住了老鸨的手臂，说道：“你傻不傻，洛瑶姬要是戒备了，那凶手肯定就不来了啊，不抓住凶手，难不成你要你的烟雨楼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老鸨转了转眼珠，似乎觉得穆易欢说的有道理，当下便道：“那好，那我谁也不告诉，那就麻烦穆姑娘了。”
穆易欢这才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尽管放心吧，今天晚上我一定会抓到凶手，还死者一个公道。” 旧唐秘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