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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 两难境地

烽火皇后 十方君 2982 2021-04-05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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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荣,从现在开始,该把你的姓氏改回郭姓了吧?”他和蔼地朝柴荣问道。

  “是!阿荣明白!过去因汉隐帝忌讳我父子党同之故,阿荣不得已改为祖姓柴氏,如今父君得掌天下,阿荣自当如过去一般回归郭姓,郭荣必全力辅佐父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柴荣愉快道。

  “嗯,很好!你是我唯一仅剩的儿子了,将来需要担当的重任还有很多,不单是辅佐我,还要对这个国家社稷负责,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作为我的继承人在努力,是在为建立一个新的皇朝而付出,希望你能不负我所望,做一个合格的继承者!”郭威鼓励道。

  “是!阿荣明白!为了父君,为了这个新兴的国家,无论要阿荣做什么,阿荣都愿肝脑涂地,杀身自效!”

  “嗯……父君明白你的忠诚,有这个心就好!”郭威高兴地拍拍儿子,心底无比满意!

  “不知父君找阿荣过来,所为何事?方才太后可曾为难父君?不知可需阿荣效力?”柴荣问道。

  “如今的确有一事,需要你来帮忙……”郭威跟柴荣热络半天,这才将太后提的条件一五一十对他道来。

  “什么?娶公主?”柴荣听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可是阿荣早已向魏国公府符媗小姐提亲,而且他父亲符彦卿已经答应这门亲事了……让我再娶公主,如何对得起符家小姐?”

  被他一口拒绝,郭威十分意想不到,“魏国公符彦卿乃是为父故友,而且也是支持为父代汉立国的中坚力量,相信他若知晓此事的关窍缘由,必能明白为父的苦衷,也不会坚持要你娶他女儿,这婚事,也便能退了……”

  听到“退婚”二字,柴荣只觉心尖一痛,急忙下跪,“父君有所不知,我与那符媗小姐情投意合,私下早定了终身,而且她过去为父君鞍前马后效力颇多,又为父君夺取汴京掌权上位立下汗马功劳,阿荣无论如何都不能背弃于她,还请父君原谅!”

  “符媗?这女子不就是破了河中城在李守贞父子处俘获的那位么?如何又有这许多掌故?到底怎么回事,你速速道来!”郭威彻底懵了。

  于是柴荣这才将青檀的真实身份,以及过去以桂七宝之名被迫入宫为宦的事情对郭威详述了一遍。

  “什么?桂七宝就是符媗?堂堂大内总管竟是个女子?竟然瞒了众人这么久?难怪过去你情愿背上断袖之名也要跟个太监在一起,是因为你早就对她生情?”郭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没错,阿荣从很早以前就对符媗情有独钟,除了她,阿荣此生不会再娶第二人!父君让阿荣做什么都可以,唯有背弃符媗,阿荣死也做不到!求父君原谅!”柴荣对郭威深深叩首下去。

  “想不到你和她竟有这样的缘分,你的苦衷,为父明白,然而如今这情势,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你姑母新丧,为父若是自己娶来,必将为天下人所唾骂,而这片费尽心血谋划得来的江山,没准便要易主了!而为父如今只你一个儿子,被逼到这个份上,你若不做,实在也无法可想……”

  郭威无奈地叹了口气,慢慢将柴荣从地上扶起,“江山社稷大愿与个人儿女私情间,无法判定孰轻孰重,两者都很重要,也都情有可原,你是个重情重信的好男儿,父君不想逼你什么,更不想耽误你的幸福,只希望你慎重考虑再做决定,为父也会尽力与太后斡旋,看是否能另想他法!”

  郭威一席话,让柴荣十分内疚,他深深叩拜下去,头在地下重重磕到地面,额上的疼痛比不上心里的痛意,郭威将他从小养大,如今郭威举家蒙难历经艰难,面临此生最大的转折,眼看一举就能掌控天下,却在他这堪堪止步,这一路他也苦心谋划经营,眼看就要达成目的,达成那些遥不可及的理想时,竟在这上面栽了跟斗,任他有经天纬地之才,任他多能计算谋划,于这种事情上,竟然感到肠枯思竭,不得其法。

  “在父君最需要的时候,阿荣帮不上忙,阿荣对不住父君……请父君恕罪……”除了这些表示遗憾而歉意的话,他实在不知对郭威怎样交代。

  作为一个雄心勃勃的男人,他还是过不了情字这一关,当需要牺牲感情来成全大局时,他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但是当看到郭威失望的眼神时,他又深深懊恼,懊恼自己为何如此无用,竟然在最关键时刻成了绊脚石,这不但是对整个北军的不负责,同时也是对这个纷乱欲坠的国家社稷不负责,更是对当初自己那份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信念的背离。

  看着他陷入两相矛盾的境地,郭威善解人意地拍拍他肩膀,大度地宽慰道:“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要犹豫,大不了没有那份禅让诏书,便强行登基好了,谁敢有意见让他来找我说!为父纵横沙场那么多年,还没怕过谁!男子汉大丈夫,做大事不拘小节,又何必看他人脸色!”

  他虽这么说,但是柴荣很明白,从逆臣到君王,这条路行来可谓各种风险,需要周密的谋划与天时地利人和配合,郭威要能直接登位,早在兵谏后就干了,也不用苦苦等到今日!一想到这,柴荣就觉得十分忐忑,这种关键时候,哪容得半点纰漏,或许正是他这个决定,有可能导致后面全盘皆输,功亏一篑,那样的话,他不但无法面对郭威,也无法面对整个北军殷殷期盼的将士们了。

  父子俩说了一阵,也没能有更多建树,于是郭威给柴荣几日时间考虑,便悻悻离开,准备自己再找人想想办法。

  出了皇宫,柴荣一人闷头前行,走到一个岔路口,忽觉袖子被人轻轻拽了一下,一转头,只见青檀笑眯眯在身后望着他,似乎等他很久了。 烽火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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