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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檀在大牢呆了两天,这两天里没有任何人来盘问她,她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好想了一遍,脑子里模模糊糊的,总想不明白为何一切就那样猝不及防地发生了,她茫然无解,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哪点招人恨了,要如此陷害于她。
“呵……又进大牢了,我这辈子真是和大牢有缘啊……”
她感慨地想着,忽听一阵脚步声响,只见是一个身材魁梧肥胖,如同肉山一般的男人给她送伙食来,她道了声谢,便抬起碗来吃,然而那人却久久未曾离开,仿佛在等她一样,青檀心下奇怪,便抬起眼朝那人看去,幽暗的灯火下,那人刚好也抬起脸,她目光刚触到那面容,便觉心头巨跳,惊得脱口而出:“……是你?”
“嗯……是的大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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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过去。
青檀在牢里除了吃就是睡,已经有点习惯了,这个下午她正在午觉,听得牢门咔嗒一声响,睁眼一看,柴荣一脸阴霾,带着几个手下匆匆进来了……
“桂大人,得罪了!”他隔着牢门扫了她一眼,看她睡眼朦胧,很没精神的样子,目光顿了顿,随即别开眼,命手下将她带到了外间审讯室捆上。
青檀揉揉眼睛打量他一番,自觉还从未见过他面色如此难看,也从未见他审讯过犯人,如今一切要在自己身上实践了,她感觉十分紧张,这厮平时看着就不是个善类,真要用起刑来,她受得住吗?况且她藏了这么久的身份,没准就暴露了!
一想到这些,她便极度忐忑不安起来!
“你们下去吧!本官亲自审他!”只听柴荣冷冷下令,他那些手下便退出门去。
青檀心下咯噔一下,忽然跳得飞快,这厮屏退左右,难不成还打算私自对她用刑不成?他是想屈打成招呢?还是想利诱骗供呢?一想到这,她就愈发紧张得不得了……
“柴大人,我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希望你秉公办理为好!否则你若敢碰我一根头发,但凡有我出去的一日,必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她不失时机地威胁,把丑话先说在前头,也让他有所忌惮。
只见他沉沉地看她一眼,忽然冷笑一声,悠悠开口:“桂七宝,你与其嘴硬,还不如担心一下未来会怎么样!”
青檀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看来你已掌握了不少线索,怎么,够将我定罪了么?你不正大光明拿出来审,非要偷偷摸摸动用私刑,到底安得是什么心?”
见她这么一副天不怕地不拍的架势,他禁不住摇头,不怒反笑,“死到临头,还不识好歹,本大人若想公审你,你一天都撑不下去,也罢,我先告诉你,我一共知道些什么!你自己看着办!”
他缓缓看她一眼,开始慢慢道来:
“如今有充足的证据表明,你和张永德及赵思绾乃是一伙,你故意让文茵摔下马,演了一出苦肉计。表面为了救她脱险,其实故意被张永德俘获,大概你们二人早商量好,在阵前做足戏码,借着俘虏你来向讨伐军交换人质,好以此救回赵思绾。然而我的反间计不巧破坏了这个行动,你便只好顺水推舟,协助我擒了张永德。但是你又不能让他死,所以又力保他进讨伐军,正好印证了花盆藏书的“弃赵,保张”一说,这一切都顺理成章符合逻辑,再加上前不久发生的冬衣事件,中毒事件,也同样一一印证了这些目的,这么多佐证下来,你内充内鬼,外结敌国的无间道伎俩一览无遗,这叛国之罪,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青檀一听这话,气得七窍生烟,“好啊!这些玩意,就是你掌握的所谓证据?呵呵……苦肉计?无间道?我辛辛苦苦拼着这条命,挑了京兆府捉了赵思绾,还帮你把未婚妻安然无恙救回来,如今在你眼里居然成了这些下三滥伎俩?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你是眼瞎了么?我故意让文茵摔下马的?我怎么让她摔的,你让她来跟我对质啊?况且那中毒事件,你自己心知肚明,何必栽到我头上?”
她这边气得不行,柴荣却一脸云淡风轻,只悠悠道:“这些只不过是我现在掌握的证据,非我所指控,然而拿出去却能让你万劫不复,先知会你一声!”
“好!很好!这么多证据,说的我自己都差点信了!正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打算就拿这些凭空捏造的证据将我治罪么?”青檀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柴荣看着她气得涨红的脸,眉头稍稍蹙了蹙,转而又恢复冷漠,“事到如今,没有任何能证明你清白的人,你自己的清白,只能靠自己证明!”
“呵……想不到我被人陷害还要我自己来证明清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陷害我的人不但把白的颠倒成黑的,还安排得滴水不漏,我这种傻子,乖乖入了人家圈套不说,居然还妄想请谁帮忙澄清,真是笑话!是啊……某人都快被我派去的人奸了,她恨我还来不及,又哪会出来给我做什么证?我真是太傻了……”
青檀说着说着,只觉胸中一阵气苦,眼眶红了红,一行清泪在里面盈了盈,瞬间又倔强地收了回去……
柴荣鹰眸扫过她目间,但见晶莹的水光在里面一晃即逝,他略略怔了怔,复又冷漠道:
“事实如此……如今你涉嫌里通敌国,嫌疑重大!若将证据上报朝廷,什么下场,你也应该知道!”
“哼!左右不过是个死,你以为我会怕么?”青檀抬起头恨恨道。
“你一个人死也便罢了,若是整个银宗因你而遭受灭顶之灾,千人万人遭受屠戮,不知你还能不能如此镇定?”他威胁道。
“什么?银宗?”青檀的瞳孔猛地一缩,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烽火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