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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我就说对人好点儿……”
“初来乍到,保持一定的警惕很有必要。”
“大哥我们这是在龙窝哎!总不能连这里都能有传销诈骗吧……”
“说不准,但警惕一些总没错。”楚子航轻轻抿了一口柳橙汁。
“我更倾向于那姑娘也被你芳心纵火了……”楚子羽毫不客气地从楚子航那边拿过一杯柳橙汁,“……就像仕兰中学那样。”
“从概率学的角度来看,在第一眼就能爱上一个人的几率是微乎其微的,此时p无限接近于0,可以假定它在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发生……”
“请你解释一下那两个为了你撕破脸的女生。”楚子羽挖了一大勺土豆泥塞进嘴里。
楚子航无言,默默切着盘子里的双煎蛋。
这货对于女生的了解仅仅来自于书本知识。
吃过早饭,楚子航估算了一下从食堂到图书馆二楼的阶梯教室之间的距离,按照现在的步距来看大约会在七点五十分准时到达,考试时间是八点半,刚好可以提前四十分钟进入考场。
于是当他们到达阶梯教室时,里面就只有早上才见过的苏茜……
“老哥要不你上去跟人道个歉吧,不然站在外头太尴尬了。”楚子羽趴在楚子航的肩头状似无语,但从他微微颤动的肩膀来看这货很明显是在憋笑。
“要说什么?难道说‘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和你对视了’吗?还是‘抱歉点了那么多刷了你那么多钱’?”
“就感谢她今天请我们吃饭就好了啦。”楚子羽原本放在楚子航肩头的手突然拐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游移到楚子航背上,一把把他推进了阶梯教室。
原本正在专心致志整理试卷——其实就是心不在焉数着白纸——的苏茜听到门口的动静,如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颤了颤,随后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她很少这么失态,第一次是因为他,第二次也是因为他。
“你好,又见面了。”
谦和有礼、温柔疏远,一双墨黑的眼瞳恍若倒映着世界的倒影。
心跳很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
那一秒的时间里,万籁俱寂。
“呃……嗯,可以……帮我分发一下试卷吗?”手指轻轻抚过耳旁的鬓角,苏茜起身走来,轻轻将手里的白纸放在楚子航的手上。
手指轻微碰触,又如触电般缩回。
脸不自然地转向一边:“我发左边,你发右边。”
哎呀呀耳根都红了呐……
看着教室里俊男美女忙碌的身影,楚子羽轻不可察地吹了个口哨。
虽然有点对不住夏弥妹子……没办法,谁让这小子桃花这么旺呢?
真让这小鬼守你三四年,反正我是做不出来啦~
人陆陆续续到齐,站在走廊靠着护栏嚼着口香糖侧着头正在看风景的楚子羽冷不丁被人从另一边拍了一下。
“诺诺?早啊。”
“才不早了,五分钟就开考了。”诺诺龇牙,两只好看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你还想在这里站多久?这个站姿很拉仇恨的!”
“哈。”楚子羽肩背发力弹起来,顺手把没吃完的最后一条口香糖塞到诺诺手里,“吃不完,送你了。”
“才不要!别人送女孩子礼物都是首饰衣服巧克力,老兄你这吃剩的泡泡糖也敢拿出来献丑?”诺诺两根手指捻起口香糖晃了晃,随之摇晃的还有她耳边的银色四叶草。
“我把你当哥们儿看,你居然以为我要追你?”楚子羽一脸“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的表情。
“你们在干什么?”不远处传来嘶哑的声音,施耐德教授推着他的小推车缓缓走近。
楚子羽和诺诺对视一眼,乖乖回到位子上坐好。
施耐德教授推着小推车缓缓走进教室,铁灰色的眸子冷冷地扫视所有人,看了一眼腕表:“全部人到齐,现在宣布考试纪律!”
“作弊是绝对禁止的,违反者会被取消一切资格!不要试图偷看别人的试卷,摄像头覆盖了整个教室,没有任何死角!也不要试图携带电子通讯设备,无线电波在教室里也是被监控的!我知道你们都是天才,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比你们更加天才的人也曾在这个教室里考试,你们现在能想到的作弊手段,都有人尝试过……”
“原本这场考试的监考官是风纪委员曼施坦因教授,现在临时换成我。我的风格你们之中也许有人听过,没有听过的也会在之后慢慢了解。”
教授您身为执行部的总负责人真的有那么闲的嘛?楚子羽默默在心里吐槽。
他想起还完全不知道这一届有什么新生,于是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这些学生看上去来自世界各地,不同的肤色不同的脸型,一色的卡塞尔学院校服,除了诺诺之外很有几个漂亮女生,看起来赏心悦目。
在楚子羽四处张望时,有一个人也一直在注意他身旁。
苏茜忽然发觉今天是个好天气,初升的太阳升到云层上方,阳光贴着云平铺而下,在胡桃木的课桌上投下窗户的影子,整个教室里染上一层淡淡的绯色。
那个温和的大男孩一丝不苟地注视着前方的施耐德教授,似乎是想把他所说的每一句话记在脑海里。阳光淡淡地洒在他身上,借助狙击手的良好视力,她甚至可以看清他脸上淡金色的小绒毛。
也许一会儿可以请他一起喝杯茶?大一的功课除了“初级炼金术”意外拿了“B”之外,自己的其他成绩都是“A”,解答一方面学术上的问题应该不是问题……
“好了,考试正式开始,把手机关机和学生证一起放在桌角,诺玛会一直监视你们。”施耐德教授说完就准备离开教室。
“等一下,教授您还没有分发试卷。”有学生举手,站起来质问。
“试卷已经摆在了你们的桌面上,还有一只削好的铅笔。足够了。”
黑色的幕墙无声地从雕花木窗的夹层中移出,所有窗口被封闭起来,教室里的壁灯亮了起来,周围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这张空白得像是一张草稿纸的试卷出乎所有人意料。
“不必怀疑,试卷没有任何问题。我会在教室外,有什么问题可以提问。讨论是不禁止的,只要你们不抄袭别人的答案。”施耐德教授说,“祝你们好运。”
施耐德教授和苏茜退出了教室。随着门的关闭,学生们左顾右盼、交头接耳,仿佛热锅上的蚂蚁,满脸都是白日见鬼的神情。他们无法抄袭别人的答案,连试题都没有的考试,答案从何而来?
这时候,播音系统居然开始放一首劲爆的摇滚乐,Rolling Stones的《Let It Bleed》。
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傻了。 学院之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