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喵. 梦的幻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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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刚过,绯鳍就留意到站在台下不远处的韦苇和换成现代装扮的魔尊,一个亭亭玉立,一个妖魅英俊,让他有那么一刻恍惚,看到了当年姐姐与魔尊在一起的影子,但转而就心头发憷,不禁眯了眯眼。
他不是没听说过魔尊夜御七女的故事,也不是没从小妖精们那里听说过韦苇是侍妾的事,但他一直相信魔尊对情爱毫无兴趣,当年他姐姐都喜欢到那么明显了,魔尊仍然无动于衷,还亲手重伤她,可见他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
至于情欲,魔尊可是魔,欲念比仙妖人都要强烈,会不会就……那么孩子的母亲又会不会是……
绯鳍越猜越觉得心慌,已经停下了吃东西的进程,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气息诡异变动,等发现的时候整个广场已经被一层淡黑色的薄膜笼罩。
薄膜上有黑焰流火在流动,可见这是魔尊动用了不少法力使出来的法术。
他低头一看,台下的观众们都静止不动。眼睛眨动、嘴巴咀嚼、鼻子嗅动,连这些表情动作都停留在上一秒。
止息术!
就在他惊觉到自己如今置身于何种法术的时候,他的身旁传来声响——朴实的女生嚯的一声放下食物,站了起来。她的瞳仁变成如麦穗般的金黄,唇瓣之间微露一小截犬牙,嘴巴中似有兽类才有的咬牙声。
女生的周身气息不再那般含糊,魔气四溢,只剩一点点仙气在其中缭绕。
只见台下的魔尊从凝住的人群中跳跃而起,悬于半空,身体黑焰一裹,亮泽的墨色长发,不再淡化的妖孽脸,无风自扬的朔风战袍,一息之间变回上古的魔尊。
魔尊双臂一张,就要驱动法力,然而女生的气息一转,她的小嘴一张,一声穿破天地的咆哮带着震慑的气压破口而出。
绯鳍被那声波震开,惊异之余,不得不分神猜想这到底是父女吵架了,还是父女突然重逢的狂喜?
可他不用再多想几秒,就看到魔尊恶狠狠地以一记巨大黑焰火球回敬他的“女儿”。
这是对付孩子的叛逆期?
被误认为魔尊的女儿的女生再次小嘴一张,火球被——吞了!
她还打了个嗝。
韦苇抽了抽嘴角,这神器应该是……吃货。
魔尊“嘁“一声,准备冲过去,却见女生生出黄色的烟,气息缭转,一只金黄色的三脚甗*从黄烟中显出,他还没来得及叫出它的名字,便有一股袭转整个广场的气流以它为中心旋转。
气流漩涡之力巨大,魔尊的朔风战袍都无法屏挡,他人被卷入了风暴之中,而在场没有因为止息术而静止的韦苇与绯鳍也被卷了起来,同时混入漩涡之中。
“啊啊啊!妖孽!”
韦苇原本挡着自己面门的双手不由自主地伸出去,想要抓住同在漩涡中仅离一臂长的魔尊。
“别过来,愚蠢的女人!”
当她的手指刚勾到朔风战袍的边角时,漩涡之力一个聚拢,还没来得及去拽住魔尊,整个旋风收缩起来,被那个长得像三只脚的鼎吸入其内。
“嗝——”
一阵暴风过境,被韦苇认为是只鼎的神器飘于广场上方,金闪闪地打了个饱嗝,悠远绵长。
***
哒哒哒……
韦苇转了个身,想要忽略这个不间断的敲门声。
“你还不起床,昨晚是谁说今天一定不要迟到的?”
韦苇皱了皱眉,声音很熟悉,但现在的她还是一身睡虫,压根不想睁开眼睛。
“韦苇,你再不起来,信不信我把你爸新送你的自行车扔掉!”
嚯的一声,韦苇从床上翻身坐起,睁开眼睛,四周是自己熟悉的卧室。她捂住心口,缓缓喘息。
这个声音,这句话语,她都似曾相识。
她忙不迭地光脚开门,一张多年没再见过的怒脸就出现在她的卧室门口。
“怎么?还没睡醒啊,都几点了?你不是说今天要试试新车吗?”微微蹙眉,两眼带着温柔的假怒,一个中年妇女就站在韦苇面前训斥她,“哎呀,跟你说过多少次,别光着脚,容易风湿。”
“别说她啦,睡多点才能长高嘛。”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饭桌那边传来。
唐秀妍叉腰走回饭桌,没好气地说:“就是你纵容她,都上高中了,还赖床。”
“女儿当然要宠一点。”韦凯呵呵笑说。
“你怎么还愣着?赶快去刷牙吃早餐啊。”
听到自己妈妈的催促,韦苇还是无法动起来,身体不自觉在颤抖,眼泪轻轻滴到了地板上。
唐秀妍被她的眼泪吓得怔住,连忙过去问她何事。
“都说你别说她,把她给骂哭了。”
韦凯一边说一边过来摸了摸韦苇的头。这个动作令韦苇哭得更凶,全身抽搭起来,眼前的中年男人的温柔恍如隔世的珍宝。
她痛哭起来,吓得夫妻二人都连忙安慰她。
过了好一会儿,韦苇才止住了眼泪,露出一个笑容:“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你们……你们都不见了。”
“哎哟,我们哪有那么容易不见,现在你看,都醒了。”
韦凯跟着应和:“嗯嗯,就是,梦总会醒的,别怕。”
韦苇揉着眼,猛地点头,在他们的安抚下走去浴室洗漱。
她抬头看向镜子,发现自己的面容恢复高中时的稚气,身高也恢复到一米六以下,一切都回到青春盎然的十六岁。
脑里隐约记得她收养了只猫,后来猫变成了人,又来了一群动植物妖精,但就像任何一个梦一样,醒来都成了难以记住的片段,什么妖孽什么妖精都是梦里的幻想曲,此刻似乎连最后一个音符都没有留下痕迹。
她轻吁一气,幸好一切都是梦,虽然那个妖孽好像长得很不错……那份微微的失落感,转眼间就消失在冷水扑面之中。
她洗掉残留的起床气,按照日常,与家人吃早餐,骑上崭新的自行车往学校过去。
在清晨的道上,她看见缓缓掠过她的G市博物馆,心里莫名一个刺痛,似乎自己在那里发生过什么事。她沉沉地想了会儿,大脑之中慢慢要浮现些什么。
“啊!”
过于集中探寻那些模糊不清的画面,韦苇没留意前面的转弯处也有一辆自行车,距离过近,她来不及刹车。 我是魔尊的铲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