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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人在低声地吟唱着什么，像是诅咒，又像是圣咏。
它隐藏在副旋律之中，被强劲的摇滚乐掩盖。
“原来是这样的……”
一个新生突然站起来，用力打开窗户，黑色的幕布被撕裂，阳光从外面透进来。
“原来是这样的！”他大声叫。
似乎引起了什么连锁反应，接二连三有学生做出疯狂的举动。外面的风从开启的窗户吹进来，在风中有人起舞，有人歌唱。
诺诺依旧是那副呆呆的样子，好像她不是产生了“灵视”而是在走神；楚子航手掌捂着太阳穴，刘海下的黄金瞳盛烈如刀！
在他周围的空气微微扭曲，这是高温的表现，原本只会出现在被太阳炙烤的沙漠。
“喂我说……这么夸张的吗？”楚子羽有些无语。
他看见了大家纷纷拿起铅笔画出抽象的枝条，有人咬牙切齿有人热泪盈眶；他看见他们做着稀奇古怪的动作，旁若无人，就像不被世俗所包容的疯子。
“真不愧是疯子学院呐。”楚子羽也拿起铅笔，不是作画，而是写字。
每个人画出来的东西都不一样，楚子羽不知道哪个才是正确答案，也许根本就没有这一说？所谓正确答案也许根本不是画在纸上的这些。
六库仙贼、大罗洞观、风后奇门、通天箓，楚子羽站在更高的维度理解隐藏在摇滚乐里的声音，终究也只能把它们化成文字写下来。
他能理解这些话的意思，但他写不出这些文字本身。
“希望能过关吧……”楚子羽落下最后一笔，丹田中突然有什么动了一下。
很奇妙的变化，所有的炁都在下丹田集中，凝聚成炁团，不再行周天。
下丹田自成小周天。
“金丹……？”楚子羽努力回想，确定自己六十多年来从没练过这样的功法。
他拿起铅笔，把这自成周天的炁团画了下来。
这是他在试卷上的唯一一幅画。
音乐声停，群魔乱舞的景象渐渐平息，课桌椅子满地狼藉，唯一还能保持原样的只有坐在窗边的楚子羽。
楚子航身上萦绕着实质化的火焰，不是【言灵.君焰】，而是火焰道法。
“我、我这是怎么了……”
“等会儿再问，先把火焰收了，如果你不想被这群家伙当成怪物看待的话。”
楚子航突然回神，发现教室里的所有人都以一副盯着怪物的神情看着他。
“老哥，看来‘A’级已经限制不了你了啊。”楚子羽大力拍了拍楚子航的肩头。
“不可能……他、他居然挣脱了【言灵.戒律】！”
“看他的模样，他是楚子航！真不愧是‘A’级……不，至少‘A+’！”
“等3E考试的结果出来，他说不定会是绝无仅有的‘S’！”
《超越‘A’级的楚子航！》
短短一个中午的时间，这则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座校园。
新生欢迎会上不停有学生上来搭讪，都被那双眼底结冰的黄金瞳劝退。
“我觉着自己办个社团也挺不错……”楚子羽咬着猪肘子含糊不清地说。
“施耐德教授的任务是要我们加入狮心会。猪肘够吃吗？”
“自己创建一个社团不是更有挑战吗？超额完成任务什么的……还好，我就想把酸菜换成土豆泥。”
两兄弟总是能抓住对方话语中的关键，他们有时可以同时讨论好几个话题。
午餐时间，他们坐在餐厅的弧形穹顶下。这座餐厅像是骑士时代的圣堂，穹顶正中央挂着巨大的树形吊灯，每片叶子都是一盏水晶小灯，花岗岩的墙壁上挂着欢迎新生入学的拉丁文字样，身穿卡塞尔学院墨绿色校服的学生们围坐在餐桌旁，桌子尽头坐着负责这张餐桌的学生，是个一头乱发的德国人。
欢迎新生的午餐会是烤猪肘子、土豆泥和酸菜，据说是德国的传统菜色。
“没问题。”一旁的侍者答应，随后真的把楚子羽面前的酸菜拿走了，换成了一份土豆泥。
“不愧是贵族学院！这服务真周到！”楚子羽竖起大拇指。
总算找到楚子航的苏茜正打算走过去，被一只有力的大手从背后按住肩膀。
“苏茜，别着急……他会来的。”
……
吃过校园惯例的猪肘子后又睡了一个小时，楚子航起床，他的作息一直这么规律。
手机里最后一条短信是今天早上发过来的，来自狮心会会长，加里奇.金格斯。当时他的手机正在关机中，一直等到中午才看到这条短信。
楚子航原本是想一个人去的，可突然想到去年那个“恺撒.加图索”，他不想让楚子羽在会长心中也留下一个“纨绔子弟”的印象。
于是他轻轻推了推上铺睡得正香的楚子羽，原本他很少这么睡，通常见到他休息都是盘膝打坐。
大概是早上的考试太累了吧。楚子航想。
“嘎？”楚子羽突然睁眼，眼中透出的蓝光将楚子航逼退了半步。
“唔……我睡着了啊……”楚子羽晃晃悠悠坐起来，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楚子航暗自松了一口气，将刚才那一幕甩出脑海：“走吧，去狮心会报到。”
“这也太急不可耐了吧！一个好觉都不让人睡啊！”楚子羽悲愤的仰天长啸，尽管楚子航觉得这家伙只是有点起床气。
安珀馆，全校第二大的社团活动聚集地，也是学院最古老的社团“狮心会”的社团据点。
楚子航和楚子羽远远就已经看到了列队欢迎的狮心会干部们，狮心会会长站在两排人马中间，看上去做足了礼数。
“好大的阵仗！”楚子羽感叹。
楚子航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他正在思考自己连夜想出来的战术方案，都是根据昨晚聊天时的只言片语总结出来的。
他不擅长言语，从来都是行动派。
施耐德教授任务是“带领狮心会取得胜利”，所以哪怕门口空无一人他也会想办法进入狮心会，并且拿到他们的领导权。
然后击溃学生会。
“欢迎，我们新的‘A’级……”狮心会会长，加里奇.金格斯，张大双臂，看上去是想给两兄弟一个拥抱。
“或者说，能部分挣脱守夜人【言灵.戒律】的……‘S’？” 学院之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