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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黄的车灯灯光打在她身上，让她身上那些刚被凌虐过的痕迹都暴露无遗。头发有些凌乱，固定辫子的珍珠发夹早已不知所踪，后腰上开裂的口子露出里面的白皙皮肤若隐若现，裙角后侧方也开裂了一道很长的口子，伴着微寒的晚风，每走一步都露出一大截白皙长腿。
明明在瑟瑟发抖，却还在强撑着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腰杆挺直，步履不乱。
秦以书边走边去翻手机，她想给宋卉打电话。
她知道此刻自己身上有多狼狈，她能感受到衣服上每一处泄露进来的不正常的寒意，她也知道身后的人可能都看得一清二楚，可是。
其实从他再次出现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是她的遮羞布，是他重新给了秦氏体面，给了她体面。
只是秦政一直都不明白，或者明白，却贪得无厌，所以落得如今这个结局。
所以他像那件外套一样，他可以给她披在身上遮去她的狼狈，也可以拿回去，让她的狼狈重新暴露在阳光下。
他对她已经留足了情面，只是单纯取消合作，而没有夺回那些他曾经给予的东西。
所以她还奢望什么呢？
她放缓脚步，低头想点开宋卉的名字，可眼泪一滴滴一滴落在屏幕上，她用掌心推干净，终于点开宋卉的名字。
“喂，以书。”
“妈，我给你发个定位，你过来接我好吗？”她极力忍住眼泪，哽咽道：“不要告诉爸爸，就你一个人过来。”
那头的宋卉听她情绪不对，忙答应道：“好好，你给我发，妈妈现在过来。”
“不用了，我会送她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车里的人已经出来，走到她身后，一把夺了她电话，对着话筒听不出情绪道。
“阿哲？”那头宋卉划过一丝惊讶后又转为担忧，客气道：“嗯……阿哲你不方便的话就不用麻烦了，反正我也是闲着。”
听江哲的语气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又想到之前的事，自己心中也觉抱歉，于是道：“阿哲，书书她有时候脾气倔又不会说话，她要是冒犯了你，我做妈妈的代她和你说声抱歉，还望你不要和她计较。”
江哲“嗯”了声。
宋卉那头闻声顿了两秒，又客气道：“那就拜托你了阿哲。”
“嗯。”江哲又回了声，挂掉电话。
把她电话放进自己口袋，江哲重新把那件外套披在她身上。
她没有拒绝，抬眼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眼里还是沁着寒意和恼意。
最后还是她移开视线，把身上的衣服拢了拢。
他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脸看，片刻后，拉起她手腕走到副驾前，将她塞了回去。
车子重新启动。
江哲从主驾把全车安全锁咔的一声给锁上，秦以书猜不透他这个动作背后的深意，总之浅显意思就是让她不能再贸然开门出去。
她也没想过再出去了，其实刚才下了车，一个人走在阴暗的路上时心里很慌，前面被人在黑暗中按在身下无法挣扎的绝望和恐惧又一下子冒了上来，如果真的是宋卉来接她，她也只敢站在原地等，一步都不敢再乱走了。
车子开到某服饰专卖店门前。
“在这儿等会。”
江哲说完，便下了车。
秦以书看着他在车子前绕过，进了那家服饰店，不到两分钟又出来，回到车上，把手里那袋东西塞给她。
车子开了大概三十分钟后，在一处围墙边停下。
前面大门的两侧顶端亮着两盏昏黄的灯，幽黄的两盏灯在黑夜中隔着大门互相作伴。
是江哲现在住的那套房子。
这是她第二次来。
自然而然的，之前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涌上心头。
当日他压抑着恼怒将她挟上车一路狂飙至此，将她用力丢在床上。说到让他齊怒之处，他暴怒又忘情地去吻她。然后又卑微地哀求她留下来陪他。谁料一夜缠绵后她却拍拍屁股不负责任的走了……
这都什么狗血操作。现在想起来此前自己的种种，也难怪江哲揶揄她这点刺激都遭受不起。
还在回想，副驾的门被拉开，江哲立在门旁面无表情看着别处。
她走下车，站起来的一刻，突然莫名一阵心悸，心跳倏地跳得很快，身上又开始冒冷汗。
她脱力地往后退了一步，身子靠在车身上，呼吸有点不稳。
“做什么？”注意到她的异样，江哲眼里的冷意退了点，盯着她脸问道。
其实今晚一见她就觉得她脸色就不太好，当然也有因为他和郑思琪的举动受到的刺激，但他知道，她身体不大舒服。
后来注意到她到洗手间去吐，吐完又出来说有事先走他就更加确定，所以才放心不下，她走了没多久就跟了出来。结果还遇上了这件破事。
她勉强稳住身体，摇摇头：“没什么，有点低血糖。”
他默然两秒。
“你之前没有低血糖。”
“最近胃不太好，吃得少。”
他又默了默：“去看了没？”
她伸手抹了抹额角的汗：“打算明天去看。”
他突然有点生气道：“我明天问你，你是不是又说打算后天去看。”
上次她来公司，出去就在路旁吐了，结果到现在还没去看。
这家伙怎么总能让人这么生气。
她解释：“没有，下午我就打算去看的，结果睡晚了才换明天的。”
“约了医生没有？”他又追问。
她突然就不说话了，不觉定定看着他。
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又管起她来了？
注意到秦以书的目光，江哲才意识到自己不该有的关心，撇开视线，片刻后道：“等会给你个医生的电话，明天你去找他。”
“嗯……”刚零星燃起的火苗，又一下灭了。
她在期待什么呢，难道还会奢望他会温柔地说一声我陪你去吗？
他大概也会条件反射吧。
毕竟换了谁，也不可能真的做到说放下就放下，都等时间慢慢冲刷，自然就淡了，忘了。
上去换了江哲买的衣服，出来时他在厨房忙活，不知道在煮什么。
看着他在忙活的背影，又想起之前有一回她发高烧，什么都吃不下，烧得口都苦了，吃什么都是苦的。她什么都不想吃，结果他那两天天，每一顿都做了十几个菜，每一餐的菜都不一样，每顿饭做三个多小时。后来她不忍心，虽然吃着还是苦的，她挑了两个出来，说自己爱吃，后面那几天，他就只做那两样。
站了几分钟，她才轻声开口：“我好了。”
江哲没有回头，嗯了声，道：“等等吧，我有点饿，要吃点东西。”
“哦。没关系你慢慢吃，我不急。”
她浅浅笑了笑。
现在，她总算体会到江哲是怎么对待外人的。 江总是宠妻狂魔